與此同時,在白文東的家中,蕙蘭已經醒了過來,她看見眼前躺着的兩個老人的屍體,頓時忍不住大叫了起來,但是很快,蕙蘭就明白了,這樣的大叫是毫無意義的,因爲這間屋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很明顯的就是,不會有人來救她。
蕙蘭明白,此時如果想要獲救的話,只能靠自己。但是她的雙手和雙腳此刻都被麻繩捆着,要怎樣自救呢?突然,蕙蘭眼見牆角的地方有一塊破碎的瓷磚,蕙蘭想到,也許用那塊瓷磚可以切斷繩子,那樣她就可以將麻繩割斷。
於是蕙蘭一點點的朝那個牆角移動了過去,因爲她的手腳都被捆着,因此她只能像個蟲子一樣的朝那邊蠕動過去,然後用手勉強拿起那塊瓦片,慢慢的切割着自己手上的繩子。
雖然那塊瓦片並不算十分鋒利,但是蕙蘭相信只要自己持之以恆一定能將麻繩割斷。
同時,蕙蘭因爲失血過多也有一些頭暈,不過當她想起自己可愛的女兒的時候,她爆發出了自己最大的潛能,蕙蘭不斷的快速的用瓦片切割着那條繩子。
大約五六分鐘的時間,繩子就被割斷了,蕙蘭心頭猛然鬆了一口氣,她大口的喘着氣,結束了,一切噩夢都結束了!這樣想着,蕙蘭趕快在慌亂之下將腳上的麻繩解了下來,然後她站了起來,不過沒走幾步她又摔倒了。
大約五六秒鐘的時間,蕙蘭再次的站了起來,只因她的心中有着那樣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活着回去,活着見到小晴。蕙蘭站起來之後,立刻就闖出了臥室。
她用一個椅子砸碎了可客廳的窗戶,然後從窗戶裡跳了出去,當蕙蘭看到外面的世界的時候,不得不說她的心底十分激動,我又回來了!我活了下來!
但是下一幕卻更讓蕙蘭膽顫心境,她看見一條小黃狗,那條狗似乎餓的很瘦了,它用爪子在地上挖着土,很快挖到了一隻胳膊,一隻人的胳膊,然後它便有滋有味的吃了下去,滿嘴都是鮮血。
蕙蘭頓時想要尖叫,但是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因爲她看見那條黃狗竟然一點一點的朝她走了過來,蕙蘭連忙拔腿就跑,直到跑出了這個院落的時候,她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蕙蘭感覺自己此刻渾身無力,沒辦法,她流了太多的血,不過即使是這樣,求生的本能仍舊促使他拼命的跑着。
很快蕙蘭看到街角的地方有一個便利店,她如同見到救命稻草一樣的跑了進去。
便利店的老闆是一個大娘,那個慈眉善目的大娘在看到蕙蘭的那一瞬間頓時嚇了一跳,因爲蕙蘭此刻不僅披頭散髮,而且渾身是血。
大娘捂住了自己的嘴讓自己不要叫出聲來,大娘對着蕙蘭問道:“姑娘,你……你這是怎麼了?”
蕙蘭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對大娘說說道:“我遇見了一個變態,他把我找到家裡,甚至要殺了我,我是想盡一切辦法才跑出來的。”
大娘聽蕙蘭這麼說道,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大娘的眼睛朝窗外看着,她對着蕙蘭問道:“那個變態沒有追過來吧?”
