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實際上來源於一種昆蟲——蟬。
蟬在夏天是最常見一種昆蟲,作爲夏天的特徵之一,確實可以用蟬來表示夏天。
甲骨文的“春”字表示草出生的樣子,“秋”是莊家成熟的樣子,“冬”是枝果折落的樣子,“夏”是蟬的意思。
表示四季的,都是用一種實實在在的東西來表達的,具體到夏,就是在夏天裡叫着的知了,這也符合我們所說的蟬鳴夏的意思。
蟬是昆蟲,卻能蛻變、轉生,這種周而復始,不斷循環的神秘現象,無疑象徵着生命的延續不斷,在早於夏朝的一些考古遺址中就發現了很多玉蟬或蟬紋。
在中國傳統文化中,蟬象徵着高潔,餐風飲露、居高鳴遠,不會被世間的污濁和爾虞我詐所侵染。
古代文人墨客對蟬的評價很高,曹植寫《蟬賦》對蟬進行了高度讚揚,唐朝大書法家虞世南,也有首詩《蟬》表現蟬的高風亮節,“垂穗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唐詩別載》“詠蟬者每詠其聲,此獨尊其品格。”
啓以蟬形的夏字作爲國號,大概正是看中蟬代表這些神秘而美好的意義,哪個君王不希望自己的國家,延綿不絕、世代永存、居高鳴遠呢?
當然,這些都是推斷,反正蘇焱是想着自己建立的夏國能夠延綿不絕、世代永存、居高鳴遠。
距離建國時間還有一個半月,即秋季第一天,整個龍部落都在爲此而忙碌,實際上也沒有多少需要忙碌的地方,從龍部落轉變成夏國,大概只是稱呼上的轉變,真正需要變化的地方並不多。
龍部落說是部落,其實和其他部落有很大不同之處,最大不同之處就是龍部落是由多個氏族組成的,這些氏族實際上相當於一個個小一些的部落,大家聯合起來組成一個更大的部落,也可以將這個稱呼換成聯盟或者國家,只不過國家的意義要比部落和聯盟更突出一些。
部落實際上就是一個以血脈爲紐帶的大家庭,大家一起吃飯一起狩獵,大部分事情都放在一起,整個部落施行的是公有制,族人幾乎沒有什麼私人物品,所有收穫要歸公,然後再按照功勞或者地位發放。
蛇部落時期就屬於部落,但是到蛇部落和虎部落聯合成立龍部落後,龍部落其實就是國家的雛形,蘇焱一點一點將這個國家完善,即使還是龍部落的稱呼,實際上已經和最初的國家體制沒有什麼區別。
“國”本義指疆域,地域,繁體字寫作“國”,一個國家最明顯的特徵就是擁有固定的領地。
龍部落目前接觸到的統治體制只有那麼三種,部落,聯盟,陣營。
部落,即以血脈爲紐帶的大家庭;聯盟,即多個地位平等的部落的聯盟;陣營,即一個宗主部落和多個附屬部落組成的統治體制。
部落有小有大,小的部落人口可能不足一百,大的部落人口有數千甚至上萬,聯盟和陣營的人口都能夠達到上萬,無論叫法有什麼不同,統治體制有什麼區別,實際上部落、聯盟、陣營三種統治體制最終能夠進階成國家。
擁有一定的人口基礎,擁有明確的疆域範圍,擁有一定的規章制度,擁有強力有效的統治機構……綜合起來既是國家,龍部落顯然是滿足了這些條件。
對其他人來說龍部落的名字該不該無所謂,但是在蘇焱心中“部落”是落後的,唯有國家纔是才能代表一切。
夏國即將成立,龍部落內部沒有多少事情需要轉變,不過對外還是有一些事情需要進行的。
第一件事就是(第二)熊氏族和(第二)狼氏族的搬家,正好中京城還有足夠的空缺,將熊氏族和狼氏族暫時都遷移到中京城來,不到兩千人口,即便加上兩個氏族的人口,中京城距離原定的一萬五千人口還有兩千多的差距,在夏國成立前,會將缺口補足。
目前龍部落的船隻足夠多,三十三艘甲型船,三艘乙型船,實際上這些年來一共建造三十四甲型船,有一艘傾覆了。
在夏國成立前後,龍部落所有的船隻都將放棄對外貿易的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派出兩支船隊將熊氏族和狼氏族遷移到中京城來,在蘇焱一家搬到中京城前一個月,兩支船隊就已經出發,預計最多二十天時間,兩個氏族就會入住中京城。
第二件事情比較簡單,但非常重要,就是邀請龍部落與之交易接觸過的部落來參加開國大典。
這件事情已經進行中,派出的遷移熊氏族和狼氏族的船隊順便將這個任務執行,不過熊氏族和狼氏族都在中京城東方,龍部落還派出一支船隊前往中京城西方接客人。
能夠邀請到各個部落的首領最好,即便各個部落的首領不來,也要讓部落中地位比較高的人來參加夏國的開國大典。
開國大典是夏國展示自身實力的時刻,規模“宏大”的中京城足以將夏國的強盛表現出來,在開國大典上,蘇焱還準備進行一下閱兵。
史書中有關於“閱兵”的最早記載,要追溯到四千多年前的塗山會盟了。
《淮南子·原道訓》中就說,從前,夏部落的首領鯀建造了很高的城牆來保衛自己,大家都想離開他,其他部落對夏虎視眈眈。
後來禹當了首領,拆毀城牆,填平護城河,把財產分給大家,毀掉了兵器,用道德來教導人民,於是大家都各盡其職,別的部落也願意來歸附,禹在塗山邀請諸侯會盟。
據說在大會上,禹手下的人手持用羽毛裝飾的兵器,和着樂曲載歌載舞,表示對南方部落首領的隆重歡迎,而前來會盟的氏族部落首領都帶着玉器和絲綢一類的貴重物品,表示對禹的臣服。
塗山會盟中,儘管禹沒有發一兵一卒,但他的武力展示足以威懾諸侯,從而“化干戈爲玉帛”,禹的行爲,實際上也就是“閱兵”的雛形。
另有公元前十一世紀,周武王在孟津舉行大規模的“觀兵”,同時宣稱伐紂,要替天行道,此後,武王親率大軍,東渡孟津,與商朝軍隊決戰於牧野,重挫殷紂王主力部隊,奠定了周朝立國的基礎。
從這可以看出,此時,“觀兵”作爲一種檢閱部隊、震懾百姓或敵人的軍事手段,已經開始被有意識地,有計劃地使用。
觀兵即閱兵,蘇焱想要進行一次兩千人到三千人規模的大閱兵,參加閱兵的戰士皆是成年男性族人,以此來讓衆部落感受夏國的強大,讓更多的部落加入到夏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