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這樣的剋制,還並非只是針對於南帝君的仙體,甚至已經影響到了他的仙氣的運轉,進而全方面的影響到南帝君實力的發揮。
這就有些嚴重了。
要是普通情況下,就算是被這至濁之物給影響了,南帝君也並不需要擔心。
因爲,數遍整個仙界,就算是有着“帝君之下第一人”的箭嘯,也不可能在他被至濁之物所影響的時候在他手裡佔到什麼便宜,他完全可以先將人解決了之後,再出手解決至濁之物帶來的影響。
但現在,情況卻有些複雜。
南帝君對面所立之人,是控制了司皓的身體出現在他面前的,只衝着這一點,南帝君就不可能下死手,而要是這樣一直拖下去……
那毫無疑問的,至濁之物對南帝君的影響會變得越來越大。
要是等到這樣的影響到了一定的程度……
南帝君微眯着雙眼。
“你算得倒是精。”他道。
“司皓”聞言笑眯眯地道:“帝君大人您過獎了,畢竟我的對手是您這樣的帝君,要是不算得精一點,又怎麼能有現在這樣的局面呢?”
南帝君沒有說話。
這個人無疑是算得極爲精的,他出現的方式與時機,都可以說是算到了極致。
從司皓的傀儡分身那裡入手,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要不是藉着司皓的身份,他也不可能摸到南帝君身邊這麼近了都沒被發現,而他出現的時機,正好就是南帝君被司皓手裡的五行之金給傷到的時候。
要不是有這麼一個小傷口,就算他手裡有至濁之物,也不可能進到南帝君的身體裡去,自然也就不可能對南帝君造成影響。
而至濁之物這種東西,是不可能被仙界的法則之力允許的。
所以,只要有那麼一瞬間的耽誤,這至濁之物沒能進到南帝君的身體裡去,法則之力就能直接將這至濁之物給滅掉了。
如此一來,自然什麼都要落到空處。
所以,南帝君才說這個人算得太精了。
可以說,任何一個環節出了任何一點的岔子,都不可能有現在的局面。
但偏偏,這人就是讓這樣的局面出現了。
南帝君一邊壓制着至濁之物帶來的影響,一邊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這個藉着司皓的身體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說吧,你的目的。”
“司皓”先是一頓,然後卻是輕輕笑了出來,“帝君大人,您以爲我有什麼目的?”
南帝君當然猜不出來。
“司皓”於是又是一陣大笑,等到笑夠了,他才又道:“帝君大人,我說,您還是不用再白費心機了,我既然已經出現在了您的面前,咱們之間的矛盾自然也就沒有可以調和的餘地,不僅僅是您……”
說到這裡,他驀地就又停下了。
而南帝君這時卻不由得微微一凜。
他最初以爲,這人是不知道怎麼與自己有了過結,所以纔會佔了司皓的身體來達成什麼目的,但聽“司皓”方纔這樣一說,南帝君心頭突然就有了某種預兆。
這個人……
他的目的,怕不是這麼簡單。
他並不是像自己所想的,是因爲有什麼過結纔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說不定……
他是衝着自己,以及另外幾名帝君來的。
身爲帝君,對某些關於自己的事自然是有着某種極爲敏銳的感知的,南帝君並不認爲自己這突如其來的預兆是空穴來風。
可是……
又是什麼樣的人,會將他,以及其他的幾位帝君當作是找麻煩的對象呢?
南帝君怎麼也想不透。
不過,也正因爲意識到了這一點,南帝君現在倒是將心裡對於司皓的那點顧忌都給拋到了腦後去。
他知道,要是他一直心存着對於司皓的顧忌,那麼無疑就是中了那人的算計,與其如此,南帝君自然更樂意先將這人給擒下。
至於司皓……
對於南帝君來說,只要他沒死,那就都沒關係。
就算司皓的肉身被毀了,只要仙魂仍在,南帝君都能再給他找一個無比契合的肉身,就是替他重塑肉身也不是什麼辦不到的事。
既然如此,他爲何還要受“司皓”的威脅?
所以,南帝君沒有再說話,直接朝着“司皓”所在之處就抓了過去。
南帝君的想法顯然並沒有出乎“司皓”的意外,見着南帝君朝着自己抓過來,他一邊閃動着身形,一邊還不忘了刺激司皓幾句。
“您瞧瞧,你的帝君父親也不像他一直表現出來的那樣在乎你這個唯一的兒子嘛,要不然,他怎麼就一點都不顧忌着你的安危?”
“他可是帝君,要是一個不慎,你可就得被他捏死了……”
“司皓,你要不要考慮一下,真的跟着我一起反了你這個老子?”
這一聲聲的,聽在司皓的耳中,無疑是有種讓人難以抵擋的誘惑力的。
不過,司皓能夠忍受長達萬年之久的神識分離的痛苦,他的意志之堅定當然不是尋常仙人所能想象的,所以,哪怕那人的聲音裡帶着再怎麼樣的誘惑力,司皓都始終不爲所動。
到了最後,那人大概也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將司皓給策反了,於是頗有些無趣地道:“……你和司南天,倒也不愧是父子,都是這樣無趣!”
然後,將司皓徹底給拋下,轉而一邊躲一邊出言刺激南帝君。
“帝君大人,您和司皓倒也不愧是父子,都是這樣的無情,您能一點都不在意司皓的死活,司皓也能半點不在意您這個父母,瞧瞧,我不過是說了幾句話,您的好兒子就已經答應了要與我一起來反了你這個帝君老子呢,呵呵呵呵,父子反目,還真是好期待這樣的畫面呢……”
南帝君同樣不爲所動。
身爲帝君,一旦作了某個決定,要是能這麼輕易的就被人動搖了,那也就不可能走到如今這樣的地位了。
“司皓”見自己是不可能用語言來動搖到這父子倆中的任何一人,於是漸漸的也就不再說什麼了,而是全力的應對起南帝君的攻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