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揮斥方遒
“我看今日就去將文淵城攻下來,趁着他們手忙腳亂,把他們一網打盡。”
公孫勝坐在臨時搭建的營帳中,心中充滿了自負。
“沒錯,文淵仙府那些軟腳蝦,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抗能力,一個月的時間,根本就是浪費。對付他們,區區一天就足夠了!”
大力神南宮懷仁,臉上的肥肉跟着說話時候的唾沫星子顫動起來。扛着巨大的流星錘,顯然忘記了上一次的教訓。
“少主快下令吧!叫他們見識一下我們凌武天府的厲害!”
陰陽宗的子弟們,一個個迫不及待的說道,臉上滿是戾氣。
“好,我們出發,叫文淵仙府的人看看我們的厲害!打得他們屁滾尿流!”
陰陽宗少主孟纓豪猛地站起身,陰邪的面容上,涌起得意之色。憑他快晉階神級的實力,一人足以橫掃文淵仙府了。
“少主,要不要通知火族那邊的人?”
一名凌武天府的學子,開口詢問道。
“不必了,我們陰陽宗一隊就足以讓他們哭爹喊娘,其他人不需要通知!”
孟纓豪志得意滿的說道,彷彿已經見到文淵仙府的學子臉上驚恐害怕着求饒的模樣了。還有那個美若天仙的女子,跪伏在他的腳下請求他放過自己的嬌態。想想他就感覺全身一陣火熱,恨不得立刻飛馳到文淵城。
攻打文淵城的功勞,怎麼能讓其他勢力佔去了。他孟纓豪要的就是搶佔先機,奪得第一的彩頭。
“妹妹,就在凌武城等爲兄的好消息!”
孟纓豪拍了拍孟纓絡的肩膀,轉身一聲令下,所有的陰陽宗所屬,以及依附陰陽宗的學子都暗暗出了凌武城。
人數約摸有五百人,哪怕只是一個勢力的學子,都是文淵仙府學子的雙倍人數。
孟纓絡遙遠地望了地平線盡頭的文淵城一眼,妖媚的面容上,眉頭輕輕蹙起。她總覺得這一次攻打文淵城沒有那麼容易,不過先讓大哥去試探一下也好。
與此同時,還有幾隊凌武天府的勢力,本着同樣的目的,先後朝着文淵城的方向進發。
凌武天府中學子各成一派,獨自爲政,誰也不服誰。根據以往的經驗,他們爭前恐後的朝着文淵城蜂涌而去。
一千五百七十人分散出好幾個小隊,最多的一隊,則是陰陽宗的五百人小隊。
火神月站在凌武城的城牆之上,勒令火族中人不可輕舉妄動,留守於城中。他非常瞭解阮琴塵的實力,加上深不可測的藍銘軒,他不覺得這些人貿然前去,會有什麼好結果。
白沙荒漠,凋落了多少白骨,埋葬了多少歲月。
紅顏英雄,年少縱馬且長歌,浪蕩了荒菸草芥。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冷扶雲帶着一小隊破軍苑擅長箭術的學子們,在夜色的掩護下,埋伏在雲斷山脈中央一個峽谷中。一個個屏息靜候,將自己的身子藏入樹林中。
等候了多時,他們都感覺又渴又累,但是沒有一個人有怨言。
他們相信阮琴塵的安排,絕不會叫他們白等一趟。
這裡是凌武城到文淵城的最短路途,若是知曉戰術的人,定然明白這裡是埋伏的最佳地方。但是這裡並非是唯一的道路,所以凌武天府的學子會走哪條道路,誰也不知道。
人跡跡渺,風沙呼嘯。
孟纓豪騎着沙漠荒狼,率領着一個個騎着坐騎的凌武軍,踏着狂沙,風塵僕僕的趕路。身上煞氣濃濃,充滿了意氣風發的狂妄。
看着眼前的峽谷,嘴角揚起了得意的弧度。這麼多年,他早就摸清了這裡是最短的路程,就讓那些笨蛋繞遠路去吧!
這一次就看他如何將文淵仙府的羊羔們,全部屠殺乾淨!
“駕——”
“踏踏踏!”
