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瑾接過那個圓筒仔細放入懷中:“你放心吧,我定將它送到。”
“路上小心,若有什麼事儘管找當地玉合堂的分堂協助你”。
南宮瑾眉毛一挑,沒有說話,徑直出門去了。
城外。
“啊!啊!”一片荒郊野嶺,一個衣衫襤褸的男子往前跌跌撞撞地跑着,臉上滿是驚惶的神色。在他的身後,一直有一個黑色的身影不緊不慢地跟着,好似在與他玩捉迷藏。
保持這這樣不緊不慢的距離,明明是可以追上的,卻偏偏不追上,保持這這樣的距離。
這是在給對方造成一定程度上的心理恐慌,享受一種追殺獵物的樂趣。
那男子其實已經跑了一天一夜,開始還能掙扎一下,到後來早已精疲力盡,臉色慘白,連念力都使不出來,只能用雙腳不停地跑着。好像後面追他的是鬼怪兇獸,儘管他早已累得不行了但強大的恐懼還是驅使他不停地在跑。
“你,饒了我,饒了我吧,只要放過我,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那男子一邊跑一邊上氣不接下去地回頭喊。
後面那個身影似乎已經玩膩了,加快了速度趕上他,一道黑紗襲過來,將他牢牢地鎖住。這正是言束,她正奉命除掉玉合堂的一個叛徒。因爲近日被南宮瑾弄的心情不好,所以就好好地玩弄了一下這次的叛徒,將他硬生生趕了一天一夜,不過她終於玩膩了。
裹着那男子的黑紗越來越近,他拼命的掙扎卻說不出話。言束擺弄着自己的指甲,冷冷地看着他:“玩了一天一夜我也玩膩了,這便送你上路吧。”
那男子的眼裡滿是驚恐的神色,拼命掙扎着搖着頭,言束恍若未見,勾了勾小指,那黑紗猛地一收緊,登時那男子被炸成漫天血塊,連一絲哀嚎都沒有留下。言束摸了摸臉上濺到的血滴,面無表情,轉身準備離去。
突然,一卷信箋飛過來,在她手邊停住,她拆開來一看,突然幽幽地笑了,那笑容讓人看了滲人:“青城,南宮瑾,這可是你自己給你自己挑的葬身之地啊。”
這一邊,南宮瑾堪堪到達青城,這裡雖然比不上汴京繁華,但好歹也是玄天大陸和玄武大陸交界的地方,繁華的緊。
不知這玄王北菀會在什麼地方?來的匆忙,都忘了問端木玄王落腳的地方了。
突然她想起在玉合堂的宗卷中看過的關於北菀的資料。好像這北菀喜好聽戲,據說他府上日日迴盪着靡靡之音,聲色犬馬。
南宮瑾轉念一想,隨手拉了一個路人問道:“青城最大的戲院在哪?”
那路人一看問的人竟然是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登時眼色就不好,一臉鄙夷地看着她:“小姑娘,你年紀還小,還是潔身自好的好。”
南宮瑾挑眉一瞪:“哪那麼多廢話,快說。”
戲院,那也是男人喜歡去的地方,雖然不像妓院那樣臭名昭著,但是也已經積累了一定的名聲了。
去戲院,那也算是一個下九流的地方了,難怪對方的眼神會這麼的不正常。
那人哪見過一個小姑娘有這麼駭人的眼神,嚇的腿都軟了:“就,就在前面的街角,叫,叫風月樓。”
南宮瑾忙往前趕去,留下那個路人跪在路上像是見了閻王一樣,連滾帶爬的跑走了。
南宮瑾兇起來的時候,還是很厲害的!
風月樓,南宮瑾站在門前聽着裡面傳來的嬌笑打鬧,歌舞彈琴之聲,一個老鴇模樣的人迎上來:“呦,小姑娘,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趕緊回去吧。”
南宮瑾微微一笑,將這人給引到了一邊,輕聲道:“別聲張,我只問,玄王北箢在哪兒?”
爲什麼敢直接就問她玄王?因爲南宮瑾注意到了對方腰間的牌子,那塊鐵漆,原本就是玉和堂暗自聯繫的信物。
那老鴇一聽這名字,而就在這一瞬間,南宮瑾將握在手裡的牌子展示給她瞧了一眼,對方登時臉就變了,一來,玄帝在她們這兒的事可一直很隱蔽;二來,這小姑娘看着清清秀秀,文文雅雅,居然拿着的,是玉和堂天眼的牌子!
她忙是收斂了神色,對着南宮瑾也變得恭敬了起來:“大人隨我來”
雖說玄帝下令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的行蹤,此人畢竟是玉和堂的人,身爲同堂的人,得罪了玄王,也要幫助同堂的人,完成任務。更何況,這女子……還是天眼!
她將南宮瑾帶上頂樓,走到走廊盡頭,正當南宮瑾以爲走到頭了,只見她往牆上不知道哪裡一按。盡頭的牆突然移開了,裡面又有間房門。
“玄帝就在裡面,你且進去吧。”頓了頓,才說了四個字:“你且保重。”
那老鴇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退,南宮瑾信步走了進去,那石牆緩緩合上了。
南宮瑾推開門,只見裡面珠簾垂地,香氣瀰漫,她只覺得簾後有人在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或虛或實,變化無常,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玲瓏剔透,而後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強流,又陡然高起如層巒疊嶂、暗礁險灘,匯入波濤翻滾的江海,最終趨於平靜,只餘悠悠泛音。只一曲當真是動人。
“是誰來了,我不是說不要打攪我。”正當南宮瑾聽得入神,突然裡面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她快步走了上去,拿出玉合堂的令牌呈在玄帝面前:“我是玉合堂的人,奉命來送一件東西。”
那北菀躺在榻上,久久沒有出聲。
南宮瑾擡頭一看,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嘖,這玄王可真是奢靡。屋子裡的蘇合香薰得醉人,南宮瑾只覺得熱乎乎的。
過了不知道多久,那北菀終於說話了:“端木又哪找來這麼水靈的手下,嘖嘖嘖,這風月樓裡裡外外的姑娘加起來,還沒有他底下人姿色的一半。”
一聽這個聲音,南宮瑾居然有些驚訝了。
驚訝的原因是,北箢,居然是個女的!聲音有些清冷,但是很好聽。
“端木讓我來交給那你一樣東西。”南宮瑾道。
一聽這話,北菀話鋒馬上一轉:“送了什麼東西,呈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