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疑惑之後,這小鎮裡的衆仙人心裡都不由涌出一股子興奮來。
爲什麼?
當然是因爲他們看到了機會啊。
神箭天君的傳承有多重要,這一點只怕仙界是個人都知道,而這二十年來那麼多的仙人鍥而不捨的追着鳳來不放,更可以看出這一點了。
若是鳳來一直不出現,只躲在暗處倒也罷了,偏偏他才過了二十年就敢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衆人的目光之中,這可不就是在給他們這些人送福利嗎?
二十年……
這個時間對於仙人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閉個關都嫌太短了,所以衆人也都想當然的以爲,就算鳳來有着怎樣的天資,也不可能只用了這二十年就將神箭天君的傳承給完全吸收了。
所以,在衆人看來,這個時候拿下鳳來,就可以再輕易不過的將傳承從他的手裡搶過來。
如此一來,衆仙人又哪裡能不興奮?
就算這傳承他們自己用不上,難道還不能拿去跟人交換嗎?
相信,仙界多的是人想要與他們交換。
現在人就在他們跟前,要是這個時候不上,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於是,鎮子上在短暫的安靜之後,頓時就沸騰起來了,原本在各自與人交換東西的仙人們,就像是見了腥的貓一樣,將手頭所有的事都直接丟開,唯恐慢了一步的爭先恐後的朝着鳳至一行人圍了過來。
有些知道自己實力不怎麼樣的仙人,趁着這個機會更是將鳳來出現了的消息傳給了自己的好友或者同門,呼朋喚友的想要將鳳來給拿下。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鳳來,在衆仙人的心裡,不是一個可以與他們相提並論的對手,而是一個由得他們爭奪的物件兒。
聽起來有些不好聽不是?
但這就是衆仙人現在最真實的感受。
在他們想來,鳳來不過是個地仙,就算這二十年來有了些長進,又能長進到哪裡去,而他們則有這麼多的人,就算一人一口唾沫,也能將鳳來給淹死了。
對於這樣一個人,又如何會有人將他當作是地位平等的對手?
將衆仙人的表現看在眼裡,鳳至又不由有些感慨地嘆了口氣:“……所以說,一切還是要看實力說話啊……”
衆人都深以爲然。
試想一下,若是得到傳承的不是鳳來,而是另外一個讓衆仙人都不敢招惹的人,那還會遇到這種事嗎?
自然是不會的。
所以,不管什麼時候,只有自身的實力纔是最重要的。
鳳來的面上表情尤其的嚴肅。
他看着向自己一行人圍過來的那些眼中放着興奮的光芒的仙人們,先是示意鳳至等人離着他遠些,等到鳳至幾人依言退開了,他才緊緊抿起脣,將自己的鳳來弓拿了出來。
在他的手握上弓身的時候,弓身上一道鳳影閃過,整張弓由此便也像是活了過來一般。
他以自己的行動告訴鳳至幾人,接下來,是他的戰場。
而那些對鳳來有所企圖的仙人們,在看到鳳來拿出弓之後,不僅沒有覺得心驚,反而更興奮了。
若不是用弓之人,又怎麼可能得到神箭天君的傳承?
好在現在離着鳳來得到了神箭天君的傳承不過二十年,只要鳳來還沒有將傳承徹底消化了,他們就能將那傳承奪過來!
一時之間,衆仙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得都快嗷嗷直叫了。
不過……
鳳來握着手裡的弓,突然很有些莫名其妙的低喃了一聲:“……還不夠……”
不是沒有人聽到這句話。
不夠?
什麼不夠?
這個疑惑纔在心頭泛起,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就見鳳來一手握弓,另一手則出現了一隻閃動着光怪陸離的光彩的光球,輕輕將那似乎將所有色彩都盡收其中的光球託於掌中,鳳來薄脣輕輕往旁邊一牽,用着極爲冷靜的聲音說出讓人聽了完全不能冷靜下來的話。
“你們是想要神箭天君的傳承?”鳳來明知故問,然後看了手裡的光球一眼,“喏,你們要的傳承就在這裡,誰想要,就過來拿吧。”
過來拿。
說得再輕鬆不過,就好像他自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只要有人來到他面前,就一定能將傳承拿走一般。
若是對鳳來的脾性有些熟悉的人,自然不會相信這傳承來得會有如此容易。
不過,現在與鳳來爲敵的這些人可不是鳳來曾經認識的那些人,這些仙人大多都是第一次見到鳳來,此前也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通過神識拓印看到過鳳來的容貌而已,見狀不僅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反而覺得理當如此。
在這些仙人看來,這是鳳來怕了,在示弱。
畢竟,鳳來只有一個人,就算加上鳳至幾人,一共也才七人。
七個人,在如今這麼多仙人將鳳來等人團團包圍了的情況下,簡直太不夠看了,所以根本就沒有被衆仙人看在眼裡。
實力懸殊如此大,要是鳳來不覺得怕,而是想要負隅頑抗,那他的結果可想而知了。
甚至,衆仙人兩眼死死地盯着鳳來手裡那個光彩奪目的光球,甚至都已經開始考慮起來,奪到了傳承,他們要如何將之利益最大化?
不得不說,這些仙人也真是很會腦補了。
被這麼多灼灼的目光盯着,鳳來不僅沒有露怯,反而又衝着衆仙人勾了勾脣,他託着手裡的光球,笑得極爲邪氣:“……怎麼還不上呢?我都拿出傳承來刺激你們了,怎麼就沒人上來當靶子?若是沒人上,那我可就要將傳承收回去了哦……”
是了,先前的那句“還不夠”的意思是,衆仙人的情緒還不夠激動,所以鳳來纔會特地將傳承光球拿出來刺激他們,想着讓他們更興奮一些。
衆仙人:……
他們心裡都有一句髒話,也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所以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般狂妄的嗎?
都已經被這麼多人給圍起來了,他便是攢翅也難飛了,難不成他還覺得自己有幸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