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煙,站住!爲何如此對我,你到底有沒有心?”冰冷的聲音中夾雜着狂怒,是個人都能聽得出,男子的狂怒與瘋魔,墨色的長髮隨狂風擺動,極盡妖嬈,頭頂金色的頭冠,看得出,這男子並非尋常人家,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俊美異常,深邃的眼睛裡似有團團怒火,可以焚燒一切,一襲玄色衣衫與這冰天雪地形成極致的對比,冷漠的眼神像一根根冰柱子似的,根根刺人。
“阿煙,阿煙是誰”?
懸崖邊上一女子,高挑的身材,將烏黑的秀髮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雅,生的極是美麗,膚若凝脂,顧盼生嫣,一件白色的披風上秀滿了烈焰的曼珠沙華,像是地獄的烈火,燃燒着她的理智,焚盡了彼此的過往,冷漠的眼神像是融入在了這冰雪世界裡了,只是臉上的淚水讓這份美麗多了一絲嬌弱,本是更顯楚楚可憐,不過此刻她的眼神盡是諷刺,冰冷的眼神比起這刺骨的寒風絲毫不讓,冰雪美人,大抵說的就是此時此景吧。
大雪瀰漫着山頭,狂風凜冽,天地間此刻好像都在傾聽者她們的悲傷,對,悲傷,顯而易見的痛瀰漫在兩人眼中,腳步聲起,男子向前走了兩步,那瘋狂的眼神像是死神來臨,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只是眼中的剋制與悲痛讓他更顯寂寞與哀傷。他似是有傷,血液從手臂上留下來,在雪上泛起朵朵紅花,妖豔至極,但又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神色依舊冷漠至極,玄色的外衣遮住了傷痕,也遮住了他的脆弱,外人不得窺探分毫。
“跟我回去,我可以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你依舊是我的阿煙”男子的聲音帶着一絲悲涼與迫切,他們怎麼會走到如今的地步,手在大雪中泛紅卻像感覺不到似的,雪依舊在下,紛紛揚揚的落在了女孩的頭髮上,肩膀上,手上,手凍得通紅,明明身體在瑟瑟發抖,她的眼神卻愈發冷靜而睿智。
“回去?回哪?我還有家?”伴隨着男子的走近,女子神色開始癲狂起來,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事,她抱着頭,全身都在顫抖,眼淚打溼了眼眶,落在臉頰上,融化了臉上的冰雪,也灼痛了男子的心。
“阿煙……”男子狂怒道。
“住口!別叫我阿煙,我不是!!你聽明白了嗎?我不是,你的阿煙死了,她死在了上京,我們之間充其量不過一場算計而已,怎麼?寧王當真了?那真是可惜啊”
阿辰,不要再逼我了好嗎,走到今天這種地步,她太累了,從年少走到今天,她揹負了多少,沒有人知道,一次次跌倒,又一次次起來,在無盡的黑暗中,她遇到了光明,愛上了這縷陽光,卻被灼的遍體鱗傷,她也想好好愛一個人,想相夫教子,想平平安安的與愛人相守一生,可這一切在那一夜變了,在他出現的那一夜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