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收了錢自然就不多說話,他乖乖的放下後面的小船,北箢脫下身上的披風蓋在南宮瑾頭上,南宮瑾的身份太過顯眼,在玄風大陸知道的人應該也不少,他們還是小心爲上,畢竟此行是爲了端木延琮,暗處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正盯着他們的行動,不能有一點差池。
南宮瑾拉着披風,擋住自己的臉,櫻寧也用東西半澤面容,因爲尤溪他們幾個都是男裝打扮,倒是不會多引起注意,一行人上了小船,便朝着碼頭的方向劃。
到了過檢的地方一行人不由的緊張起來,北箢暗暗的握了握南宮瑾的手,讓她不要緊張。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一行五人趁着小船本來倒是沒什麼奇怪的,卻還是被攔了下來。
北箢十分老道:“我們是運送羊羔的商人,從玄天大陸過來,是給風大人府上送東西的。”北箢說着從暗袋裡拿出一塊玄風大陸的通關門牌,那人看了看門牌,又打量了一番北箢等人。心裡有些疑惑,可是聽着北箢講着一口黑道上的官話,在看那通關的門牌,又印着皇室的徽章,便也不敢多盤問。
過了關卡,一行人算是鬆了口氣。
“北箢,你真行,玄風的通關門牌你都有。”尤溪拿着北箢的通關門牌那叫一個好奇,左看看右看看,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北箢冷哼了一聲:“假的。”
尤溪十分驚訝:“我以爲你只是玄天的玄王,沒想到還負責造假。”
南宮瑾卻沒有他們的好心情,她現在計劃着從哪裡入手找端木延琮,她研究過玄風大陸的地圖,能夠符合封印條件的地方不多,可是一個一個的找太過浪費時間,她必須找到確切的位置,一次性成功。
伏羌看出南宮瑾憂心忡忡便開口:“我們還是先想辦法找到府主的所在,在計劃救人要緊。”
“對。”北箢同意伏羌的看法。
櫻寧卻冷笑了一聲:“你以爲找端木延琮如同大街上買菜見人就問的嗎?”
櫻寧的話算是說到南宮瑾的心頭上了,本來這次行動之前她就有許多疑問,按照他們封印端木延琮的架勢,他所在的位置自然是不會輕易泄露出來。他們找了那麼久都沒有一點消息,現在突然出來的消息,不由的讓南宮瑾有些疑心,而且這消息沒頭沒尾,就如同有人故意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們,引他們來玄風大陸。
南宮瑾皺着眉頭,現在回頭也不太可能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伏羌先跳上碼頭,尤溪將繩子丟給他,船靠了岸。南宮瑾走在最後,她剛在陸地上站好,便覺得身後似乎有一雙眼睛時刻都盯着她,她轉過頭,看了看身後。除了那一堆堆得老高的貨物,別的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櫻寧似乎也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南宮瑾突然笑着拉着她的手,用披風遮住自己的臉:“有膏藥。”
“我去把他揪出來。”
南宮瑾暗暗搖頭:“不行,這裡人多眼雜,不要多生事端。”
櫻寧點頭,一把拉住南宮瑾大聲的說道:“你們還不快帶我們去看醫生,我妹妹如果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一分錢也拿不到。”
北箢等人聽了這話,便相互看了看,沒有多停留,拿着自己的行李就要走。
沒走出幾步,就被幾個穿着官服的人攔了下來:“你們幾個是幹什麼的?”
北箢見那人一副兇樣,一臉笑意的走上去,從懷裡掏出那塊通關門牌:“我們是送羊羔的。”
那人睹了一眼北箢手裡的門牌,卻一幅不屑的樣子:“奧,送羊羔的。”
他走到南宮瑾和櫻寧面前,擡手就要去掀南宮瑾臉上的面紗。伏羌伸手攔住他:“你幹什麼?”伏羌本就長得五大三粗,在加上,他瞪着眼睛,那樣子看上去更加恐怖。
那人也有些害怕,可是轉念又想到自己身上穿着官服,這幾個人看上去也不是什麼高手,他也沒什麼好怕的:“兩隻羊羔而已,看看又如何?還是你們私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沒有,沒有。”北箢對着伏羌使了個顏色:“沒有,只是這是給風大人府上送的,在加上那隻羊羔生了些頑疾,怕大人看了之後被感染。”
“哼。”那人冷哼了一聲,要走。
南宮瑾剛送了口氣,便聽到另外一個尖細的聲音插進來:“送羊羔,這個藉口可不算高明。”
南宮瑾從櫻寧懷裡擡起頭,透過縫隙朝外看了一眼,只見一個身穿明黃色官服的人大搖大擺的走過來。
那人似乎也感覺到南宮瑾的目光,他的目光也朝着南宮瑾那邊透過來,南宮瑾怕他起疑,便沒敢多看,很快又縮回櫻寧的懷裡。
只聽那人開口:“這裡是玄風大陸,叫風大人的多的去了,不知道這位小哥是朝着哪個大人的府裡去。”
北箢見那人來者不善,也不敢怠慢,玄風大陸的人她是不認識幾個,可是大概住府的位置她還是有些瞭解的。
“大人的名諱小的是不敢直呼的,只知道似乎是東街打頭裡的第一家。”北箢想了個法子打算矇混過關。
那人卻也是有備而來,似乎篤定了要找南宮瑾他們的麻煩:“東街打頭第一家?你確定?”
北箢聽了他的話,心裡打起小鼓來,她用餘光掃了下尤溪,尤溪低頭看了看北箢的手,臉上的表情也不在輕鬆,而是一臉嚴正以待的樣子。
“這個.”北箢結結巴巴:“小的不長送貨,頭一次,或是記錯了。”
那人聽了北箢的話,便順勢說道:“定是記錯了。”他走上前一步,靠在北箢的耳邊:“那東街打頭的第一家,可是本王的府邸。”
北箢聽了這話,身子僵硬了一番,她直挺挺的站着不說話也不動,身後的幾個人也不敢亂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有一羣官兵將他們團團圍住。
南宮瑾所在櫻寧懷裡,看不見外面的情況,只能用耳朵聽。周圍突然安靜下來,唯獨那江上船隻的嗚咽聲和工人搬運貨物的聲音不絕於耳。南宮瑾豎起耳朵,仔細聽着,卻什麼都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