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雅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她相信賀蘭雲天不是一個做了不敢承認的人,只是此時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他的解釋顯得那樣蒼白無力。
陸安雅錯開自己的視線看着牀上雖然被點了昏睡穴,卻依然睡不安穩的謝婉霜,輕輕的開口道:“這種事情並不重要,王爺還是先穩住她的情緒吧,畢竟不管孩子是誰的,都是無辜的。”然後她不再看賀蘭雲天一眼,跟身邊的赫連彰說道:“彰,我們走吧!”之後自己率先轉身離去。
“陸安雅,你站住!”賀蘭雲天上前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強迫她轉身面對着自己,“你什麼意思?什麼叫那種事情不重要,什麼叫要本王先穩住她的情緒?那你覺得什麼才重要?本王跟別的女人有孩子,對你來說都不重要,你是不是要告訴本王你根本一點都不在乎本王?”
陸安雅努力壓抑着的委屈在賀蘭雲天的質問下終於還是暴發了,她緊緊的盯着眼前的男人,“賀蘭雲天,你在乎嗎?一個因爲別人的兩句話就懷疑我爲人的人,一個在我臥病的兩個月中,從來沒有去看過我,每天守在別的女人身邊的人,一個嘴巴上說愛我,卻跟別的女人上牀的男人,我怎麼可能相信你會在意我是不是在乎你呢?你自己都不在乎,又爲什麼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來質問我?”
賀蘭雲天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半晌纔開口道:“對不起。但是本王沒有碰過她,那孩子根本不可能是本王的!”
“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陸安雅輕輕的撥開了賀蘭雲天的手,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好了,我走了!好好照顧她吧!”
陸安雅知道自己剛纔失態了。雖然她曾經已經決定了要跟這個男人攤牌,然後跟他在一起。可是現實卻將一切都扼殺在搖籃裡了。索性她也什麼都不要表現出來纔好,免得圖添了自己跟別人的煩惱。
賀蘭雲天本還想在追上去的,可是跟在陸安雅身邊的赫連彰卻伸出手臂攔住了他,不冷不熱的說道:“景王留步吧,再送下去我們可擔待不起了!”
“你讓開!”賀蘭雲天冷冷的說道。
赫連彰沒有退讓,反倒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賀蘭雲天,在追上去之前,你先考慮清楚,牀上的那個女人你真的能放得下嗎?我看她醒來之後一定還會玩自殺這套把戲,你真的能不管她的死活?她能用那套把戲纏着你兩個月,我看一定也能纏你更長時間。所以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了,這樣追過去,你能追多遠?”說到這裡,赫連彰頓了頓,然後微微向前靠了一點,嘴角嘲弄的笑容變成了得意,放低了聲音道:“我跟你不一樣,我要這個女人,其他任何人的死活我都可以不顧!所以,你鬥不過我,她最後一定是我的!”囂張又自信的丟下這句話後,赫連彰帶着那囂張的笑意轉身揚長而去。
而賀蘭雲天真的沒有再追上去。不是被赫連彰示威的話嚇到了,而是認真的在思考赫連彰所說的話。
是啊,他這樣追過去能追多遠?雖然在心中一直相信着只要謝婉霜的傷好了,他就可以不用再擔心她,他就可以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陸安雅那個女人的身上,他相信即使那個女人心中還有另一個男人,他也一定能讓她徹底的愛上自己。
也因爲一直有這樣一個盼頭,所以他才能強忍了兩個月的思念沒有去看那個女人。
可是直到此時,赫連彰的話才讓他徹底醒悟過來。謝婉霜難道真的會因爲傷好了,就會心甘情願的跟陸雨夜離開嗎?
她若不走,她若還是要以死來威脅自己,他真的能不聞不問嗎?當然他不能。
所以赫連彰說的對,他這樣追出去沒有任何意義。他必須要把這件事情徹底的解決了,纔有資格讓陸安雅留在自己的身邊。
然而上天並沒有給他解決問題的時間,當天下午天凌帝的聖旨頒下。陸安雅因與碧城有所勾結,即日起廢除景王妃的名分,逐出京城,終生不得京城半步。而謝婉霜則因爲懷孕的關係,理所當然的被扶正了。
在接到這道聖旨的時候,賀蘭雲天二話沒說,徑直闖進了皇宮。
“父皇,這聖旨我不接!”他把明黃的聖旨放在御書房的桌子上,堅定的看着天凌帝。
“大膽!你想抗旨不遵?”天凌帝冷冷的盯着他。
賀蘭雲天跪了下來,拱手道:“如果父皇執意要下這道旨,我只能抗旨不遵了。要怎麼處罰,我悉聽尊便!”
“荒唐!”天凌帝面色一凜,拍案而起,“你們一個兩個都是這樣。那個女人她到底施了什麼妖法,把朕的兒子們都迷的團團轉!”
賀蘭雲天不是沒有留意到天凌帝話語中“兒子們”三個字,不過他現在關心的並不是這種事情,“父皇,雅兒她是無辜的,您不能這樣對她。而且除了她我不會要別人的,婉兒也一樣!”
“哼!”天凌帝冷笑,“朕不能這樣對她?沒錯,看來朕真的不能這麼輕易放過她!”
“父皇,……”
“來人,擬道聖旨,即刻將陸安雅處死!”天凌帝直接打斷了賀蘭雲天的話,冷冷的命令着。
原本那日就是賀蘭雲歡好說歹說了一夜,他才改變主意,要給陸安雅留一條活路。可是如今看到那個素來做事都很有分寸的賀蘭雲天也爲那個女人這樣反抗自己,他生氣之餘,更加覺得陸安雅的存在是一個威脅。他不能一時婦人之仁,放過了她,日後還不知道她會掀起怎樣的大風大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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