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少,這是什麼東西啊?”
“太上感應篇,只是我不太明白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是什麼人將其刻在了這巖壁之上?”
“看不懂,像是天書一樣。”
“沒錯,對於很多人來說這的確是天書,不過我發現這篇太上感應篇與世間流傳的有些不同,特別是這裡,這裡所書完全看不明白,和整個篇章也沒有半分的關係。”
“傑少,快來看,這是什麼?”
沉醉巖壁上這篇太上感應篇的我被打斷思路不由得微微皺起眉頭,太上感應篇我在武當山曾經研讀過,不過當時並沒有感覺有多麼深奧,可是如今再看這巖壁上的太上感應篇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或者說這篇太上感應篇和武當山上的那一部根本就是兩個概念,武當上上那部只不過是一本簡本而已,最讓我想不明白的是最開篇的那幾句話,這似乎跟太上感應篇根本就沒有半分關聯,但究竟講些什麼卻始終看不明白好像是有一層薄紗遮擋住了我的心靈一般。
讓張正大驚小怪的是青銅樹下邊的三個土堆,不其實那不應該稱爲土堆,應該是叫做蛹要更加貼切些。三個蛹形成三角形分佈,中間位置上擺放着一個青銅方鼎。鼎在春秋戰國時期十分常見,不過這鼎大多是被用於祭祀和彰顯權利地位的地方,此時出現在這裡倒是真的有些古怪。
“這東西不會是活的吧,別像是蝴蝶一樣破蛹而出那就太他媽嚇人了。”
“害怕你還亂動。”謝美雲一把拉住正打算用短刀試探的張正不滿的說道。
“怕什麼,老子命大着呢,一路走來不也沒什麼事嗎?”
“嘩啦”一聲,張正的短刀一下挑開一尊蛹體,伴隨着揚起的灰塵,被挑起的並非昆蟲吐出的絲線之類而是一些衣物上的布匹。
“不對,這不是蛹而是人。”
我驚叫一聲一把拉住蔣思瑤和謝美雲便退出數步,這個時候要是再出現妖道一般的人物那我們幾個只有任命了。伴隨着灰塵四散,蛹中的情況已經逐漸顯現出來。我的判斷沒有錯,這樣式如同蛹一樣的東西的確是一個人用衣物將自己包裹在內,隨着時間的推移四周灰塵的積累最終形成如同蛹一樣的物體,不過這裡邊的人應該已經死去許久了,這一點讓我不由得鬆了口氣。
“好像是個道人。”
“小心點,也許會有什麼線索。”
包裹着的衣物一層層小心剝下,一具乾枯的屍體出現在衆人眼前,一道人身穿道袍盤膝而坐,兩手放在胸前做出一個古怪的手勢。
看着地上盤坐的道人我突然有一種猜測,看了看另外兩處道:“張正,把他們也撥開。”
“果然是這樣。”
看着三具顯露在我們眼前的乾屍我點了點頭笑道。
“是什麼啊,你快說說啊。”
再次確認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我才緩緩的說道:“你們看這三具乾屍,這三名道人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不過看這三人都手勢,你們不覺得有什麼不同嗎?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是道家的一個十分簡單的陣法,這陣法叫三才伏魔陣,需要三人按照天、地、人三才方位而坐,同時按不同方位打出伏魔印。我想這三名道人便是當年負責鎮守此處之人,他們所鎮守的便是這外邊的那些靈位的族人。而這裡應該是這三名道人修煉的地方,你們看着滿牆的道文,我猜想這些都是這三名道人所刻畫上去的。”
“傑少,即便是這三名道人是鎮守這裡的,那麼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張正不解的問道。
謝美雲想了想突然道:“這三名道人既然是奉命鎮守這裡,那麼他們日常衣食必定有專人負責,這就說明這裡一定有通道可以離開。”
“美雲說的沒錯,大家仔細找找,我想這裡一定有什麼地方可以通往外邊。”
“傑少,鼎裡有東西。”
趴在青銅鼎口,我向鼎中望去,原本上邊黑褐色的灰已經被張正用短刀撥到了一邊,出現在我們面前的一個青色的包裹。伸手摸了摸,包裹外層很快便化爲飛灰,而裡邊卻是一個用分辨不出顏色的布所包裹的包裹。
“這東西保存的如此嚴密,裡邊一定有什麼秘密,小心點看能不能拿出來。”
包裹十分脆弱,在我和張正兩人合力之下才緩緩的將包裹捧了出來,將包裹放置在地上,又再次查看了一下青銅鼎,確定再無任何遺漏之後,衆人紛紛將目光聚攏在地上的包裹之上。
小心的將包裹打開,裡邊的東西竟然是一卷竹簡,我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麼重要的東西竟然被保護的如此嚴密。
“是先秦文字。”
接過竹簡我緩緩的看了起來,雖然說上邊的字跡十分古怪難懂,不過好我在學校的時候一直窩在圖書館裡研究秦漢時期的文字,對於上邊的記載也能夠看懂一些。