一連串馬蹄聲,由遠及近,讓枯等了好久的破軍苑小隊人馬,立刻就精神了起來。
一雙雙激動的眸子,寫滿了驚訝與佩服。果然如統帥所言,這麼多條道路,必有一隊急功近利的學子,選擇最近的道路。他們一路全速前進,到了這裡已經有些乏力,正是伏擊的最佳時刻。
文淵仙府的學子們,手中握緊了弓箭,目光朝着冷扶雲望去。
阮琴塵將這一支伏擊小隊交給殺手四大聯盟之一的血塔之主冷扶雲帶領,讓這個殺手之王,親自教會他們什麼叫做耐心與時機。
看着凌武天府的隊伍越走越進,文淵仙府的學子各個手心冒汗,看到冷扶雲還不打手勢下令,他們都急得不得了。
若非阮琴塵早就再三叮囑,每個人要做到最基本的一點,令行禁止,他們早就按捺不住射箭了。
終於在他們全數進入峽谷之中的時候,冷扶雲打出了彎弓搭箭的手勢。
等到凌武天府的學子,進入最佳的射程範圍,他手臂一揮,五十個文淵仙府學子,箭雨齊發。
“唰唰唰——”
箭雨攢射,在黑暗中瞬間就帶走了一片凌武天府的學子性命。他們還沒反應過來,就消失在了原地。
“啊——”
一聲聲慘厲的叫聲,陡然撕開夜色的寂靜。
“有埋伏!快逃啊!”
衆人尖叫着朝着峽谷之外逃去,在黑暗的陰霾籠罩下,他們連反抗都忘了。一個勁兒的朝外衝去,在這令人窒息的峽谷中,看不到敵人在哪裡,他們心底的恐懼,瞬間被激發出來。
身邊的人影一個個倒下,一部分是因爲文淵仙府學子的箭雨,但是更多是他們相互踩踏,活活踩死了一大片。
孟纓豪第一個發現了不對勁,在箭雨落下的時候,就猛地朝着外面衝去。
可惜,阮琴塵早已經領着玄煌和櫻賦羽以及身體強壯的學子們,在出口的地方等候。待到聽見慘叫混亂聲響起,她當下命令衆人將早就準備好的大石頭滾下去。
“轟隆隆!”
大石翻落的時候,奪取了數十條性命。
同時直接將出口賭得嚴嚴實實,沒給他們留下逃生之路。
其餘三十名弓箭手,居高臨下,一旦有人企圖衝上來,就立刻射殺。
“唰唰唰——”
“啊——”
刀光劍影,自知逃生無望的衆人,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神情,不要命地朝着上方攻擊而來。
公孫勝手中刀氣沖天,橫掃開來,腳下重重一跺,騎着聖獸飛上空。
冷扶雲面色冷酷,手中彎弓搭箭,動作不急不緩。手指彎曲,猛地鬆開,長箭破空的聲音,猶似白鶴長鳴。
“噗——”
看似平平淡淡的一劍,蘊蓄着森然的殺氣,準確無誤地沒入公孫勝的心臟,炸開一朵血花。
他手中的長刀,陡然化作虛無,連帶着他死不瞑目的面容,消失在天地間。
隨着一片片人影倒下,擁擠的峽谷也寬闊了幾分。死去的人,就會消失在夢墟中,回到現實。只是他們誰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回來。
孟纓豪見到前路無法走,上空有強大的弓箭手埋伏。就看公孫勝方纔那一箭,他煞白了臉,哪怕是自己迎上了,也無法避開。
原本引以爲豪的實力,根本就不夠人家塞牙縫。
不過片刻的功夫,原本五百人的隊伍,如今五十人不到。
“撤退,快撤退!往後逃!”
孟纓豪驚恐的抽打着坐騎,朝着峽谷後方猛地暴退而去。落荒而逃的身影,哪裡還有方纔的趾高氣昂。
“現在想退?呵呵,晚了!”
阮琴塵白衣翩然,站在峽谷之上,迎着緩緩自雲層中探出的月色。
十指曼若,宛如蓮華綻落,白皙纖柔的指,勾拉冰冷滿弓,一道璀璨的亮芒,剎那間穿透夜色。
“唰——”
一聲呼嘯而去的破空聲,攜着內斂的靈力,直逼孟纓豪的後心。
他感覺到死亡陰影籠罩而下,越逼越近,全身猛地冰涼下來。猶如在數九寒冬中被潑了一盆冷水,寒徹骨髓,心臟彷彿要跳出嗓子眼。
死命地抽打身下的荒狼,看着峽谷的出口近在眼前,他的心中生起了希望。
然而就在他的臉上剛剛鬆了一口氣,看到自己即將逃離峽谷的陰影,躲開背後緊迫而來的奪命之箭時。破土而出的樹藤,在阮琴塵翹起的嘴角中,纏繞住奮起的狼蹄。
“噗!”
