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如一跺腳，就要甩下小灰，自己走。
“不，不是……你們，很厲害，不用，我們出手。”小灰如影隨形，根本甩不掉。
像個影子一樣，輕飄飄，緊緊黏着小如，不離開半步。
“噗嗤——算你們識相！我們當然厲害了，我們從小鍛煉出來了！什麼都靠自己，早就成女漢紙了！不過，你們倆還真是夠遲鈍了，你們難道不知道女人的心思嗎？再強壯的女漢紙，也希望能有男人溫柔的呵護，好不好？”小如耐心地“教導”着不開竅的木頭灰。
“什麼叫——女漢紙？”
“女漢紙你都不懂？愁死我了……”
“我懂了，就是不需要男人的那種……”
“得了得了，你還是跟你的主教大人一起比較好，我發現我沒法和你溝通……”
“不要。他有寒姑娘。我有，你。”
小灰吐字不多，但，字字清晰。
小如的耳朵一下紅起來，燒燒的。
她心虛地往四周看，大家都追着容先生和貝可寒去了。
齊雙也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挑戰主教大人權威了。
四周只有他們倆。
樹木扶舒，鳥鳴花香。
憑空冒出來的這句“不要。他有寒姑娘。我有，你。”顯得格外清朗，格外響亮！！！
我有，你……
我有，你……
小如的耳畔，不可抑制地迴盪着這句簡單、有力的話。
小灰還像個好奇寶寶一樣，認真地湊到她面前追問：“你，不喜歡，我跟着？”
小如的臉本來就已經蒙上一層淡淡的桃紅色，被他這麼近距離一瞅，清新的男子氣息浮動，讓她更是又羞又窘。
她用抗拒來遮掩自己的羞窘：“嗯，不喜歡。”
小灰喃喃自語“不喜歡，不喜歡……怎麼辦……可是……我……好像有點喜歡……”
“轟”一聲，小如的耳邊，彷彿晴天炸起了驚雷。
他說他喜歡？
他喜歡什麼？
他該不會是真的……
天哪！！！
難道真的被貝殼說中了？
小如忽然想起來，貝可寒有一次和她開玩笑，說是木頭灰並不是總是“木木的”，至少，他對“有的人”說話還是很多的……
剛纔一路過來，好像她和木頭灰說了很多話呢……
之前在特護病房，他們一起照顧昏迷中的貝可寒，更是不知道說了多少話，拌了多少嘴，開了多少玩笑……
天哪！！！
難道貝殼說的“有的人”，是指她嗎？
而木頭灰說喜歡的，竟然也是……她嗎？
小如長這麼大，從未想過男女之事。
她每天都在爲弟弟操心，希望他能走正道，有出息。
她拼命打工，也是想要爲弟弟賺個好前途。
她從未有時間，認真爲自己考慮。
不，她也不可能爲自己想這方面的事情，她哪裡有精力？
何況，木頭灰是容先生身邊的人。
連貝殼和容先生之間都不可能，他們之間就更不可能了。
他們那樣身份的人，與貝殼、自己，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
兩個世界啊！！！
那是多麼巨大的鴻溝啊！！！
那可不是隨便說說，就可以邁過去的小水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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