留下這部竹簡的便是守護在這裡的三名道人,根據他們留下的竹簡我知道這三人原本是修行散人,後被秦侯所請看在豐厚的報酬之下才答應在此地鎮守三十年,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秦侯違背諾言將聯通此地的通道一一封死,三名道人無奈只有將整個事情記載下來,希望日後有人能夠得到這竹簡。
同時竹簡上還記錄了一個秘密,在三名道人將死之時,秦國又一次派遣一批人來到這裡,他們並不是替換這三人,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三人的存在,他們來到這裡是爲了修建另外一處地方,這地方相比起三人守護的褒氏靈位更加神秘,修建這裡的人並沒有任何的民夫完全是秦國的正規軍隊,這些人修建這裡之後便集體自殺在了坑道里。而前往這神秘地方的路便是在這青銅巨樹頂端,其他所記載的便是一些修煉功法和希望看到這竹簡的後人能夠替三人找到傳人將自家功法傳承下去之類的事情。
不過竹簡中提到的另外一件事情卻引起了我極爲濃厚的興趣,根據竹簡上的介紹,三名道人當年是受僱於秦襄公,之所以再此設立褒氏靈堂並加以鎮壓竟然關乎一段歷史謎案。
秦襄公因護送周平王東遷有功而被冊封爲諸侯,這本是一件喜事,但是秦襄公卻夜夜在惡夢中驚醒。其實這件事還要從秦第一位君王說起。
秦國第一位君王秦非子,此人並非出身高貴反而是因爲爲周孝王養馬有功而被封王,不過這個王和諸侯之王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秦非子不過是當時周的一個附屬小國,可以說是周天子的直系衛隊。
本來擁有了自己可以決斷的領地對於一個養馬之人應該感恩戴德,可是在傳位秦襄公之後一切就此發生了改變。秦傳到秦襄公之時已經四代,在幾位先祖的努力下秦的勢力有了很大的發展,可是秦的地位卻在這個時候制約了他舉行前進的道路。
當時的秦不過是周的衆多附屬小國之一,無論是軍權還是政權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秦要想繼續發展便要解決兩個緊要的問題,第一便是地位,他必須要從一附屬小國變成相對獨立的諸侯;而第二個問題便是要讓周王庭遷移,這樣才能夠讓出大片的土地,有了土地秦才能夠繼續發展最終走向強盛。
秦襄公心懷大志決定徹底的解決眼前的困難,當時周朝也並不太平,周的力量此時已經大不如前,常年征戰使得國庫空虛更被周邊諸侯所壓制,這其中最爲突出的便是申侯。申無論是兵力還是財力都要超越大周王朝,周宣王在位雖然勵精圖治卻也不得已向申侯示好,於是自己的兒子迎娶了申侯的公主,也應爲此在申國的幫助下,自己的女婿繼承周王之位,這便是周幽王。
周幽王時雖然周朝國力有所恢復,卻也無法避免自己妻子申後的冷嘲熱諷和申侯的耀武揚威,作爲相對親信的秦襄公來說這一點當然心知肚明。於是秦襄公看到了希望,利用爲周販馬的機會,秦襄公結識了當時同爲小國的褒氏一族,一次酒宴之上襄公偶然見到了褒氏第一美女,也因此心生計策一方面安撫褒氏一族另一方面暗中將消息透露給了周幽王。
周幽王內心深處反抗的火焰終於被點燃,他暗命秦襄公將褒氏美人接入宮中,而秦襄公也與褒氏一族達成一條秘密交易,不過事發之後秦襄公突然出兵滅了褒氏一族也使得當年的交易永遠成爲了謎團。
褒姒入宮不久便爲周幽王生下一子,此時周幽王更加對褒姒恩寵有加。秦襄公見時機成熟便開始了他的最終計劃,一方面他暗中聯絡其他附屬小國,上表周幽王廢去申後之子的太子之位,而另一方面卻暗中聯絡申國將消息泄露,並在關鍵時刻暗中協助申後母子逃離會到申國。
周幽王廢去太子,這引起申侯不滿,爲表示自己的權威在申國立太子即位,這使得大周天下出現了一國兩君的奇怪現象。周幽王得知後大怒,秦襄公此時極力勸說周幽王出兵討伐申侯,雖然周幽王有些猶豫但天不可二日國不可二主,在憤怒之下週幽王聯合周邊附屬國出兵討伐實力強勁的申國。
秦襄公見時機已到,便暗中與申侯互通消息並聯合定下引戎狄從後夾擊的策略,周幽王沒有想到在戎狄會突然從背後殺出,因此被殺於驪山之下。秦襄公見大事已成,前往申國迎接周平王復位,同時以戎狄嗜殺殘暴爲名勸說周平王東遷,從此不但因爲護送東遷有功最終成爲諸侯國,同時也得到了大片可以發展的土地。
秦襄公雖然完成計劃,卻每每夜間夢見褒氏一族索命,爲此特地尋訪天下能人並最終在此爲褒氏一族設下靈位用道法壓制。按照竹簡上的記載,此地乃是大凶之絕地,將褒氏一族亡靈鎮壓再此可使得褒氏亡靈永世不得超生,可以說是極其陰毒之策。
看完竹簡上所訴,我不由得陷入沉思,古代人多信奉鬼神,這裡既然已經被斷定爲絕地,那麼怎麼會再此修建所謂的天機閣,這也太不合乎常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