蕙蘭搖了搖頭,對大娘說道:“應該沒有。”
“那個變態對你做了什麼?”大娘想了想又對着蕙蘭問道。
蕙蘭一想起這一天來自己所遭受的恐懼,她簡直就要哭了出來,蕙蘭帶着哭腔說道:“我……他……”
大娘見蕙蘭有些着急似的,於是對蕙蘭說道:“沒事,姑娘,這裡是安全的,你慢慢說。”
蕙蘭對眼前這位慈眉善目的大娘哭訴道:“事情是這樣,我是一名應召女郎,那個變態給我們聯繫室打電話招妓,於是我就去了,沒想到去了之後他就鎖上了門,然後把我綁了起來,還要用鑿子鑿我的頭。”
蕙蘭喘了一口氣,然後對大娘說道:“他還說我的其他九個姐妹就是被他殺的,他是個十足的變態,他傢伙用鑿子鑿我的頭,我拼命的掙扎,然後他一錘子就朝我砸了過來,不過他力氣不大,沒有砸死我,可是他昨天晚上就不見了。”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大娘皺着眉頭,滿是憂慮的問道。
蕙蘭歇了一會兒,然後又說道:“今天中午我醒了過來,用一塊瓦片割斷了綁着我的繩子,然後砸破窗戶跑了出來。”
大娘好心的對蕙蘭說道:“那你在我這裡歇一會吧,打電話叫你家人來接你,你這樣滿身是血的上街的話,恐怕會嚇壞很多人。”
蕙蘭點了點頭對大娘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你這裡有電話嗎?我要給我認識的人打個電話。”
大娘點了點頭,指着裡面對蕙蘭說道:“電話在裡屋,你進去打吧,我在外面給你看着點。”
“嗯。”蕙蘭點了點頭,對大娘說道。
大娘揮揮手對蕙蘭說道:“快進去吧,你失蹤了一天你的家人一定很着急。”
蕙蘭本來已經虛弱的邁不動腳步了,但是想起她的女兒,蕙蘭又拖着疲憊的身軀一點點的艱難的走進了裡屋,蕙蘭身上已經沒有了一絲的力氣,失血過多讓她感到頭暈目眩,走路也走不動了。
蕙蘭來到那個電話前面,她拿起了話筒卻猶豫了好久,因爲她不知道該給誰打電話,最終她衝口袋裡面掏出了楊烈的名片,她撥通了楊烈的電話。
蕙蘭知道,楊烈是唯一能夠幫助她的人了。
但是蕙蘭撥通電話之後好久,楊烈都沒有接電話,最終從電話那邊傳來一個電子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請稍後再撥。
楊烈爲什麼不接電話呢?因爲他此刻正拼命的在往安樂街這邊跑着,如果蕙蘭再晚一點,或者楊烈再早一點,他們兩個一定就能夠遇見。
但是命運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該錯過的一定會錯過,不是早一點就是晚一點。
楊烈哪裡有心情接電話?他現在正趕着去安樂街,他一定要趕到白文東之前抵達那個十字路口,因此他拼命的跑,他並不知道現在來的這通電話就是蕙蘭打來的。
有的時候,一通電話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
於是白文東就先一步到達了那個超市,事情是這樣的,白文東被放出來之後,就一直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沒有逃也沒有跑,因爲他知道自己已是無罪之身,不需要逃。
白文東相信,蕙蘭還在他的家中等待着死亡的降臨。
白文東相信,那個叫做楊烈的混蛋此刻已經被局長抓走,再也無法興風作浪。
白文東相信,現在沒有人可以阻擋他,阻擋他盡情的殺戮。
但是警局其實已經派了人去跟蹤他,那是一位女警察,那位女警察一直在他的身後靜靜的跟着他,局長的目的就是找到白文東的住處,然後找出證據,然後逮捕他,挽回自己的面子,從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警局並沒有放棄。
當然,楊烈也沒有放棄,此刻他正用盡全力的在通往安樂街上面跑着,他此刻心中只有一個信念,一定要趕在白文東前面抵達安樂街,不然一切就都完了。
再說白文東這邊,他在上一輛地鐵的時候,甩掉了那個女警察,那個女警察只能拍着地鐵的門,但是地鐵門已經關上了,她進不去。
白文東心想,哼,就憑你還要跟蹤我,廢物一個,你們這些警察都是廢物。這麼想着,白文東冷笑了起來,驚得坐在他旁邊的女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甩掉女警察之後,白文東便是一馬平川,他自然而然的抵達了安樂街,這個時候,白文東的心情特別好,他感到這種重獲自由的感覺無比的美妙,也感覺戰勝警察的心理優越感,白文東想要抽一支菸。
他將手伸進褲子兜裡面,但是卻掏出一個空的煙盒,裡面已經一支菸也沒有了。白文東嘆了一聲口氣,生活就是這樣,常常會讓你得不到滿足,但是白文東此刻如果不抽一根菸就像是少點什麼似的。
他四下掃視,於是找到了一處便利店,白文東心想,便利店這種商店真好,不像大超市那樣買個東西要找半天,也不像小賣部那樣的不齊全,這麼想着,白文東走進了便利店,便利店的大娘一見到白文東就特別親切的樣子。
因爲白文東以前經常在這裡買東西,他對白文東的印象不錯,他覺得這是個老實本分的小夥子。
於是大娘主動和白文東打招呼道:“呦,你來了?”
白文東點了點頭,說道:“嗯,我來買點東西。”
“是要香菸嗎?”大娘問白文東道。大娘對白文東的消費習慣已經瞭如指掌,如果他白天來呢,大多數時候是買香菸,晚上來就是買啤酒。
白文東笑着點了點頭:“是的,我要買一包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