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煉離開了錦衣衛後,就直接翻身上馬,這個時候,有人在身後叫着沈煉。
“沈大人且慢。”這個聲音還挺熟悉的。
沈煉轉過身一看,發現叫住他的還真就是北鎮撫司了。
“你怎麼還在我後面?”沈煉伸手握住了馬的繮繩,然後看向了北鎮撫司的位置。
北鎮撫司笑了一下,然後對着沈煉道:“瞧您說的,這不是有些事情要忙麼……所以也才耽擱了時間。”
“這個……最近錦衣衛裡的事情算是稍微清閒一些了,只不過你手下的一些事情好像是挺多的。”沈煉摸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後對着北鎮撫司說道。
北鎮撫司聽了這話後笑了一聲,然後道:“大人,您說哪兒的話啊,再說了,您身爲指揮使,您都沒有離開,小的怎麼能輕易先走呢?”
沈煉雖然知道這個是客套話,但是在官場上的人,說這樣的話是必須的,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沈煉這尊大佛,也只能順着說,不能逆着說,於是沈煉輕輕的點了一下頭,對着北鎮撫司道:“你說的也是,畢竟我們都是爲錦衣衛效力,爲皇上效力的,有些事情,應該做的,還是盡力最好,這樣纔對得起我們頭上的官職啊。”
“是,大人說的是。”北鎮撫司立刻點了一下頭,應和着沈煉的話說。
沈煉這邊輕輕踢了一下馬腹,就朝着前面走去,北鎮撫司見狀,也跟了上去,然後在沈煉的身旁道:“沈大人,今日可是老規矩,還去百花樓小酌幾杯?”
“這是自然了。”沈煉點了一下頭,然後看向了北鎮撫司道:“這不是我們的慣例麼?怎麼這麼一件小事,你還要問了,平日的機警上哪兒去了?”
北鎮撫司聽了這話後笑了一下,然後看向了沈煉的眸子裡多了一分笑意道:“這不是擔心沈大人您麼?”
沈煉想到了錦衣衛裡有些人知道他懼妻的事情,雖然說不多,也就他的親信知道,但是這件事情傳出去了還是不大好的,於是沈煉的面色微微一沉,然後道:“我是什麼人,你居然用這樣的語氣來質疑我?”
北鎮撫司聽了這話,也知道沈煉微微有些惱怒了,於是立刻低下頭搖了搖頭,對着沈煉畢恭畢敬道:“沈大人,您說的哪兒的話,屬下可不敢啊。”說完後,北鎮撫司心裡捏了一把汗。
這尊活閻王自從成婚後,有些殺戮的事情是少了,但是他怎麼能那麼蠢啊,直接將這個活閻王的本性給忘記了。
其實沈煉自己也清楚,自從娶了這個嬌妻後,他自己也是改變了不少,包括性子什麼的,若是以往的話,沈煉肯定直接問罪這個北鎮撫司了,或者說給他降職。
但是今日麼……想了想,沈煉決定還是放他一條生路。
就像是自家夫人說的,這個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信,也不是原則性的大錯誤,還是能放的時候,就稍微鬆一下。
於是,秉承着這一點,沈煉看向了北鎮撫司的位置,然後道:“你說,你剛纔說了什麼?”
“啊?”北鎮撫司萬萬沒有想到,沈煉要說的話竟然是這麼一句,他整個人都愣住了,過了片刻後,他抿了抿脣,然後對着沈煉道:“沈大人……屬下剛纔只是一時口誤了。”
他跟在沈煉身旁這麼多年,怎麼會不明白,大人這會兒是嘴硬心軟呢。
大人估計是打算放他一馬了。
於是北鎮撫司道:“大人,剛纔屬下想說的是,您最近累了,要不要回府去休息,夫人定然記掛着您的身體的。”
這句話雖然和剛纔那句話聽上去差不多,但是意思卻是大相徑庭。
之前那句話的意思就是,您怕媳婦。
但是這句話的意思完全就是,您媳婦對您千依百順來着。
這句話沈煉很受用。
沈煉點了一下頭,然後道:“是這樣的,畢竟公務繁忙,偶爾出來放鬆放鬆乃是正常的,我若是出來了,不好好放鬆的話,估計我家夫人還會擔心,你說是吧?”
說完了這句話後,沈煉還故意看了一下北鎮撫司的位置。
北鎮撫司點了一下頭,然後道:“您說的對啊,之前嫂夫人屬下也是見過的,嫂夫人氣質出衆,而且那個樣子,一看就是通情達理的。”
這話聽得挺順耳的,沈煉在某些方面是個大俗人,於是沈煉滿意的點了一下頭,然後道:“你說的是啊,偶爾我回去早了,我家夫人還說,平日裡這麼忙,在外面多待一會兒之類的,所以啊……”
“是啊,要是屬下家的夫人也有嫂子人這般通情達理就好了,大人您可真是好福氣啊。”北鎮撫司繼續對着沈煉說道。
這一番話可是讓沈煉很是開心了。
沈煉點了一下頭,然後道:“你說得有些道理啊,不過,我看你的運氣也挺好的,你的夫人也算是貌美如花了,對你在外面尋歡作樂,沒有什麼意見吧?”
“婦道人家,能有什麼意見。”北鎮撫司聽了這話後,忍不住笑了一下。
沈煉想了一下也是,雖然說北鎮撫司家的夫人他不熟……不對,他自從娶妻後,他和任何女人都不熟了。
但是他覺得,這個全天下,就沒有一個女人比他家夫人好的,絕對!
去百花樓還有些距離,因爲太過於安靜了,北鎮撫司覺得有些不自在,於是主動的對着沈煉道:“沈大人,這一次宮裡發生的事情,爲何沒有交給我們錦衣衛來做啊。”
“交給錦衣衛了啊。”沈煉眉頭都沒有擡一下就說道:“只不過,這次的事情吧,花不了我們多少心力的,在宮裡犯事兒,再怎麼樣,都會有蛛絲馬跡可以尋找到的,所以,沒有的事情,直接讓手裡的千戶百戶去查就行了。”
北鎮撫司聽了這話後點了一下頭道:“那這般的話就好了,在破案之前的話,說不定我們還能稍微放鬆一些。”
“嗯,但是也不能太明顯了。”沈煉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