血光飛濺,將他的性命結束在即將逃出生天的那一刻,狂草霜降滿目蕭條。孟纓豪的死,叫所有人都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隨着阮琴塵輕描淡寫的吐出“殺”字,凌武天府第一小隊,全軍覆沒。
冷月無聲,阮琴塵站在美麗至極的白蛇身上,朝着文淵城飛去。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急匆匆趕赴而來的凌武天府學子,根本沒有想到,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
“我們贏了?”
風清酌看着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凌武天府學子,有種不敢置信的感覺。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這才激動的滿眼亮光。
“我們真的贏了!”
“太好了!我們贏了第一戰,一百人對五百人,居然沒有絲毫傷亡!”
“原來我們真的不差啊!”
“哈哈哈!”
一個個文淵仙府的學子們笑得淚流滿面,心中的激動不是用言語能夠訴說得清楚的。沒有經歷過被踐踏的感覺,不會明白他們此刻的感受!
雖然只是一場簡單的埋伏戰,卻讓他們重拾了信心。
也許阮琴塵可以一個人憑藉着超神獸的強絕隊伍,橫掃凌武天府的學子,沒有一絲意外的獲得勝利。
但那不是她要的勝利,她所要的不是一場個人的戰役,而是要藉着凌武天府的學子,將這一批文淵仙府的學子歷練成真正的棟樑之才。
這一批人才,就是她來到遮天學府中獲得的最有價值的財富!
他們有能力,有才華,但是卻沒有伯樂挖掘與賞識。她所要做的,是引導他們,一步一步建立起信心,一戰一戰激發出自己的潛力。
將來的文淵仙府不會因爲她不在而沒落下來,勝利將會一屆一屆延續下去!
阮琴塵曾經聽說過爹爹阮卿言的壯舉,一人力挽狂瀾,震懾整個凌武天府。可惜,他走之後,文淵仙府就沒落了下來。文淵仙府真正的輝煌,並非一個人的輝煌,而是整個文淵仙府學子們的輝煌。
如今,文淵仙府以擁有她這樣的學子爲榮;以後,她相信自己會以文淵仙府爲榮。
“回城!”
冷扶雲和風清酌各自帶領着一小隊,退守文淵城。
待到捷報傳來,舉城歡呼,原本仍然心中惴惴不安的文淵仙府學子,頓時充滿了信心。
“面對敵強我弱的情況,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
一場文淵仙府對凌武天府的游擊戰,就此展開,期間凌武天府的學子不斷地減少,文淵仙府的學子們信心與經驗越來越多。
前半個月,原本還有一兩隊受傷,從鬼門關中救回來。
到了後半月,醫尊苑的學長們,每天只要跟着阮琴塵學廚就好了,做好後勤工作。
凌武天府的勢氣大跌,文淵仙府的勢氣高漲。
看來,不用一個月,就可以反攻凌武城了!
這樣的情況,讓驕傲自大的凌武天府學子們意識到,文淵仙府真的不一樣了!
他們本來以爲只要一天兩天,就可以將這座毫無防衛力量的文淵城攻打下來。可是,當一千多人,只剩下三百多的時候,他們心中警鐘大震!
“聯合,我們凌武天府的勢力,必需要聯合起來!”
在第二十天,終於有人提出了聯合,幾方思考了良久。面對如此不利的情形,只能選擇聯合,不然肯定會被文淵軍逐個擊破。
果然,他們聯合之後,文淵軍無法與之匹敵,陸續退回文淵城。
“趁着他們敗退,我們今日一起把文淵城攻破!他奶奶的,這麼幾個軟腳蝦,居然拖死了我們那麼多人!”
“真是見鬼了!”
“我們今天就殺過去,討回顏面!”
“殺——”
三百凌武軍氣勢洶洶的殺向文淵城,孟纓絡和鳳瑤晗也披甲上陣,想要看看阮琴塵他們害怕的面容。
凌武天府剩下的三百多人,大部分都是精英。優勝劣汰,最後留下來的,都是經得住殺戮考驗的。他們的人數雖然不如之前那麼多,但卻比之前的那些人更難對付!
死去的那些學子,都是血淋淋的教訓,諷刺着他們輕敵的下場。
馬蹄踏碎白沙,兵臨城下,一個個面容嚴肅,充滿了嚴陣以待之色。
“文淵仙府的小兔崽子,出來受死!”
