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聽在雲落落耳裡卻如晴天霹靂一般,天雷滾滾,她不可思議的向月看去,心裡無限的聲音在叫囂,是的他就是你的親生父親,他就是你的生父!
此時雲落落不禁想起第一次遇見他時,他逼迫她開啓輪迴之眼,卻直接把她送了進去,以及月宮那時的相見,他對她說:“忘了麼?呵…會記起來的…”,在到他伸出獠牙吸食她的血液,以及他說的那句“呵…這就不行了…你可要撐住呢,她欠我的可遠不止這些…”
一直以來她都忽略的那些重要的信息,原來,他真的是她的……
難怪她對他一直都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明知道他做了那麼多錯事,可她就是恨不起來,甚至是渴望他的懷抱,曾經她還以爲她對他也有那種心思,現在才知道,那些竟都是血脈相連的孺慕之情…
“她說的…都是真的麼?”
雲落落的淚水一片一片的濺落,身上的痛遠不及心裡的悲,她強撐着擡起頭,想要透過面具看清他的臉,然而卻不禁牽扯着傷口的皮肉,又涌出大片的紫腥,疼的她眉頭蹙立。
“落兒別……”
“回答我!”
月緊張的想按住她亂動的身子可卻被她的眼神給震懾到了,那眼裡的懷疑和審視讓他的心仿若跌到了寒冰地獄,冰涼又刺骨。
“落兒…對不起……”
他抿了抿脣,低垂着眼目,雙手微微發抖。
當年他風流紈絝,幾乎沒有一個女人能拒絕他,可只有那個女人,無論他有多努力,用盡了一切辦法卻始終討不到她的歡心,他很生氣很生氣。
直到有一日,他喝多了,不知怎麼的便用了捆仙索,強迫了她。
當他清醒過後,她好像更加看不起他了,連看他的眼神都是厭惡中帶着憎恨。
原本他是愧疚的,可每當她用那個眼神看他,他心中就有股說不出來的憤怒,後來她有了他的孩子,他想跟她好好談談,可她卻當着他的面散盡靈力,卻是連魂魄都不曾留下。
他憤怒,他不甘,他想報復,連帶着她的孩子他看着都是帶着仇恨……
後來等孩子長大了,他便一步步的計劃着…報復到了她的身上,可自己卻忘了,那孩子,也是他的骨血……
“呵…”
雲落落不禁閉了一下雙眼,溫熱的淚便悄無聲息的滑落下來,一句對不起足以讓她明白,馨瑤所說的全都是真的,原來如此,她竟是這般可笑。
“我的好妹妹,現在你終於明白爲什麼他用命也要護着你了吧?就連那血雲也不過是他想用萬千生人的精魂提升自己的功力,在去殺了燕無良,逆天換命,解你這紫魄之毒,可惜我怎麼會讓他成功呢?嘻嘻……”
說到這裡,馨瑤的目光看了一眼滿是悔恨的清桃,嘴角扯出一抹無情的笑意。
此刻的清桃猶如一個活死人一般,目光一直盯着雲落落的傷口,那眼裡是濃濃的悔恨與痛苦。
心裡卻仿若墜入深淵,不斷的詢問自己,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傷害她,他怎麼能殺她呢?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馨瑤的話彷彿更加刺激到了清桃,只見他像是陷入了恐怖的夢魘之中,腦袋搖晃,口中不斷的喃呢…
雲落落瞅了一眼月那陰沉的臉,復又看了一眼魔怔的清桃,嘴角不由的上揚一抹淒涼的笑。
“那你呢?你到底是誰?”
半響後,她驀地睜開眼睛,直視馨瑤。
“我是誰…呵…我是誰……我啊…跟你一樣,也是個可憐之人罷了!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天女的繼承人,是天女與月神之女,可又有誰知道,我也是天女的女兒…”
馨瑤不禁羨慕的看着雲落落,隨即自嘲一笑。
“你也是師父……他的女兒?”
雲落落一驚,忙反問一句,可順口的稱呼卻讓她頓了一頓,目光不由的瞟了眼近在咫尺的月。
而月卻低垂着頭,不發一言,她看不到他的臉,也免去了那一絲的尷尬。
“呵…我倒是想,儘管你是個野種,可你卻有着名正言順繼承天女的身份,而我……只不過是她與凡人的私生子,所有人都只知道月神愛而不得便強行玷污了她,可誰能想到,她早就私下跟一個凡人私通款曲,珠胎暗結…”
馨瑤說到此處,目光漸漸變得迷離。
透過馨瑤的眼神,雲落落彷彿看到了無法言語的悲哀,她知道馨瑤所說的她應該便是她的生母了,只是沒想到,她的母親竟然與月是這種關係,還與凡人私通。自古仙凡有別,本就是一個禁忌,可卻不想母親竟還會犯下如此錯誤。可月爲什麼會對她用強呢?這讓她很是困惑,月看起來並非那種衝動的人,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貓膩,雲落落不禁暗自揣摩。
“她在我很小的時候便與父親教我讀書,習字,並且告訴我,以後我將是這三界之中最高貴的女子,一定要注意言行舉止,切不可有半點差池。
原本一切都很幸福,都很好的,可是自從他的出現,一切都變了!她下來的日子越來越少,到最後幾年纔回來一次,父親追問她便說有事耽擱,實在抽不開身,而那時我都已經長大了!
她最後來的那次也是父親歸西之時,父親把我交給她,讓她把我帶走,便撒手去了!至始至終父親都未曾怨過她半分,哪怕在無數個夜晚孤寂嘆息,他也只是一個人默默承受。
後來我被她帶上了天,可卻不是入天宮,而是被分配到一個無人問津的藥園,成了看守藥園的仙娥。我不甘,找她理論,可她卻用一種憐憫的目光對我說,這樣才能保我的命!
後來我逐漸習慣了,每日每夜與藥兒們共處,努力的修煉,也不在去妄想着去找她,至於什麼天女,更是想都不敢想,只當那是一個兒時的夢。
直到有一日我才聽說,天女魂歸九幽,下一任天女繼承人繼位,那時候我才知道,我竟還有一個妹妹。我暗中調查此事,才知曉,原來你不過是他與母親的野種罷了,但天上那羣人,卻不管這些,他們只知道,天女與月神的孩子必將是天女繼承人的首選!明正且言順,我雖心有不甘,但也清楚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仙娥,沒人會理會我,就算我把身份表面,最後的結果也只能是暗中被屠戮,只因我有一個凡人的爹!”
馨瑤一口氣道完整件事情的經過,眼裡帶着無盡的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