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黃崢的背影,幾個閃爍已經莫入穿流的人羣中消失了方向“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我心中默唸,擡頭看了看面前的麥當勞餐廳索性推門而入,點了杯可樂我坐在窗前望着黃崢消失的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除了來回不停穿行的人羣,我再也沒有見到黃崢,我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和我來到過這裡。
看了看時間,我不準備再這麼等待下去,這樣給我的感覺很不好。站起身來邁步便出了店面,站在店門前我又一次猶豫了,不知道這個時候是應該轉身離開還是留在這裡等黃崢回來。
這時我突然發現一個問題,我竟然在選擇上出現了選擇困難症,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我楞楞的站在原地活像個雕塑,等了幾分鐘見黃錚沒回來,我便無聊的四處打量起來。
“小夥子在等人嗎?”一老者從我身邊經過問道。
我尋聲望去,只見這老者七十多歲的樣子,滿頭白髮像一根根銀針,看面容還是十分紅潤應該是身體不錯,慈眉善目的樣子反正比起哪個黃錚要好的多了。
“大爺,我在等一個朋友。”我回答道。
老大爺微笑着看了看步行街方向低聲道:“小心你哪個朋友,他不是什麼好人。”
我一楞,剛想追問卻見老者已經向着一旁新華書店方向走了。老者的話讓我心中大驚,本就對黃錚沒有什麼好感如今更加莫名的緊張起來,看着老者遠去的背影我一咬牙快步追了上去。
老者似乎發現了我,在快到新華書店門口的時候突然轉入了一旁的小巷子,此時我哪裡管的了那麼多,順着老者的方向追了進去。這條巷子並不窄,一直通向後邊的主路,由於這裡緊挨着書店的後面一直是書店運送書籍的通道。
進入巷子沒幾步便追上了老者,老者似乎對於我追他並不感覺奇怪反而對我笑了笑道:“小夥子,有什麼事情嗎?”
我四下看了看見沒有其他路人忙道:“老大爺,您剛纔說的是什麼意思,您認識我朋友。”
老者依然面帶微笑點了點頭道:“如果你說的是哪個大晚上還戴着一副墨鏡到處跑的人,我老頭子的確見過。”我心中一驚,看來我猜的沒錯,剛纔老者所說的的確是黃錚。
老者見我不說話微微一笑道:“小夥子,你哪個朋友不是什麼好人。”
我又是一驚,如果先前在麥當勞門前由於人流太多沒有聽清楚的話,如今卻是真真切切的聽清楚了,老者的確是說黃錚不是好人。
可是黃崢是警察,白天的時候我們就在學校見過,而且我還看了他的證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對於大晚上戴着墨鏡到處亂跑,在面前這位老人眼中便被歸結爲不是好人的一類嗎?回想一下黃崢的造型和他那副打扮,還真有些不良青年的味道。
“大爺,您爲什麼這麼說。”
老者看了看我身後道:“前兩天老頭子我在這裡遛彎,打算回去的時候啊就見到你哪個朋友正在追着一個小女孩,你想想這大白天的追着人家一個姑娘家不放能是什麼好人。”
老者的話一下子讓我整個人瞬間懵了,我真不知道該相信眼前這個老人,回想起那天女孩驚恐的眼神,再聯想到老者的話我憤怒了,我感覺此時我的手指甲已經深深的陷入了手掌的肉裡,女孩冰冷的死像不斷在我的眼前飄蕩,我無法原諒那些傷害過或是企圖傷害她的人。
“好了,小夥子記得我說的話。”
老者邊說邊向着巷子另一頭走去,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突然我想到了一些事情連忙叫道:“老大爺您等等,能告訴我你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那個女孩的嗎?”