凌武軍中叫陣的話音,清晰的響徹而起。
“琤——”
迴應他們的是一聲清冷寧靜的琴音,彷彿玉露散落在乾涸的大地上,浸潤冷寂的荒蕪;又如陽光驅散凝冷的霧靄,染紅薄薄的天色。
心音如水,琴撫落紅。
片片飛花,弄晚怡情。
空氣中飄浮着花香,香氣蝕骨,叫人感覺一陣銷魂。然而,這香氣中卻帶着一絲迷幻作用,叫人容易產生幻覺。
“哈哈哈!這些軟腳蝦傻了,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裡撫琴,肯定是嚇得腿軟了!”
“真是的!沒有的廢物就是廢物,害得我還白擔心了這麼久!”
“你們還是乖乖開城門投降吧,我們還能叫你們死得痛快一些!”
“……”
看到以阮琴塵爲首的琴師們,在城上徐徐撫琴,凌武天府的學子們嘲笑了起來。哪裡還記得之前的教訓,再度恢復了自滿的嘴臉。
“她到底想做什麼?”
鳳瑤晗和孟纓絡卻是齊齊皺了皺眉頭,總感覺有些不安。
“呵呵,不管你們投不投降,我都會發發善心,讓你們死的很痛快!”
阮琴塵絕美的面容不怒不火,溫和的嗓音,就像是在情人耳邊的呢喃。
“琤——”
纖纖玉指一掃,漫天的飛花,化作利刃。配合着衆琴師的琴音,將音殺的力量增幅到數倍。
天邊燃起熊熊烈火,暮雲燒着如雪白沙。戰鼓震天響徹,旌旗隨風翻動,天地血色婆娑。
血染戎裝又如何?在戰場之上,根本沒有對與錯。
紅妝披甲,征戰沙場,揮斥方遒。
一曲戰歌引得四方雲動,策馬千里,劍起長空。
“糟糕!是音殺!快退啊!”
鳳瑤晗第一個反應過來,拉起孟纓絡朝着外面撤退。取下背上的魔音琵琶,陡然一掃,一道道黑色交織的魔音,朝着空中反彈回去,開始向阮琴塵他們反擊。
“魔音!去!”
孟纓絡看到她第一時間就拉着自己逃走,面色微微變化了一下。咬了咬下脣,終是將眉眼間的一抹異色斂起,恢復了冷厲之色。
她不需要朋友,世界上唯一不會背叛她的人,只有一個人,就是她自己!
“自不量力!”
藍銘軒妖孽俊顏,美得不可思議。藍眸如海熠熠生輝,豐潤的脣,朝着兩側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拂袖弄琴,鳳絃琴的霸氣音波,在他的指尖糾纏,迸發,凝聚成殺人無形的音弧,擴散開來。
阮琴塵朝着他莞爾一笑,流雲衣袖在風中飄舞起來。有他陪伴在身邊,哪怕是面對千軍萬馬,她也不會害怕。
金戈鐵馬,鬼神泣驚,淹沒崢嶸的黃沙。
鳳絃琴與龍牙琴配合在一起,讓城下的所有人都被音殺籠罩在中間,自顧不暇。
他們不斷揮舞着手中的武器,對抗着無形無影卻又無處不在的音攻。
“衝啊——”
“殺上去!”
“鏗鏘——”
凌武天府的學子一個個精疲力竭,阮琴塵幾人卻是一副悠閒自在的模樣,叫他們氣得差點吐血。不過,一分神,就被一道音殺劃開血痕,不得不屏息對敵。
一整夜,琴音都在幽幽響徹,文淵仙府的學子們,在不斷地練習與摸索中,也都學會了如何催動音殺。
如果讓他們自己琢磨,說不定一生都無法學到音殺,但是有了阮琴塵和藍銘軒親自帶着他們練習,他們的進步速度快得驚人。
文淵仙府的學子們是開心了,但是面對更大的壓力,凌武天府的學子可以說是苦不堪言。
看到他們的進步,藍銘軒和阮琴塵點了點頭,讓他們獨自出戰。他們僅僅在危機的時候,施以援手。
“啊!我的魔音琵琶!”
鳳瑤晗一人對上這麼多人,根本就是被秒殺的結果,魔音琵琶琴絃被震斷成無數條。
雙方的對峙持續了三天三夜,在此期間,除了四十人在城牆上與阮琴塵一同守城。其餘的兩百多學子,已經暗自穿過捷徑,朝着凌武城出發。
櫻賦羽在路上抓到一個落隊的凌武天府學子,以催眠術讓他回去求救。駐守在凌武城的火神月,接到前方的救急,雖然不想與阮琴塵對上,但是身爲凌武天府的一員,他要儘自己的責任。
所以,他沒有別的選擇,直接率領着剩下的火族中人,前去支援,留下了火耀武一隊駐守城池。
調虎離山之計非常成功,等到負責情報的學子彙報火神月離開的消息之後,文淵軍光明正大的打上門。
火耀武看到兩百多名文淵軍殺上門,兩眼一翻,直接被嚇得腿軟。
“你——你們不要過來!”
