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荷塘實在沒什麼好景緻。幾片殘荷在秋風裡瑟瑟發着抖。
柳夏卻望着他們出了神。
“如月姑娘。”
看到柳夏眉頭緊鎖的樣子,項蕘心中也跟着有些揉成了一團。
“嗯?”
柳夏朱脣緊抿,眼角噙着淚,梨花帶雨的那一回眸,差點沒把項蕘給看呆掉。
項蕘不禁在心中暗歎道:真是驚爲天人的絕世美貌,這相處下來不過半日,一笑一顰,一舉一動的都讓人移不開眼了。
“還在擔心白兄嗎?”
“嗯。雖然有人救下了他,可是他傷得重不重,有沒有好好治療,我心裡着急。”
“如月莫要太擔心,在下派出手下去找了,很快便會有消息的。”
“嗯,謝謝你了。”
項蕘心裡真是羨慕白澤,能得到美人如此掛心。
“在下此處有些收藏品,願與姑娘共同欣賞,不知姑娘可否賞光?”
柳夏現在心裡捉急,可是他是主人家,所謂客隨主便,只好答應,順便也散散心。
“請帶路吧。”
柳夏剛要站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腿腳不能動。
“呃,看來得飛起來才行了……”
“那倒不必,飛久了挺累人的。”
這時,一個“肉丸子”小丫頭牽着一頭小綿羊“咩~~”走了過來。
“神君,領路羊已帶到。”
小丫頭說着,把牽羊的繩子交給項蕘,然後做了個福轉身下去了。
項蕘接過繩子又交給柳夏:
“姑娘可以讓這羊給姑娘領路。”
柳夏訝異地接過繩子,看看眼前的羊。
那小綿羊,哦不,其實該叫大綿羊纔對,足足有小毛驢的個頭那麼大了,比一般綿陽大了許多。
“姑娘請。”
項蕘做了個手勢,請柳夏上羊背。
柳夏小心翼翼地飛到羊背上,輕輕坐着。
說來也神奇,這羊身上非但沒有普通綿羊身上那股羊騷味,反而還帶着陣陣清香。那香味有些熟悉,怎麼跟狐媚兒身上的有幾分相似呢?
項蕘帶着她,走到一座房子前。房子大門上方的牌匾上赫然地寫着“劍藏閣”三個大字。
看柳夏對那幾個字看得有些入神,項蕘說道:
“在下本是一把寶劍,所以纔會起了這麼個俗氣的名字。姑娘若是有好的建議,不如由姑娘給在下重起一個可好?”
柳夏看看他又看看牌匾,其實心裡根本沒去注意那上面的叫什麼。
“這名字就不錯了,很好聽啊,不用改了。”
面對她的回答,項蕘只是笑笑。
“姑娘,裡面請。”
“請。”
於是,項蕘領着她走了進去。
一進屋,屋子裡別有洞天。
屋頂建的很高,燈光也很充足。裡面陳列着各式各樣的兵家武器,前面還用個小標籤標出兵器的名字及來源。
看着這一件件青銅兵器,柳夏直接就看花了眼:
這麼多兵器,要是同時出現在現代,一定是國寶級文物了吧!
就在柳夏爲屋內的兵器而忍不住發出嘖嘖讚歎的時候,她的目光落在了角落裡一把閃着幽蘭白光的兵器上。
拿兵器說來也有些神奇,那刀刃極像是水做的,遠遠看着,似乎還在汩汩地流動着。
似乎是看出了柳夏的心思,那隻大綿羊緩緩走向了那件水一樣的兵器,細細地端詳着。
“這個好特別啊,樣子像匕首,遠遠看着,刀身卻像是水做的,走近了看,這刀刃好鋒利啊,要是不小心被它碰到,怕是手指都要給它切斷了吧?”
“姑娘真是好眼力。這水月刃是用在下的頭髮歷經五百多年鍛造而成,帶着靈性,會自己選擇主人。若是水月刃看上之人,它便會化作一把利器,保護主人,若不是它看上的,它就會像水一樣,一碰到東西就會化作水型,傷不得人。”
看到柳夏對這把兵器特別感興趣,項蕘直接從兵器架上將其取下,拿着刀子在桌子上一劃,刀刃觸到桌面那一剎那便化作一股水,還在桌面上留下一股水漬。當刀子離開左面後,散落在桌面上的水珠又飛上來聚集,重新形成了刀刃。
“哇,好神奇啊!可是這刀子不是你做的嗎?怎麼你用的時候也化成水了?”
“嗯,是啊。”項蕘一臉無奈的樣子。“這水月刃雖是在下做的,卻沒有選擇在下,因此在下也並非它的主人。”
“咦?這麼有靈性嗎?我試試看它看沒看上我。”
“姑娘如此感興趣,就試試吧。”
項蕘說着,向她遞過水月刃。
柳夏接過水月刃,直接往桌面上一劃,桌子文斯不動。
“喲,沒動靜呢,這刀子化成水了?”
柳夏舉起水月刃看,那刀刃上寒光一閃,剛纔柳夏隨意劃的那張桌子便“哄譁”一聲頃刻斷成兩截!
項蕘一臉驚訝地看着她。
“姑娘,在下是這水月刃的製造者都不曾獲得它的垂青呢,不想它選擇的主人竟是姑娘你!”
“呃……是嗎……”
柳夏被說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把人家桌子劈成兩半不說,人家嘔心瀝血親手製造的愛刀還“傷害”了他,沒選擇他當主人……
柳夏急忙把水月刃遞迴給他。
“你收好吧,不然刀子就跟我跑了。”
說話間,那邊水月刃像是有生命似的自己動起來,直接就鑽進柳夏的手腕裡不見了!
“啊!”柳夏驚呼一聲,“怎麼會這樣!”
項蕘笑笑回答說,“看來它已找到了主人,就讓它跟隨姑娘去吧。這是在下心愛之物,希望姑娘從此好好待它。”
“這……”
問題是刀子鑽進肉裡了大哥!人家雞皮疙瘩長起來了!
“姑娘莫急,水月刃不用之時可與人肌膚相溶,不會傷及姑娘分毫的。當姑娘有需要之時,只需默唸一句‘劍出鞘’,它便會再次出現了。”
柳夏將信將疑,試着在心裡默唸了下“劍出鞘”,那水月刃果真“嗖”的一下又從她的手腕裡鑽了出來,直接被握在她手裡。
面對着太過神奇的事情,柳夏心裡一陣小狂喜。
“好寶貝啊,只是對不起生你的人,小女子這是橫刀奪愛了。而且小女子才疏學淺,靈力不濟,都不知道水月到底看上我什麼了。”
項蕘看着她笑笑說:“不不,這水月刃既選擇的是如月姑娘,在下也很欣喜。姑娘只管帶走就好,莫辜負了水月的心意。”
“那,恭敬不如從命,謝過項蕘神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