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1 紅毯上的焦點
被蘇雅趕出公司之後，萬小虎就打算去找寧皓，看看《瘋狂的石頭》籌備的進展，然後下午去接正在參加一個娛樂節目錄制的全智賢與黃小明，一起參加頒獎典禮。
不過，剛坐電梯下到地下室停車場，就被埋伏在他的奧迪a6旁的記者給堵住了。
“你們這些記者，太敬業了，晚上就是頒獎典禮，我肯定要去現場，你們何必費這個事，在這裡堵我呢。”萬小虎根本沒法靠近車門。
一個記者不好意思的說：“萬導，沒辦法啊，我們是小報社記者，沒拿到採訪證去不了頒獎典禮，您大人有大量，就賞臉給我們一口飯吃吧。”
話說成這樣，萬小虎只好說：“那行吧，十分鐘，夠了吧？”
有了十分鐘，記者立刻迫不及待的提問：“萬導，《我的野蠻女友》在海外，尤其是在韓國受到熱捧，野蠻風越演越烈，您對這種現象，有什麼想說的嗎？全智賢是不是你心目中的野蠻女友呢，據我所知，是你親自去韓國邀請全智賢出演女主角，您和全智賢是什麼關係？”
小報記者就是小報記者，正事還沒問出口，就開始了八卦。
萬小虎笑着回答：“我希望大家能都正確對待這種風潮，不要盲目去學習，也不要盲目去抗拒。女孩子能不野蠻儘量不野蠻，男孩子受點委屈能忍就忍一忍，要相信愛情呀。嗯，至於爲什麼選擇全智賢，是在韓國選拔試鏡，我們導演組一致認可的。”
“有人看到你跟全智賢手牽手逛商場，萬導您能解釋一下嗎？”記者對萬小虎避而不談他與全智賢的關係不滿。緊接着又追問。
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萬小虎搖頭：“我記得年前我去過一次商場，那時要回老家過年，所以買點紀念品，那時候全智賢貌似已經回去韓國過年去了。之後呢，我就沒有再逛過一次商場。所以，你們要還我清白啊。”
“《獨自等待》在央視播出之後，引起了很大的反響，據央視證實，有很多觀衆打去電話，讓他們多放一些類似《獨自等待》這類的國產電影。現在大家都在說，您纔是中國商業導演的佼佼者，馮小崗也比不過您，您認可這種說法嗎？”
認可就是自大。不認可就是認輸。
萬小虎對這記者的圈套看的很清楚，想了想，只能轉移話題：“最近事情比較多，沒怎麼關注《獨自等待》，又火了一把嗎？”
“是呀，現在我們的同行都在準備做《獨自等待》的專題，彌補當初錯過這部電影的遺憾，萬導您就是厲害。每一部電影都成功，都經得起推敲。很多人說。你爲中國電影帶來一種獨特的全新概念和視點，這種理念和觀點可以說是我們在之前的國產電影裡難覓影蹤的。這一點，馮小崗也做不到，您是如何做到的？”
“我這人思維比較跳躍，沒事就喜歡瞎捉摸各種風格，各種類型的電影。我不喜歡被傳統束縛住。我感覺馮老師一開始也是這麼跳出束縛的，只是他們和我這種新人導演不一樣，我拍失敗了不要緊，反正我是新人，社會會對我包容。他們不能隨便整，否則要承受更大的壓力。”
“您覺得馮小崗爲名聲所累？”
“也不能這麼說。”記者埋圈套，萬小虎就跟着瞎忽悠，“電影不是簡單地一個問題，它包含太多因素，就像是孫悟空。我們導演拍電影，就像是要降服孫悟空去跟着取經一樣。你不能太緊，太緊了猴子肯定會反彈，你也不能太鬆，鬆了猴子就要鬧事，你要掌握一個度，取一個最佳的量……”
囉囉嗦嗦，萬小虎扯了一大堆有的沒的，到最後，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記者們更是暈暈乎乎的，就聽萬小虎在那說個不停，可回過神來一想，說的什麼狗屁不通。
說電影說導演，你扯個犢子的西遊記孫悟空啊！
不過還沒等記者們抱怨，萬小虎就摸出手機，示意十分鐘到了，擠開記者，鑽進了車裡。然後一溜煙消失在地下室。
記者們吃着尾氣，憋屈難受。
一個記者抱怨：“這萬小虎怎麼比猴子還精，這讓我回去怎麼寫稿子啊。”
“他們這些小青年導演，本事不見多厲害，嘴炮一個一個伶牙俐齒。老一輩的第五代，像張一謀是八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這纔是學院派導演的風格。到了他們這一代，都跟馮小崗學壞了，兵馬未動，嘴炮先行！”
“要真打嘴炮還好寫了，可這扯了半天，空無一物，好像說了很多，再想一下，屁都沒說。”另一個記者一邊說一邊收拾話筒，“行了哥們，都趕緊回去洗洗各找各娘吧，隨便拿《我的野蠻女友》票房吹一下，再趁着這風頭，抄抄《獨自等待》，也就對付過去了。”