“阿煌上!這丫的,本小姐看他不爽很久了!揍他!打他!踹他!踢他!揮拳!”
桃汐湄興奮的叫道,每一聲叫聲都讓火耀武的心肝緊緊一揪。
“明白!讓我給他活絡活絡手腳!”
玄煌高大雄壯的身姿,在火耀武的身上烙下一片陰影。
“啊——”
殺豬般的慘叫,再度有節奏的落下。
文淵仙府的小綿羊們,齊齊化身豺狼虎豹,華麗羣毆凌武天府的學子。留下來守城的這些人,毫無懸念的全滅。凌子衡激動地掏出文淵仙府的墨蓮旗幟,沒入了對方的城池最高處。
火神月還沒有趕到文淵城的戰場,大地就一片震動,兩面文淵仙府的旗幟,在風中招展飛揚,連成一線。
軍事演習雙方對峙二十天之後,無論是哪一方奪得城池,就是無條件勝利,不需要再守城到一個月期滿。凌武天府的學子本就是打算直接攻佔文淵城,可惜,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他們區區四十幾個人,就敢在這裡守城!
而且,更讓他們吐血的是,他們三百多精英,居然被這四十幾個人拖住了步伐。
當文淵仙府的旗幟在天空中越變越大,最後,偌大的圖案籠罩了整片天空,所有人都知道,文淵仙府勝利了!
真的勝利了!
他們不是憑藉着一個人的力量,而是靠着集體的力量,獲得了勝利!
所有的人影都化作幻影,消失在夢墟之中,當阮琴塵再度睜開眸子,眼前還是通天廣場,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哪怕是他們站着的位置,都和傳送之前一模一樣。
只是天空已經雲霞漫天,與他們離去的清晨不同,如今已經是傍晚時分。
文淵仙府的府主雲瀟和其他文淵仙府的夫子都露出了欣慰之色,就連素來面無表情的雲淺川,剛毅的面容上,線條也柔和了幾分。
“此次的軍事訓練,文淵仙府勝!”
決明子的話音落下,驚醒了尚在夢中的學子們,令人窒息般的沉寂過後,沖天的歡呼聲浪,不絕於耳。
“文淵仙府威武!”
“統帥威武!”
“文淵仙府每個人都是英雄!”
“是啊!我們每個人都是英雄!”
“……”
文淵仙府學子們每一個臉上都浮起了自信的光輝,耀眼到了極點。
凌武天府的學子這一次是輸得徹底,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卻沒臉再開口數落他們。
“你們這一次爲什麼會輸?好好的回去反省一下!”
凌武天府的府主墨羽寰是從頭到尾將這一場軍事演習看下來,明白凌武天府輸得不冤。看到文淵仙府的團結,他反而有些羨慕雲瀟。
這一次的輸掉,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們還有下一次。
若是在現實中,他們仍舊剛愎自用,那再也沒有下一次了!
所以,看到他們輸了,他反而感覺鬆了一口氣。讓他們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再弱小的人,也有他們想不到的力量,這也是一種成長。
“老頭,該是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我們的戰利品哦!”
衆人散開之後,阮琴塵拍了拍雲瀟的腦袋,笑得像是一隻小狐狸。策神令!我一定會得到的!
“呃,你的記性真好!”
雲瀟看着她笑得彎彎如月牙的眸子,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那是當然了,小塵的記性可是我們當中最最好的耶!趁着天色還早,我們走吧!”
桃汐湄秀氣的小臉上也浮起了激動的神情,扯了扯雲瀟的衣角,迫不及待。
“呵呵,好吧!你們幾個隨我來!”
雲瀟今日的心情很好,朗笑着說道。帶着文淵仙府一行人,朝着萬書寶塔的方向走去。
決明子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眸中流轉過一絲淡淡的溫和。
“府主,爲何夢墟每年只開啓一次呢?若是讓學子們在夢墟中修煉,不是可以節省很多時間麼?”
雲淺川不解的問道,看着決明子道骨仙風的模樣,心中充滿敬畏。
“夢墟的時間雖然比外界過得慢,不過要支撐它的力量太過浩大,十大護法的力量,僅僅足夠開啓一個月。”
“我懂了!夢墟終究是一場夢啊!”
雲淺川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剛毅的面容上,恢復了以往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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