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尼德回來了,在這熱的見鬼的天氣裡。
那些騎兵剛從寒冷的北方回來,趕路又忙,好幾個人都病了,把法提斯急的夠戧,生怕是什麼瘟疫。
當然,拜倫清楚,小感冒而已,還是容易治療的。
就是醫療條件差了點,得在半隔離的情況下養上了十天半個月的。至於醫療費用,拜倫全部報銷。
而對於參加這次跑商的騎兵,拜倫都給了合適的獎金。
因爲馬尼德帶回來的,可是大批的薩格斯亞麻還有33000第納爾。
在銷售掉一長隊馬車上的全部亞麻之後,再刨去給馬尼德的分成,拜倫賺了15000第納爾,算上本金和手頭還剩下的錢,拜倫現在手上有40000第納爾,依然非常富有。
不過按照馬尼德的意思,短期之內跑商都沒戲了,因爲在這段時間的商隊跑商之後,卡拉迪亞這些商業城市的各類商品都不缺了,商路也沒有利潤可以賺了。
一年之中往往也就是這幾個月能賺到錢,所以拜倫也沒有可惜的意思。相反,因爲馬尼德從庫勞帶回了兩個有過五六年經驗,而且能夠打造軍用的武器裝備的鐵匠,所以他非常高興。
他投資5000第納爾建立一座可以生產盔甲和武器的鐵匠鋪,僱傭了幾個本地的學徒,如果順利完工投入生產的話,每個月打造的武器足夠武裝五十個步兵,同時製作二十套盔甲。他們不是專業的制劍師和制甲匠,所以製作不了拜倫一直想要的全身板甲,但是製造武裝一般士兵的裝備,還是沒問題的。
在一陣子收購和保護商隊、清理匪徒之後,拜倫的聲望再次上升了15點,德赫瑞姆的上流社會也開始重視起拜倫來。
這一回,金手家可按耐不住了。那個上次見面時就在的年輕人主動找上了拜倫,前來詢問他建立鐵匠鋪的事。
“請坐吧。”
拜倫和馬尼德坐在桌子兩邊,馬尼德看着商品的清單和拜倫投資的店鋪盈利的報表,拜倫則是翹着二郎腿看着書,兩人都沒有在意他。只有穿着盔甲,陪着長劍的法提斯很隨意的說了這麼一句,之後自己坐在了第三張,也是一樓最後的一張椅子上。
那個金手家的代表四處看了看,但是尷尬的是屋裡並沒有其他的座椅。他就這樣站了至少十秒鐘,拜倫才“發現”了這個情況。
“哦,瞧瞧我這腦袋,法提斯,我們得給客人找個地方坐。”
“沒錯,先生,這可真是失禮。”
法提斯拍了拍腦袋,走上了樓,隨後他帶下來一張質量很一般的椅子,放在了那個金手代表的面前,自己重新坐了回去。
那個代表擡起頭,看到了樓上那扇沒有關上的門,以及坐在屋裡打磨自己斧子的艾雷恩。對方似乎也看了他一眼,態度十分的傲慢,非常符合很多貴族跟平民接觸時候的態度。
那個使者坐了下來,這時候他發現自己的這張椅子比對方的椅子矮上一截,所以感覺非常糟糕。
拜倫給他倒了一杯酒,遞給了他,之後不怎麼搭理他,和法提斯還有馬尼德談論着最近部隊的訓練情況。有多少劍、多少盔甲、多少匹馬。有多少士兵可以參加戰鬥,在某某某地又擊潰了哪一支強盜隊伍。
“我知道你的來意,請轉告金手先生,我不會違背之前的約定,我的鐵匠鋪的利潤也會分他一成,金手家和我們依然是合作一致的關係。如果還有其他的事,麻煩金手先生到我們這裡來細談。”
拜倫起身,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
“對了,順便轉告一下金手先生,之前騷擾過他商隊的那夥土匪已經被我們幹掉了,如果他喜歡,我還可以送給他那個強盜頭子的腦袋。”
拜倫說完之後,便轉身上了樓,而法提斯起身送客。
在這個金手的年輕代表回家的一路上,他都覺得有人再跟着自己。
.........
“這是對我們的羞辱,是對金手家族的羞辱!”
那個年輕人站在金手面前,氣憤的手上暴起了青筋,他可沒遭受過這待遇,哪怕是貴族也會給他一點面子,哪裡像今天這樣,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說上,被對方羞辱了一頓,之後攆了回來。
“是對你的侮辱,沒錯,也挺讓我臉上無光的。”
金手放下了手裡的信件,有些粗糙的手掌摩擦了幾下,在身前攤開。
“不過也正是因爲是你去的原因,他們纔會這樣,他是在指責我沒有親自去。”
金手笑了一下,並沒有生氣的意思。
他很明白,如果自己親自前去,對方的態度一定完全不同。
他剛剛看完了那份信,那支被他收買,一直在野外替他解決競爭對手的強盜傭兵團體,在去威脅劫掠一支不懂行的新成立商隊的時候,被拜倫的牡丹傭兵撞到了。60多人的強盜部隊,被大隊騎兵還有步兵包圍,一戰下來幾乎全軍覆沒。而對手只損失了7個步兵和兩個輕騎兵,還獲得了一筆賞金,又賣掉了抓獲的所有俘虜。
他當然不會認爲這只是巧合,在城裡已經有了他的探子,雖然沒什麼經驗很容易暴露,但是還是蒐集情報的速度的確很快。
對方的商隊回來了,賺了一大筆錢,還送了一車亞麻給金手家族做禮物。當然,這車亞麻裡摻雜了十幾根手指,自然是他的那些僱傭軍的。
這個叫做拜倫的年輕人正在挑釁他,但是並沒有完全和他撕破臉皮,甚至還保持着一定的合作,對於那些較弱的商人勢力,也會和他們站在一起要求對方遵守德赫瑞姆的“商業準則”。
對方今天之所以這樣對待他的使者,也是因爲對方希望和他面對面談一次,而不是像個下級一樣被他的一個家族成員通知,哪怕這個成員是他的親侄子。
“你還年輕,多忍受一點沒有壞處。要知道,這個馮*拜倫,在兩個月前還得在我們面前低着頭,不過現在,不管我們怎麼想,他們都打算和我們平起平坐了。”
金手站了起來,手裡端着葡萄酒,對於他侄子的疑惑眼神,只是一笑而過。
“巴拉希德(金手家族僱傭的強盜隊長)被他砍掉了腦袋,魯特也和那小子談和了,開始在跟我們搶生意,那個胖子一貫如此,貪婪早晚會毀了他。”
“不過我們還沒到開戰的地步,那對我們都沒有好處。而且,他在某些地方也需要我們的幫助。記住我們的家訓,“黃金爲手,富人爲友。”,商人面前,沒什麼是金子解決不了的。”
“準備好馬車,我的侄子,我肯定對方會很好的招待我們,或許,他們現在已經在等着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