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性別?”
“職業?”
審訊室裡,張大少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在他的對面,兩個民警在進行着審訊,一個問,一個記,兩人的態度都是極爲鄭重和嚴肅,就連身板,也都坐得筆直,就跟部隊裡的軍人一樣。
眼前的這位年輕人,可是上面“點名”要認真對待的人,警察叔叔們可不敢有半分差池。
同以往在審訊室裡的態度不同,這一次張大少倒是極爲配合,韓家和劉家兩家聯手將自己搞進來,事情倒是有些棘手,如果亂來的話,恐怕會很麻煩。
而且韓建偉老爺子使得手段也是十分凌厲,他並不是陷害張大少,而是把張大少以前犯得舊案子給翻了出來,那些罪行,是在張大少沒重生前,實實在在被“張大少”所犯下的。
審訊進行的十分順利,張大少也對自己犯下的罪行供認不諱,第二天,張大少就被關進了冰冷的大牢裡。
因爲“上面”打過招呼,張大少是被單獨關押在一間牢房裡的,甚至就連伙食,也不是監獄裡的伙食,而是專門從外面送進來的。
這也是韓建偉在向自己表態:他並不是想搞自己,只是怕自己亂來,才把自己關在這裡的,等到韓夢怡的事情一了,立刻就會把自己放出來的。
“韓伯伯,你讓我如何是好啊。”張大少盤腿坐在牀上,看着鐵窗外面值班的獄警提着警棍在巡邏,不由發出一聲感嘆來。
他現在能做的,只有等,等李家和韓家的博弈,等李家佔了上風把自己放出來。
但是張大少也知道,這個結果其實是微乎其微的。在整個李家恐怕除了老爹之外,大家都在咧着嘴笑吧。
即便自己治好了老爺子的病,老爺子心存感激想要把自己搞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爲他並不是單純的一個人,他代表的,可是整個李家。
……
韓家。
“韓建偉,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一聲憤怒的大叫聲傳來,李七爺怒氣衝衝地站在韓建偉面前,猛地一拍桌子,臉色鐵青地大聲質問。
韓建偉沒有直視李七爺的眼睛,畢竟在背後對李家下這種黑手,那也是很不光彩的。
以韓建偉的身份竟然做這種事情,他還是覺得有些愧對李七爺的,但是爲了韓夢怡,他毫不後悔。
乾咳一聲,韓建偉擡起頭來,無奈地苦笑一聲:“李猛,你別急,事情的前因後果我都給你解釋地清清楚楚了,只要夢怡一出嫁,張天立刻就會放出來。你放心,他在裡面生活得很好,不會受任何苦的,我都安排好了。”
“放屁!簡直是放屁!”李七爺的怒火不減,指着韓建偉,唾沫星子四濺,“這麼說,你把我兒子搞進去了,我還感謝你不成?我告訴你,趕緊把張天放出來,不然我和你沒完!”
“李猛,這麼多年來,我韓建偉的爲人你還不知道嗎,你要相信我啊。”
韓建偉被李七爺罵得一陣頭大,甚至連雙耳都被李七爺的大嗓門震得嗡嗡直響,“那個張天,他變了,他再也不是以前的張天了,現在的他有多大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放出話來了,一定不會讓怡兒嫁給劉景晨的,你說,我能不擔心嗎。”
李七爺一怔,沒有想到這裡面竟然還有一些內幕,想想張天在家族會議上的表現,還有瞬間就幫自己把賭場擺平了等等事情,他倒是開始有些理解韓建偉的擔心了。
這老東西也不容易,膝下就只有韓夢怡一個寶貝女兒,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可前有李察那狗東西陰謀害人,搞得韓夢怡聲名狼藉,就跟個瘟神似的。
以前上韓家大門提親的人都把韓家門檻踩短了一截,可是現在一提韓夢怡,誰不敬而遠之。
這種情況,可謂是李家一手造成的!李七爺,也一直覺得愧對韓建偉吶。
現在終於有人決定要娶韓夢怡了,偏偏張大少又跳出來了,韓建偉那早就已經被折騰得疲憊不堪的心,不擔心纔怪。
這老家,其實也挺可憐的。
不過理解歸理解,這是一碼事,李七爺卻不會任憑韓建偉繼續關着自己兒子的,當下又喊聲震天得吵吵了起來。
“李猛,事已至此,你再吵吵也沒有用了,這件事情是我和劉家聯手做的,你們李家,救不出人來!”韓建偉實在是被吵得頭疼,不禁大聲說道。
李七爺的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他知道韓建偉說的是事情,但是他卻不會放棄的。
兩人的吵鬧聲很大很大,即便是在書房裡,可是也遠遠傳了出去。
韓夢怡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臥室裡,又用被子將頭深深蒙了起來,但是依舊能關不住那讓她心絃顫動的聲音。
肩膀劇烈得抖動着,韓夢怡在被窩裡,一個人啜泣。
“張天,對不起,請你從今以後,把我忘了吧。”韓夢怡哽咽道,這句話,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
……
七天了,張大少被關在大牢裡已經整整七天的時間,他知道,自己被放出去的可能性,更加渺茫了。
這期間李七爺並沒有來看自己,他依舊在爲了自己的事情四處奔走,沒有時間。
但是在這一天,來了一個看望張大少的人,劉景晨。
剛剛走進探視室,張大少就看見了特製玻璃外面一身禮服帥氣迷人的劉景晨,這貨臉上掛着淡淡的微笑,衝張大少招了招手,昂首挺胸的,像是一個在炫耀成功的勝利者。
張大少走到劉景晨對面,劉景晨拿起了電話,伸伸手,示意張大少也拿起另一邊的電話,張大少只是瞟了一眼而已,卻是並沒有動。
劉景晨見狀,聳了聳肩,把手裡的電話也放下了,只是眼中那得意洋洋的神態卻更加濃重。
他以爲,他戳到了張大少的痛處,殊不知,張大少只是懶得搭理他。
“喂,張天,我是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劉景晨乾脆隔着特製玻璃,衝張大少大喊起來,邊喊邊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大紅色的喜帖來,貼在玻璃上給張大少看,“我和夢怡,三天後就結婚了!這是給你的請帖!”
看見張大少面無表情的樣子,劉景晨以爲張大少心碎到了極點,達到了崩潰的境地,不禁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白癡。”張大少嗤笑了一聲,一拳對着劉景晨打了過去。
哐啷一聲大響。
特製玻璃頃刻間變成一堆渣渣,那劉景晨,直接被張大少一拳幹在鼻子上飛了出去。
一片驚呼聲,登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