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張女人的臉就出來了。
葉芸隨手將消耗的差不多的炭塊扔到一旁,然後從籃子裡又拿了一塊出來。
這些炭塊還是太軟了一些,所以畫出來的線條也沒辦法達到她滿意的程度。
“你看看有什麼需要改的地方。”葉芸問嚴成。
嚴成皺着眉,有些猶豫,“恩……”
葉芸估計他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來,而且現在也只有五官,要看出什麼不同確實有點難,於是說道:“你先慢慢想,我先給她加頭髮。普通的髮型可以吧?”
嚴成點點頭。
葉芸就不再分心,直接專心地在地上畫畫。
她畫過很長時間的古裝女人,頭髮幾乎隨手捏來。
這畫也不用畫的很仔細,所以她很快就畫完了。
葉芸審視了一遍,看着像是缺了點什麼,目光一定,脣角微微勾起。
提手,加了一對耳墜。
恩,果然很漂亮!
葉芸滿意地點頭。
凌風沒有多注意地上的畫像,反而被葉芸臉上毫不掩飾的笑容吸引了視線。
那雙有着耀眼光芒的眼睛,就像兩顆奪目的寶石,還有她專注的神情,眉飛色舞。
“對!就是她!”嚴成盯着地上的畫像說道,“還有她的嘴邊有一顆痣。”
“痣?”葉芸隨手一點。
嚴成瞪大了眼睛,讚歎道:“少夫人!您真是太厲害了。那麼多畫師都畫不出來,居然被您給畫出來了!少主,就是這個女人!”
葉芸一手託頭,問:“這個女人怎麼了?”她對美人的事,特別關心。
“她前陣子來找過少主,說是少主的舊識。因爲少主不在,她就走了。昨天她又來了,讓我將一件東西轉交給了少主。少主想知道她長什麼樣子,可是畫師們都畫不出來。少夫人真是才藝過人,居然用炭畫出了她的樣子。”嚴成很實在,一咕嚕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舊相識?”葉芸轉眼看向凌風,眼裡帶了戲謔,“凌莊主可認識?”
葉芸純取笑凌風,可聽在杏兒和四大護衛的耳裡,卻完全是另外一番味道了。
杏兒和其他四人紛紛用殺人的目光瞪向一旁多嘴的嚴成。
說話也分分該說和不該說的!
可憐嚴成瞬間就被衆人的目光刺了個體無完膚。
凌風瞟了眼地上的畫像一眼,嘴角輕勾,“有點印象。今晚花滿樓設宴,娘子可願與我一同前往?”
花滿樓?有沒有陸小鳳?葉芸一手託頭,思忖了一下:“鴻門宴?”
凌風但笑不語。
那多半是了。葉芸嘆口氣,“我有第二個選擇嗎?”
“沒有。”這個問題凌風回答了。
葉芸沒好氣地回瞪,“那你還問我。”
“我只是通知你一聲而已。對了,這地上的人,能否畫到紙上?”凌風問。
“可以呀。”葉芸攤開手,“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凌風挑眉,“你想要什麼?”
“真金白銀都可以呀,就看這幅畫在你心目中的價位如何了。看着給吧。放心質量無憂!我不會因爲你給的少就偷工減料的。對了,爲表示我的誠意。我會將這幅畫完善一下,順便給她加上身體的,你有別的要求也可以提。”
攤開的手晃了晃,葉芸一臉誠意,“怎麼樣?”
她還真是三句離不了銀子?凌風失笑,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交到葉芸的手中:“只要娘子高興,給多少都行。”
葉芸瞟了眼銀票,十萬兩?她挑了挑眉,真是大手筆呀!
她幫慕容翎辦那件差點丟命的事也才賺了十萬兩而已。
他爲了一幅畫就丟給她十萬兩。
果然是有錢人!不一樣呀!
“哪裡可以兌換?”她不喜歡這種存摺一樣的紙,而且還和慕容翎給她的有點不一樣。
“各大錢莊都可以。”
“不需要手續費吧?”葉芸眨巴了下眼睛。
跨行取款,可是很貴的!
對於她的古怪問題,凌風有些錯愕,也有點好笑,“還從未聽說過這樣的款項。你儘管去取,沒人敢收這種無理的費用。”
“真好!”葉芸一臉的羨慕,“我們那裡不同錢莊取錢就要收費,如果拿着本地的銀票去異地取錢也要收費,收的可貴了!”
“那是什麼地方?從來沒有聽說過取銀子還要收費的。”杏兒轉頭徵詢其他四個人的意見。
四大護衛也是茫然地搖頭。
“所以才說你們這裡好嘛。”葉芸邊嘆息邊收起銀票,“好吧,成交了。杏兒,磨墨。”
杏兒還驚訝於凌風和葉芸之間這種交易的模式,聽到葉芸喊她,纔回過神。
“是,是。”
剛剛已經畫過一次,這次葉芸畫的很快,沒一會兒,一名女子就出現在了畫上。
那女子被葉芸加上了神情動作後,顯得更加活靈活現。
“真美!”杏兒不自覺地讚歎。
葉芸抿脣一笑,“她是你們少主的舊識。難道你們都不認識?”
杏兒看了一眼一旁不做聲的凌風,低着頭不敢作聲。
葉芸看到了她的小動作,沒有追問。
天快黑時,凌風帶葉芸出門,坐的還是當初從黑店來時的馬車。
馬車剛動,葉芸就迫不及待地掀開車簾,想看看一路風景。
忽然看到一棵大樹後,隱約站了一個人。
葉芸定睛一看,是剛剛她畫的女人!
葉芸立馬回頭抓過凌風的手,“喂!凌風,你快看!”
凌風有些詫異她的主動,不過想到她本身並沒有過多的男女之嫌,也就坦然了。何況,她並沒有避他纔好。不然以後就頭疼了。
剛剛四大護衛和杏兒就對他們相互陌生的態度產生了疑慮。只是礙於他們的身份,不敢多嘴而已。
“什麼?”凌風隨着她往外看,一眼就看到了大樹後的女人。
他放下車簾,將葉芸拉離窗子。“女兒家,矜持些。”
“你也看到了吧?”葉芸本以爲那女人看到她叫凌風會逃,所以她特意猛拉了凌風一把,沒想到她就這麼站在那裡,甚至還走出來了一些,明顯是想讓凌風看到她。
凌風明明看到了,卻故意放下車簾。
明顯有問題!
“看到什麼?”凌風又恢復了他之前的冷臉。
“那個女人呀。你剛剛用十萬兩將她的畫像買下不是。”銀票還在她懷裡捂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