老者停下腳步似乎在回憶着什麼半天才回頭指向我身後道:“不遠,就在步行街裡邊的小巷子裡。”邊說邊用手指了指麥當勞那邊的街道。
“謝謝。”
我顧不得老者轉身飛快的衝出巷子扎入人羣往步行街跑去,有一種莫名的信念在支撐着我,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此時正是華燈初上之時,步行街里人流量很大,我也不知道一路上說了多少次“對不起”腳步毫無停下的意識,眼裡只有一個目的那步行街中的小巷。
步行街其實就是兩條主幹道中間的一條比較大的通道,兩旁都是兩層高的商業鋪面小巷就只有一條,我記得這條小巷,曾經我和楊胖子躲在這條小巷裡嚇唬過姜嵐。
小巷比較偏僻,平時很少有人會從這裡經過,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原本安裝在小巷內的燈已經沒有人搭理了,整個小巷顯得格外的陰暗。四周的商家倒是很好的利用這裡的環境,將自己店內不用或是淘汰下來的雜物都堆放在了小巷子裡,這使得原本就不是很寬的巷道變得更加擁堵,要不是這裡常年沒有人經過恐怕早就被人投訴了。
一路衝到小巷口我停下了步伐,從這頭望去不遠處幹道上明亮的路燈和過往的汽車車燈不停的打了進來,我深深吸了口氣邁步便走進了小巷子,巷子裡並不黑但由於很少有人行走時間長了便被周圍商鋪用來堆放各種垃圾。
我深吸口氣抱着一絲希望緩緩的向小巷內走去,一邊走一邊不住的查看着地面和四周的牆面,我希望能夠在這裡找到一些線索,記得柯南道爾的《夏洛克福爾摩斯》裡,著名的福爾摩斯便是利用敏銳的觀察,從而找出許多別人沒有發現或是忽略了的線索,而這些線索對於整個案件的偵破都至關重要。
沒走幾步我突然發現在不遠的一堆垃圾後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我捏了捏手腕緩緩向着那堆垃圾靠近,越來越進,我的心也越跳越快。
突然我感覺自己的左腳被什麼東西搬了一下,上身不穩直接撲進了垃圾堆中,垃圾後邊躲避的東西也被我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一下子癱坐在地上靠着牆壁不住的低語“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從垃圾堆中翻起身來向牆壁望去,那是個男人,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男人。只是這男人衣服很髒,頭髮也如同一堆亂草。
男人捲曲着蹲在牆角,渾身不停的顫抖着,想來曾經受過很大的驚嚇。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我上前一把拉住男人的顫抖的手腕道:“別怕,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男人擡起頭來看着我,那是一雙灰暗的眼睛,似乎在他心裡已經沒有了希望,也許只有面臨死亡的人才有這樣的眼神吧。在我不斷的努力和安穩下男人平靜了不少,他看着我顫抖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我連忙拍着他的背緩緩道:“沒事了,都過去了。能告訴我你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男人緊緊盯着我,似乎在掙扎着什麼,過了許久才道:“有人在追我,他們要殺我,他們要殺我。”
我突然想到了前不久的哪個女孩連忙雙手緊緊抓着男人的肩頭道:“你認識一個小女孩嗎,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她一頭短髮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你認識她嗎?”
男人突然安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我思索着什麼又好像在考慮着什麼,我也不着急靜靜的等待着,終於我見男人微微點了點頭,我心中大喜忙道:“你認識她,你認識她對嗎?”
男人再次點頭,這次我看的無比清晰,我連忙問道:“能告訴我關於她的事情嗎?”
男人想了想看着我道:“她怎麼樣了?”
我不知該怎麼回答,可這個問題又不能不回答,微微嘆了口氣道:“她死了,今天白天發現了她的屍體。”
男人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他不斷的重複着“她死了,她還是死了,她沒有逃過,沒有人能夠逃過。”
我急了晃了晃他的身體焦急的道:“告訴我她究竟是什麼人?”
男人看着我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緩緩道:“悠悠,她叫悠悠。她和我一樣是個孤兒,沒有人知道她姓什麼,所有人都叫她悠悠。我們在福利院長大,本來生活的很好,可厄運突然降臨在我們的身上。那天晚上,悠悠突然來找我,讓我跟着她逃出去,我問她爲什麼,她沒有說只是告訴我她無意中發現了一個秘密並拿走了一樣東西。”
說到這裡男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眼光也開始渙散。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有關東西的事情,在之後的日子裡我不只一次的聽人談起過這樣東西,可是這件所有人都想要得到的所謂東西,在最後的結果卻是極其的可笑,但當我知道一切的真相的時候我真的能夠從容的面對,我真的能夠笑的出來嗎?我不知道,至少在這個時候我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我身邊的人似乎都將爲此而改變,親情、愛情、友情將面臨考驗將糾纏不清,一張張面具將被無情的扯下,而面具之後的那張臉讓我感覺冰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