“還是兄弟你說的在理，大報社拿新聞，我們只能抄抄冷飯。”
記者們的抱怨萬小虎是不知道，知道也不在乎，誰讓他們要坑他，盡在問題裡設陷阱。你老老實實採訪，萬小虎也就老老實實回答，你要害人，萬小虎怎麼着也不傻，往裡面跳。
……
到了寧皓家。
“老虎，我已經聯繫了徐掙、郭濤等一些演員，等審覈一下來，立刻就開拍。”寧皓將他聯繫的名單遞給萬小虎，邢愛娜則泡了茶端過來。
萬小虎看了看名單，電影中的角色還是那幾個，不過，演員陣容卻變化挺大。放下名單，萬小虎說：“你這個角色‘黑皮’，我給你推薦一個演員，去年管虎拍的《上車，走吧》你看過沒有，裡面有個演員叫黃博，演農民工特別有意思，有種特別的喜劇感覺。把他找過來，這個‘黑皮’絕對就活了。”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印象了，行，我打電話問問管虎。這個黃博從哪找的。”寧皓也是個急性子，當下就打給了管虎。
管虎也是北電畢業的導演。十年前畢業的，不過都是在京城這個圈子混的導演，互相之間都有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詢問幾次，管虎就交給寧皓一個號碼，是黃博的手機號碼。
寧皓接着開始打黃博的電話，似乎電話那頭並不認識誰是寧皓。
“寧皓是誰，寧皓是……萬小虎知道吧，知道就好。寧皓，我，就是給萬小虎做了兩部電影的副導演。現在萬小虎導演投資我拍電影，並推薦我找你演戲，你願不願意，願意的話，明天有時間過來一趟，我說個地址……”
掛了電話。寧皓鬱悶的擡頭：“還是老虎你的名號好使。”
“一般般啦。”萬小虎悶騷一句，“你馬上要開拍電影了。我可能沒那麼多時間幫你照看劇組，就掛個製片的名字吧。明天我讓蘇雅把前期資金打給你，你自己統籌一下，你也知道，我要開拍《無間道》了。”
“說實話，我一邊有點高興你沒時間。這樣就沒了製片人壓着我，另一邊我又有點拿不準啊，你不在，我心裡沒底。”
“沒事，現在大陸和香港交通便捷。山城和香港之間有直航，有拿不準的電話打給我，我飛過去幫你解決。”
“那就好。”
喝完茶，事情也說完了，萬小虎就告辭離開，一路開到溪水澗邊上的一座影視基地。全智賢和黃小明也剛剛結束節目錄制。接了人，先在外面逛了逛，然後時間到點，直接奔向京城電視臺。
八點鐘京城臺開始直播，七點鐘開始走紅地毯，接受閃光燈的洗禮。
到了地點，立刻有工作人員安排萬小虎一行人走上紅地毯的順序。在幾個大牌明星劇組走過之後，就到了《我的野蠻女友》劇組。大學生電影節和一般的獎項不一樣，沒有什麼攝影獎之類的技術獎，只有導演、演員、影片的獎項，所以，各個劇組人來的都不多。
時間一到，工作人員過來通知。
萬小虎當先下車，也不跟全智賢和黃小明並排，直接帶頭朝前走。其實他是不好意思，全智賢一米七四，黃小明一米八，他才一米七多一點，也就比張一謀這個168高几釐米而已，在導演中個子偏矮了。
其實他這是心態還沒扭轉，還把自己當吊絲，以他現在的風頭，就是個子一米四九，往紅地毯上一走，也是衆人矚目的焦點。
咔嚓，咔嚓！
剛走幾步，記者們就瘋狂的開始拍照。
而路邊兩旁，也爆發了巨大的吶喊聲。
“全智賢！”
“黃小明！”
“全智賢我們愛你，宋明熙最棒了！”
“黃小明，黃小明，加油！”
當然，用力去聽的話，也還是能聽到不少人在呼喊：“萬小虎，萬小虎！”
黃小明和全智賢不停的向粉絲們揮手，接受記者的拍照。萬小虎則很酷的雙手插着口袋，面帶微笑，只管往前走。走到電視臺門口處，是一面巨大的海報牆，海報是本次電影節的宣傳圖。
找到印有《我的野蠻女友》的區域，萬小虎拿起筆在上面龍飛鳳舞的簽下自己的大名。然後被兩位支持人給截住。
“萬導，可算把您給等來了。”
“跟我們鏡頭後面的觀衆打個招呼吧。”
萬小虎面對鏡頭，自以爲很迷人的微笑說：“大家好，我是萬小虎，期待今晚拿大獎。”
此時全智賢和黃小明也走了過來，主持人問：“全智賢、黃小明，你們覺得今晚萬導能不能拿下最佳導演大獎？”
黃小明靦腆一笑：“我覺得非常有希望，導演是最棒的！”
全智賢則咯咯笑，馬屁拍的人特別舒坦：“在我心中，萬小虎就是最佳導演。”
萬小虎想得意的笑，又忍住了：“其實拿不拿獎是次要，只要大家認可我們了，這最重要。而且今晚我們三個，都不會空手而歸，最受大學生歡迎三項獎，一人一個，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