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仙界之所以會有現在這樣的危機,還都是因爲瑤光仙子。
想到這些,天機宗的衆人都沒有辦法離開宗門,去面對仙界衆仙人的目光了。
從前,他們說自己的天機宗弟子的時候,其他仙人的眼裡都會出現驚歎以及欣羨等等情緒,而現在,他們再說自己是天機宗弟子,是不是會迎來衆仙人的怒視呢?
而這一切,都是因爲眼前的瑤光仙子。
現在,瑤光仙子還來到天機宗,意圖攻破斗轉星移大陣奪取天機宗的至寶,讓天機宗衆人如何能夠不憤怒?
只不過,他們的憤怒到底只能起於心止於眼,對於瑤光仙子造不成任何的傷害。
這也讓衆天機宗弟子心中生出一股無力來。
要是可以,他們想要親手將瑤光仙子這個給天機宗抹黑的人給捏死,可是……
他們做不到!
一時之間,斗轉星移大陣之內,天機宗衆弟子都有些灰心絕望。察覺到這一點,天樞子先是一聲輕斥,讓衆弟子從沮喪絕望之中清醒過來,然後道:“瑤光……不,瑤光乃是我天機宗宗門長輩爲你取的名字,既然你如今已經放棄了天機
宗弟子的身份,這個名字也自當收回,從今之後,天機宗,以及整個仙界,再無瑤光仙子!”
天樞子是天機宗的宗主,他也許不是天機宗內最爲厲害的那個人,但他毫無疑問的卻是天機宗之內,對外說話最有威信最有力度的那個人。
在天樞子話音落下的同時,天機宗的上空,青天白日裡突然就響起了一聲悶雷,就如同上蒼也在因爲天樞子的話作出迴應一般。
與此同時,冷着臉立於斗轉星移大陣之外的瑤光仙子,卻覺得她的身體裡保留的最後屬於人的東西,似乎正在一點點離她而去。
這讓她覺得心裡一片空洞洞的。
她想要抓住那些正在遠離的東西,也確實擡了擡手,卻什麼也沒抓到,指尖只有一片虛無。這時,感受到瑤光仙子的情緒,與她融爲一體的那隻帝君級別的域外邪魔突然冷笑一聲:“怎麼,你都已經決定了要與本君一起登上這仙界的至高峰了,現在倒還留戀起‘人
’的這個身份來了?你不覺得這樣很可笑嗎?”
尖利的聲音就像是一根根尖刺一般刺進了瑤光仙子的心裡。
不過,這域外邪魔所說的也都是事實,就算瑤光仙子想要否認,也無從否認起。
過了一會兒,瑤光仙子將心裡那空洞之感壓下去,冷笑一聲:“可笑不可笑,還用不着你來管,你給我閉上你的嘴!”
那隻域外邪魔冷哼了一聲,倒真的不再開口了。
不過,在瑤光仙子的身體周圍的那些黑霧,卻是翻騰得更加厲害了,更是襯得瑤光仙子就如那可怕的魔鬼一般。
瑤光仙子目光冷冽如刀,直直地刺向天樞子:“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你以爲本君會在乎?你說的對,從今以後,仙界再無瑤光仙子!”
她的話落下的同時,空中再次傳來雷聲,似是在爲她的話作注一般。
“從今以後……”她低聲道,“……我叫魔帝君!”
既然已經入魔,那便更徹底一些,真正的與魔共舞吧。
這就是瑤光仙子,不,如今應該叫她魔帝君,此刻心裡的決心了。
魔帝君?
天樞子等人的目光更冷了。魔帝君這時候已經失去了對天機宗衆人最後的一點耐心,她微微眯着那雙魔氣四溢的眼睛,“本君再說一次,撤掉斗轉星移大陣,將天機盤交出來,如此本君還能留你們一
條性命,否則,等本君破了陣,你們……都得死!”
最後那個“死”字是從魔帝君脣齒之間被擠出來的,帶着無限的殺機,甚至因此讓周圍的溫度都不斷下降,以魔帝君爲中心的很大一片範圍甚至開始泛些雪白的冰霜來。
只是憑着殺機就能做到如此,不得不說,魔帝君如今的實力確實極爲強大,也不怪她能有放棄自己身爲人的身份的決心了。
同時,天樞子等人作爲被魔帝君這份殺機直接針對的人,都覺得心頭一片冰涼,似乎都不用魔帝君出手,他們就會被這冰冷的殺機直接給凍死。
不過,就算是這樣,天樞子靠牆閃也沒有任何要低頭的意思。天樞子手中陣盤微微一轉,斗轉星移大陣之上便亮起一道道神秘的紋路,陣法的力量輕輕一蕩,那讓衆天機宗弟子吃盡了苦頭的殺機立即就蕩然無存,自然也就不能再對
天樞子等人造成任何的影響了。
斗轉星移大陣,只看名字就能知道這陣法最大的作用在哪裡了。這陣法是當初天機宗的創派老祖所創,用那位老祖的話來說,在斗轉星移大陣面前,除非是用了絕對的力量瞬間將陣法擊潰,否則作用在陣法上的力量就會被陣法分而化
之,有種地球上太極四兩撥千金的意味。
而魔帝君加那帝君級別的域外邪魔,他們的力量很明顯是不能做到瞬間以絕對的力量將陣法擊潰的,所以纔會有了現在兩撥人隔着陣法對峙的情況出現。
“魔帝君是嗎?”天樞子的面色很是平靜,“你也不用再多說什麼了,我知道你今天來的目的,只要我還在,陣法就不會被破,你就沒有可能踏進天機宗一步!”
這話說得斬釘截鐵。
而以天樞子爲中心盤坐着的衆天機宗弟子們,亦是一臉的堅定。
他們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們卻將只要他們在,天樞子就一定在的意念表達得再清楚不過了。
現在,是魔帝君和那域外邪魔,與整個天機宗所有人的對峙。
魔帝君眼中閃過惱意,周身的魔氣也跟着劇烈的翻騰。
她沒有想到,天樞子等人竟然有這麼硬的骨頭,就算明知道他們面對的是兩名帝君,也還是硬撐着不肯低頭。
既然這樣……
那她也就只能選擇硬碰硬了。好在,斗轉星移大陣雖然難纏,但只要給她多些時間,她還是能夠破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