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叔,”葉澄楓擡頭,很是不解地看着王麻子,他攔住自己是什麼意思。
葉澄楓和王麻子之間的親戚關係太過錯綜複雜,理來理去根本就理不清,所以平時,葉澄楓都是稱呼王麻子爲永叔的。
雖然不理解王麻子的用意,葉澄楓還是把剛剛撥通的號碼給按死了,這才面帶不甘地低聲吼叫起來:“永叔,你幹嘛要攔着我,你知不知道我剛纔被人給打了,”
“剛纔的事情,我都看見了,”王麻子卻是搖頭一嘆,深深看着葉澄楓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也正是因爲這樣,我才過來阻攔你的,因爲我明白你的性子,知道你接下來會做什麼,”
“永叔,你都看見了,”葉澄楓的聲音一下子就高了八度,脖子也憋得通紅,又是委屈又是惱怒的,就像是一個受了冤屈的孩子一樣,大叫起來,“那你不幫我收拾那小子,還過來阻止我,永叔,你是什麼意思,”
“澄楓,別激動,”王麻子很是理解葉澄楓的心情,露出一臉慈祥長者的樣子來,拍着葉澄楓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對這貨解釋起來,“你以爲我不想收拾那小子,根生的手都被他打斷了,我比你更想收拾他,我恨不得殺了他纔好,”
王麻子對張大少的恨意那真不是蓋的,這兩句話說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葉澄楓這才似乎明白了王麻子的意思,也慢慢變得理智起來,開始進行了思考,這小子把根生的手打斷了,永叔還容忍他蹦躂到現在,這說明了什麼。
看見葉澄楓冷靜下來,王麻子繼續意味深長地道:“澄楓,張天這小子不是一般人,他比你想象中的要可怕得多,如果你這次帶人來報復的話,你肯定會得到更大的教訓的。
聽永叔的話,這次就先忍忍,等到有機會,永叔會讓你狠狠地把他踩在腳下,報今天的一箭之仇的,”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此刻葉澄楓也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再聯想一下張大少從頭到尾都是一副吊炸天的樣子,他又不是傻子,也立刻明白過來張大少不是自己能夠得罪的主。
最起碼,是現在不能得罪。
深深吸了一口氣,葉澄楓終於說道:“永叔,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王麻子這才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那就一起回去吧,坐我的車,”
葉澄楓點頭,跟在王麻子身後。
這兩個傢伙才走了不久,唐建強和張大少的身影也出現在金帝門外,兩人正事已經談完,再加上張大少幹了葉澄楓一腳肯定會處處引人注目,也沒有繼續呆在金帝的必要了。
張大少來的時候是坐的出租車,走的時候則是坐的唐建強的車。
唐建強開的是一輛厚重的大別克,後面則是跟着兩輛黑色豐田,是他的保鏢,連參加個酒會都要興師動衆的,做人做到唐建強這種地步,其實也挺累的。
車子緩緩駛出停車場,上了公路,張大少忽然就問了一句:“唐老闆,後面那輛福特汽車,裡面是你的人嗎,”
“福特汽車,”唐建強有些不明所以,仔仔細細瞅了好一會後視鏡也沒看見福特汽車在哪裡,當下轉身,趴在後車窗上,眯着眼睛又瞪了好一會子,這才發現,在跟着自己的兩輛豐田車後面,隔着三四十米,是有一輛銀白色福特汽車。
唐建強當然沒有看見福特汽車的車標,他的眼神還沒能達到張大少那種牛逼哄哄的境界,他是通過車型構造,大體判斷出來那是福特汽車的。
當下就用手遠遠指着那輛車,問張大少:“張老弟,你說的是那一輛車,”
張大少點點頭,唐建強就笑了起來:“那怎麼可能是我的車,我的車是後面的那兩輛豐田,”
“那輛車在跟蹤我們,我不確定他們的目標是我還是你,”張大少不動聲色地吐出這一句話來,讓唐建強就是一驚,不會吧,有人在後面跟梢,就是那輛福特。
“張老弟,那輛車離我們那麼遠,應該不是跟着我們的吧,”唐建強就皺着眉頭說道,話雖然這麼說,但他的語氣還是一片凝重,心裡卻是信了大半。
張大少的牛逼之處,唐建強可是深有體會,張大少既然這麼說,那多半就是真的了。
“張老弟,既然他鬼鬼祟祟跟着我們,那我們不妨就和他會會,”唐建強扭頭,看着張大少,張大少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道,“唐老闆隨意,”
唐建強就果斷指揮着前面的司機東轉西轉,盡是往人煙稀少的地方開,那在後面隔着老遠的福特汽車,始終都是距離那麼遠的距離不緊不慢地開車,到了現在已經在明顯不過了,那車就是在跟蹤自己,要不然,路線怎麼會完全一樣。
唐建強在沙園混得響噹噹的,這種陣仗當然不是第一次碰見,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一次他卻覺得心裡有一些打鼓,以往的那種大局在握的感覺,忽然間沒有了。
下意識扭頭看看張大少,只見這個年輕人一臉平靜地靠在後座靠背上,就像是睡着了一樣,對於即將發生什麼事情,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
唐建強的心,定了不少。
“老楊,前面靠邊停車,”
這個時候,車子已經來到人煙稀少的荒郊野外,唐建強一邊把槍掏出來,組裝上消音器,檢查一下槍的狀態,一邊對開車的司機吩咐起來,隨後就又給身後的那些保鏢們打了一個電話。
司機很快把車停好,身後兩輛豐田裡的保鏢們在第一時間全部衝了出來,圍着唐建強的車靠成一圈,全都拿着傢伙戒備着,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福特車。
因爲此時此刻,那輛福特汽車正在向着大家的方向開來,速度絲毫不減,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那輛福特車不懷好意。
砰一聲大響傳來,福特車狠狠撞在了停在前面的豐田車上,熄了火。
車門大開,從裡面跳出來一個戴着氈帽和口罩的中年人,手上帶着黑皮手套,眼睛一掃現場的陣仗,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來。
唐建強的那些保鏢們,臉色全部都變得凝重了起來。
“一羣弱小的螞蟻,”那人輕笑一聲,開始大步向着衆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