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筠,今天大小姐回來了嗎?!”染傾脣畔翹起詭異的笑意,天真單純的綠筠,自然不知道她打得什麼主意。
綠筠木然點點頭,輕聲答道,“是,二小姐,我剛剛看到紅衣。”紅衣是上官清婉的貼身女婢,她在府上,上官清婉也必定在。
“今天大小姐去參加太子設下的宴會,可還順利嗎?”染傾扶着綠筠的手,坐在美人鏡前,隨意的挑起一隻玉簪插在髮髻間。
“是,一切順利!”綠筠不知染傾這麼晚了爲何還要梳妝,她爲染傾梳好頭髻,簡單的綰成一個流雲髻。
“小姐!”正當綠筠爲染傾梳好頭髮,墨竹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零碎的頭髮被雨水打溼,黏在額頭上。
“什麼事這麼急?”染傾淡漠的開口,聽不出任何情愫。
墨竹正要開口,卻在聽到她冰冷的聲音的時刻,驚愕的嚥了一口吐沫,聲音若蚊的開口道,“夫人帶着院子裡的家僕,正朝着我們的柳絮院來。”
“嗯?”染傾不徐不疾的彎起細長的眉眼,她微微低着頭,修長的睫毛撒下一片陰影,“這麼快就來了,當真是雷厲風行。”不過今夜,可有好戲看了。
她站起身,福了福袖子,淡然如水的面孔,不施粉黛,卻依舊傾城傾國。她蓮步嫋娜,眉眼一橫,對身後的綠筠說,“將那山參私底下給紅衣,就說是我賞給你的,你跟她交好,領情自然也不忘她那一份。”她高傲的擡起頭,水眸裡漾着冷豔的波光。今晚這場好戲,怕是精妙絕倫呢。
綠筠不明白二小姐是什麼意思,她稚嫩的眸子片刻凝滯,落在墨竹身上,墨竹卻不予迴應,只是立着。
墨竹性子古怪,做事衝動,而綠筠天真單純,心思簡單。染傾的眸光在她們二人身上逡巡片刻,也沒說話,將山參交給綠筠,叮囑道,“一定要全部交給她,知道嗎?”
染傾面露陰狠,一雙清眸瞪的更大,狠辣之色讓綠筠不由得背脊發涼,手遲遲接過山參,目瞪口呆的盯着染傾的臉頰,如被電擊,小心翼翼的點點頭,“是,奴婢遵命!”
她慵懶的依靠在美人榻上,勾起嫣紅的脣角,雙目染過濃郁的得意,看來今天夫人準備將她雙手送到十四皇子紜赫的牀上,怕是不成了。
墨竹低着頭端上茶盞,遞到染傾面前,見她漫不經心的用拇指跟食指捻起茶蓋,淡聲道,“墨竹,你是管家的女兒,按道理說,在丫鬟下人之中,地位算高的。”
她挑起鳳目,冷豔凜冽,蘊含着層層深意。
“小姐,“墨竹不緊不慢的開口,“奴婢侍候小姐,絕無二心!”
墨竹聰明伶俐,一聽染傾的話便知道是何深意,她是管家的女兒,按道理說應該被派去做嫡出女兒上官清婉的身邊,只是紅衣爲人狡詐,懂得討好大小姐,她不屑於此,居然被紅衣暗害,派送到二小姐這裡,二小姐是庶出,身份低微,並且一向不受夫人待見,只是夫人爲了不落個虐待庶出子女的口實,表面上對二小姐客客氣氣。
只是,二小姐心地善良,從不跟夫人計較,怎麼今日?
“我知道紅衣暗地裡給你使了不少絆子,今夜就有個絕好的機會,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染傾饒有深意的盯着墨竹,挑起杯蓋,輕輕的觸碰着杯身,茶水氤氳的霧氣嫋嫋升起,讓她清澈的臉頰變的朦朧起來。
墨竹琢磨不透,不知道今日小姐究竟要做什麼,夫人的山參,又是怎麼一回事?不過想到紅衣,墨竹由心底恨的牙癢癢,毫不猶豫的點頭道,“不知小姐有何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