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村莊,四人一鳥踏上了去洛陽的路上。
畢方似乎不喜歡任小玄,總是再小玄想和踏雪並肩走時,突然插在他們中間,“主人,主人…”畢方叫着。
“怎麼了?”踏雪笑着抱着畢方,用手撫摸着它的羽毛。
“沒事,就想叫主人,”畢方鑽在踏雪懷裡,撒嬌着。
“哈哈,感情是隻粘人的神鳥,”趙匡胤笑道。
趙玄朗拖着任小玄落在後面,“那鳥好想和你過不去哦,”
任小玄不屑一顧,“不就一隻破鳥,總有一天,嘿嘿……”沒有再說下去,一臉陰笑,心裡不知道打的什麼鬼主意。
幾人走走停停,快到黃昏的時候,,到了一個鎮子裡,鎮子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到了一個客棧住下,小玄想出去外面轉轉,便去找踏雪,想偷偷跑了出去,正好被畢方撞上,畢方正要喊,冷不防被小玄給拍暈了,小玄抓着畢方的單足,跑到廚房,找了一口鍋,把畢方扣在了廚房的角落裡。
跑到踏雪的房間,叫上她離開了客棧。
兩人在街上跑來跑去,賣吃的,飾物……,看上去玩得很高興。
這時,看到一羣人圍在一塊,不知在幹什麼,兩人擠了進去。一個年輕人,穿的破爛,坐在地上,地上寫着七個大字,“有問必答玉半仙”。
“半仙,你看我下半年會不會發財?”
“千金散盡”…
“什麼破嘴,哪有這麼咒人的…,”爛雞蛋,爛菜葉全砸在他身上。
任小玄拽在踏雪準備離開,踏雪卻不肯走,擠進人羣,拉起那人,三人狂奔,身後被一羣人追。
三人跑了幾個衚衕,才甩開那些人,氣喘呼呼的靠着牆喘氣。
“雪兒,你看你,這不是沒事找事?”任小玄抱怨道。
踏雪看着他,什麼也沒說。
“算了,算了,我們都走吧,” 任小玄帶着那“半仙”,和踏雪向客棧方向而去。
“玉半仙,你真的可以算出一些事情嗎?”踏雪和玉半仙在後面跟着任小玄,小聲說道。
“你在找你師傅?”玉半仙問。
踏雪一驚,雖然看上去那半仙像個乞丐,但他卻一語道破自己心中所想,就像能看透自己的心一樣。
踏雪點點頭。
“姑娘,雖然我能算出你在找你師傅,但我卻算不出你的師傅在那,他恐怕不是一般人”半仙道。
“他……”踏雪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師傅的情況。
其實她的師傅是一個很神秘的人,師傅常愛胡鬧,總不正經,常說自己“飛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上不朝火雲三聖皇,中不理瑤池與天帝, 不歸人王管,不服地府中,逍遙自在任我遊,”她自己也不知道師傅說的是不是真的,在雪山呆了幾十年,這不,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雖不知道你師傅在哪,但我相信,你做的一切事,你師父都知道,該出現時,他自會出現,你不必擔心,”玉半仙很自信地說。
“謝謝,玉半仙,”踏雪輕輕笑了笑。
玉半仙擺擺手,“不必,只是開口之勞,我叫無痕,你不必一直叫我半仙”。
三人回到客棧,天已經黑了,衆人正着急地等着他們,畢方已經醒了,看到任小玄回來,就飛到他頭上啄他,氣死它了,怎麼說也是堂堂的神鳥,竟被扣在鍋裡。
趙玄朗讓人帶無痕去洗澡,教訓小玄什麼也不說一聲就跑出去,要是出了事怎麼辦,以後不能再幹更要的事,任小玄拉攏着腦袋,似乎在聽着趙玄朗的嘮叨,心早不知飛哪去了。
當無痕出來時,任小玄被趙玄朗訓完了,坐在客棧的院子裡看星星。
“小玄,給你們添麻煩了,”無痕真誠地說。
“你還知道呀,”不再理他。
夜空繁星點點,清風習習,無痕坐在小玄身邊,擡頭凝望夜空。
“有些事情,可以人定勝天,,有些,卻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無痕像在自言自語。
小玄遠離無痕移了一下,不說話。
“你還在怨我?其實我們遇見,也算緣分,雖然我們相遇很不開心,我知道,你此刻除了怨我,你還在想着玄武印,”無痕很確定的說。
小玄猛的轉過頭,“你會讀心?能看透人心?”
