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蕭塵?行了,跟我走一趟吧!”
府兵是城主府上的護衛,一般都在城主府內,除非城中發生什麼重大事件,他們纔會出來,現下府兵齊聚酒樓,又點名找一個叫蕭塵的人,不少人便想起了黑木堂昨夜發生的慘案。
那帶頭的府兵長得人高馬大,一張國字臉上滿是輕蔑和不耐煩,看到蕭塵出來的時候,被蕭塵出塵的氣質晃了下眼,但想到自己的任務,又很快恢復了那副兇巴巴的模樣。
這是許多人第一次見到蕭塵,昨日黑老虎去找蕭塵麻煩,反倒是被蕭塵給趕走的事兒早已經傳遍了大街小巷,衆人都以爲,能夠將黑老虎給趕走的人,必然是比黑老虎還要窮兇極惡的,起碼有着小山一般的身體。
總之無論如何也沒有人想到蕭塵會是面前這個看起來清俊優雅的年輕公子,他看起來像是才從深山出來的仙君,身上不染一絲繁華俗世的氣息,又像是高門貴府精心培養出來的少爺,不必華麗的服侍表明,舉手投足間便是滿滿貴氣。
“是,我便是蕭塵,各位請吧。”蕭塵雙手覆在身後,臉上帶着淺淡笑意,他面對兇惡的府兵不但沒有慌張,反倒是鎮定自若的和他們交談,甚至反客爲主的說了聲請。
府兵頭子反應過來的時候,蕭塵已經走在了他們的前面,他趕忙招呼人跟上。
走在大街上,周遭的人投來各種視線,府兵頭子越想越不對勁,不對啊,明明他們是過來抓蕭塵的,蕭塵應該表現得像個囚犯纔對,怎麼現在蕭塵淡定的走在前頭,他們在後頭跟着,別說階下囚了,反而像是蕭塵的護衛,跟在後邊保護蕭塵一般。
“喂!你給我站住!誰允許你走在我們前面的?”府兵頭子怒吼一聲,快步來到蕭塵身旁。
蕭塵也停下腳步,神色如常的看向他,“哦,那我走後面便是。”
說罷,他放慢速度,走在那府兵頭子後面,那府兵頭子卻又是一陣不舒服,這怎麼感覺他更像蕭塵的護衛了?刻意來給蕭塵開路?
越想越氣,那府兵頭子又是個糙漢子,言語上拿蕭塵沒辦法,見蕭塵長得清俊儒雅,也不像是個真有多大本事的,當下便是一掌朝着蕭塵拍去,想要給蕭塵一個教訓,最好是打得他灰頭土臉,有個階下囚的模樣。
那一掌將將打到蕭塵身上,便被蕭塵不知從哪兒掏出來的一把扇子給擋下,三分靈力,愣是就那麼被蕭塵給化解。
還沒來得及驚愕,便看到蕭塵隔着扇子,一雙鳳眸不冷不熱的盯着他,聲音帶着三分笑意,卻怎麼聽怎麼冷,“閣下,我現在還不是你們的階下囚,用這樣的儀式邀請我,未免太過了吧。”
吞了吞口水,府兵頭子想到了自己出門前城主的囑咐,無論如何,要先把蕭塵給弄到城主府再說,屆時,無論蕭塵有多大的本事,他也翻不了天!
現下見識了蕭塵的實力,加之城主的囑咐如雷貫耳,那府兵頭子識趣的沒再多說,只是加快了腳步,只求儘快將小陳給弄到城主府去。
蕭塵像是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知,依然不緊不慢的走着,卻又剛剛跟得上那府兵頭子的腳步。
來到城主府的時候,是一刻鐘之後,到了城主府的地盤,那府兵頭子就沒有那麼客氣了,“咱們城主在裡面等着你,還不趕緊進去?”
蕭塵看着將自己圍成一圈,只剩下進城主府門的衆人,嘴角彎了彎,當做什麼也不知的進去,幾乎是在蕭塵前腳剛進去,那府兵頭子便迫不及待讓人將大門給關了起來,並且表示城主今日要審訊要犯,沒有時間處理其他事務,也不見任何人。
城主府到底是城主府,裝飾富麗堂皇,大門一進去便是小橋流水的園景,來往的僕人背脊挺直,即便看到有人來,也並沒有分出多餘的眼神,倒是顯得挺訓練有素的。
逝水城的城主姓霍,據說是一位已經進入太初境界的高手,平日裡在城中威望極高,若不是有黑老虎的存在,衆人想必是更信服於城主的。
黑老虎說是城主的親侄子,實際上只是城主妻族的侄子罷了,本質上來說和城主並沒有太大的血緣關係,不過黑老虎此人修煉天賦很高,聽說城主對他也很看重,只是他辜負了城主的期望,整了一個什麼黑木堂出來,好在城主仁義,一直管教着他,到底是沒讓黑木堂太過作惡多端。
這些消息都是蕭塵在客棧的時候聽來的,當時那人的語氣,似乎對城主還是極爲推崇的,想必這城中大部分的百姓都是這樣想。
現下,蕭塵便見到了這位城主,他具體年齡已經沒有人知道,但據說得是百歲往上了,但面容卻保持在了四五十歲左右,看起來一臉正氣,倒是符合百姓口中那個和善的城主。
“蕭小友,請坐。”城主的初次會面,似乎很和善。
蕭塵挑挑眉,也沒有推拒,順勢坐了下來,“城主。”
“聽說,昨夜第一個發現黑木堂慘案的人便是蕭小友對吧?還是蕭小友來報的案呢。”城主笑呵呵問道。
蕭塵點點頭,“是,昨夜我睡不着,便坐在屋頂看星星,偶然間發現黑木堂的方向傳來撕打的聲音,便想着過去瞧瞧,我去的時候,黑木堂的人已經遇害,沒有來得及救治,便只能夠報官了。”
城主喝了一口茶,狀似無意問道:“那蕭小友可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比如什麼可疑的人出現在那附近?”
蕭塵眉頭輕蹙,像是在回憶昨晚上發生的事情,片刻後若有若思的點點頭,“您這麼一問,我倒還是真想起來了,在我過去的時候,我正好看到一個黑影從黑木堂離開,當時我急着去看黑木堂的情況,並沒有仔細跟蹤那黑影,想來,那便是兇手了。”
城主沒說話,他喝完杯中的茶,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冷笑道:“蕭小友說的那位黑衣人,莫不是指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