無痕沒承認,也沒否認,站起身來,“小玄,其實踏雪姑娘……,她,她對你尋找玄武印有很大的幫助,”他本不想說的,但爲了……爲了和一個人作對,他一定要這樣做。
無痕回了房間,小玄卻陷入了沉思,“尋找玄武印,難道真的有望了?”
第二日,趙匡胤去叫無痕時,他已經離開了,桌上留了一張字: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拿給大家看,都不知道這無痕葫蘆裡買的什麼藥,直接忽略掉,小軒隨手將那字放口袋裡,四人又開始趕路。
任小玄偷偷地看踏雪她真的能幫到自己找玄武印嗎?
剛出了鎮子,迎面一陣冷風,好熟悉的感覺,踏雪警戒的環視四周,悠揚的簫聲傳來,恍若幽谷清泉。不知從何處飄來片片桃花,踏雪情不自禁伸手接住了一片花瓣。
“哎呦”,踏雪感覺手心一陣麻,有點痛,忙扔掉花瓣,手心有一道血痕,血從傷口流了出來。
“別碰那些花瓣,”踏雪忙喊道,已經來不及了,花瓣落在他們的衣服上,衣服就已經裂了道口子,任小玄忙捂着頭,“可別破相了,”踏雪趕忙念起咒語,幾人被白光籠罩,那些花瓣打着卷兒,圍着白光飛舞。
一黑一紫兩道光芒,從天而降,化作易水寒和一個紫衣女子,那女子用紫紗蒙着面,看不清是何模樣,手裡握着紫色的簫,站在他們面前。
“蛇皮?”任小玄瞪着易水寒,“你怎麼還不死?”
易水寒笑了笑,“沒聽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都沒死,我怎會捨得死?”
“死蛇皮,臭蛇皮,我咒你將來永世不得超生,扒了你的皮,做蛇油膏,蛇皮鞋,”任小玄罵道。
易水寒並不理會任小玄的叫罵聲,對那紫衣女子道,“魔音聖使,看來你如今法術可比我強了不少,今天就麻煩你了,”
魔音什麼也沒說,手中簫化爲一把紫色的劍,飛向白光,那片片桃花似乎被那紫劍吸引,跟隨紫劍之後。
在白光裡的踏雪看的真切,忙飛身離開白光,一揮手,無數飛刀飛向紫劍,帶着各自特有的靈氣,刀劍相撞,氣流翻滾,護着任小玄他們的白光驟然消失,踏雪被氣流逼着後退了幾米才站穩。
趙匡胤搭起箭,朝易水寒射去,箭在快接近易水寒時,易水寒眼裡亮了一道光芒,箭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幾人被逼後退。
畢方口裡吐着火焰,卻接近不了他兩。
“主人,怎麼辦?“畢方着急地問。
踏雪無能爲力,師傅的飛刀本是沒有什麼可以剋制的,可自己現在竟對飛刀的控制力越來越弱,不知怎麼回事。
“今日,便是你們的葬身之日,”易水寒冷冷的笑着。
任小玄心裡直顫抖,“完了,怎麼辦,快來個神仙救救自己呀”
“你爲什麼要殺我們,蛇皮,我沒欠你錢吧?你就因爲我說你同性戀,你就記恨這麼深?”小玄問道,真是禍不單行,人背了,喝涼水都塞牙縫。
“這個……”易水寒像在思考,“這個,其實只是一個任務,只不過隨便公報一下私仇而已”。
踏雪心裡明白,其實現在還有一個辦法救大家,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做到。
畢方似乎看出踏雪要幹什麼,一直喊着不要,踏雪張了張嘴,不知說了什麼,但比方看明白了,“師傅會理解我的,他會幫我的,”
踏雪閉上眼睛,口裡念着咒語,她的身體漂浮在半空,易水寒化爲黑蛇,衝向踏雪,魔音的簫隨着易水寒飛向人小玄他們所在的地方。
天地間,沒有了聲音,死亡來臨的那刻,是那樣的安靜。
忽然,易水寒和魔音不知道看見了什麼,聽見了什麼,在他們將喪命的一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