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爵墨這樣的男人,應該從不缺對他飛娥赴火的女人。他英俊,矜貴,成穩,冷酷,多金又有魅力,於女人而言就像罌粟,明知有毒,還是忍不住趨之若鶩。
顏汐若心裡清楚,自己對他不單單是恩人那般簡單了,他一個眼神,就能讓她心慌意亂,一個牽手,都能讓心跳如鼓。
這樣的感覺,不是心動又是什麼?
她也不清楚爲什麼能這麼快對他動心,也許是因爲最脆弱需要幫助時,他一次又一次像天神般降臨並且解救了她吧!
但陸景辰帶給她的瘡傷還沒有完全彌合,她害怕又一次陷入感情後,傷得更深更重!
畢竟夜爵墨比陸景辰更加令人琢磨不透。
鼓着勇氣,她又一次問道,“夜先生,在你心中,我算什麼?”
夜爵墨幽眸深深的看着她,“你想成爲什麼?”
顏汐若咬了咬脣,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悲涼。她剛剛那個問題確實有夠愚蠢的,她還是個有夫之婦,有什麼資格那樣質問他?
或許,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得到她身體,並沒有其他深層意思吧!有錢人的想法,不是她這種涉世未深的女生能看透的。就像她一直全心信任的爺爺,如果不是這次的事,她又豈會知道他原來是個老謀深算,口蜜腹劍的人?
看着夜爵墨線條流暢立體的冷硬五官,她脣角揚起一抹不達眼底的笑,“不想成爲什麼啦,夜先生別這樣嚴肅,我隨便問問而已。”
她故作輕鬆的口吻,並沒有緩解兩人突然僵硬下來的氣氛。他依舊沉着臉,“我問,你想成爲什麼?”
顏汐若真恨不得咬斷自己舌頭,之前幹嘛要那樣問他?深吸了口氣,想到昨晚他說過等她離婚了再要的話,遲疑的說道,“等我離婚了,我…會將第一次留給夜先生。”言下之意,用他想要的東西報答達他恩情。
說完後,她發現他臉色更加陰鷙,黑沉了。
顏汐若眨了眨眼,從他臉上挪開視線,指了指熱鬧的街道,故意轉移話題,“那邊好像有好吃的,我們過去看看吧!”說完,先一步跑開。
她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和夜爵墨變成了這種噯昧不清的關係?有時她反倒希望,他直接拿走想要的東西好了,免得兩人反覆交集,讓她尷尬又難以自拔。
顏汐若進了家麪館,她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好一會兒後,夜爵墨才走進來。
假裝沒看到他陰沉沉的臉色,她將菜單交到他手中,“你想吃什麼口味的?”
他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隨意。”
顏汐若點了兩份雲吞麪,兩碟清淡的小菜。點完單,她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他,“回安市後我請你吃大餐,今晚先將就一下好麼?”
他沒吱聲。
顏汐若看着他陰晴不定的樣子,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其實,她哪裡會不明白,他黑臉是因爲她之前那句話——
她也想直接了當的問他是不是對她有別的意思,但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無論他回答什麼樣的答案,對她來說都是危險的——
有意思和沒意思,又能改變什麼?她不可能和陸景辰離婚後,馬上開始下一段感情吧?
腦海裡亂轟轟的,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糾結,明明人家透露出來的意思,只想等她離婚後壹夜情,她幹嘛要往深處想?
雲吞麪和小菜上來後,顏汐若看着遲遲不動筷的夜爵墨,她才意識到,他這種平時只出入高檔場所的有錢人,應該從沒進過這種小店。
他高大挺拔,英俊矜貴的樣子,確實與小店格格不入。看着有種紆尊降貴的感覺。
“要是你不想吃的話,我們還是去好點的店鋪吧!”
夜爵墨眸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學着她的樣子,掰開一次性筷子,然後將兩隻筷子對着搓了搓,雖然不太明白她這樣做的意思,但很明顯,這種就是不達標的餐具。
低下頭,優雅斯文的吃了起來。
味道比他想象中要好許多。
顏汐若吃了幾口後,擡頭朝他看來。他宛如雕刻般深邃好看的臉龐掩映在薄薄的熱氣中,黑曜石的眸子如同蒙上了皎潔的月光,異常亮也異常柔。
“看我就能吃飽?”他擡起濃密幽黑的睫毛,睨了她一眼。
顏汐若微窘,“不是…就覺得你吃個麪條,都能吃出西餐的感覺……”
夜爵墨淡淡的勾了下脣,“跟我學着點,以後別露出不雅的吃相。”
顏汐若汗顏不已。他管的未免太寬了吧,連她吃個東西都要說,她又不是皇室貴族的,吃東西不需要太拘謹吧?
不想惹他生氣,她皮笑肉不笑的點頭,“ok,聽你的。”
……
吃完宵夜,兩人沿着美食街逛了一圈,快十二點時,他提出送她回酒店。
已經深秋了,夜風帶着涼意,顏汐若出來時只穿了件針織衫,她雙手抱臂搓了搓。一件帶着溫暖的休閒外套,輕輕落到了她肩上。
她愣了愣,下意識要將外套還給他,卻被他冷冷瞪了一眼,“穿好。”
顏汐若,“……”
外套上不僅帶着他的溫度還帶着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好聞迷人,顏汐若攏了攏外套,一顆心,被熨得暖暖的,她衝他揚起一抹真誠的笑,“謝謝。”
兩人已經走到她下榻的酒店門口了,她看着他線條俊挺的臉龐,長睫輕顫,“我進去了。”
他沒有說什麼,神色看不出情緒起伏的點了下頭。
顏汐若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淡淡的失落與不捨,垂下眼瞼,朝前走了幾步。似乎想到什麼,她轉身,折了回來。
他還沒有離開,正在低頭點菸,聽到腳步聲,眸光幽幽的朝她看來。
顏汐若將脫下來的外套遞到他手中,“進酒店就不冷了,衣服還是你穿着吧!”
夜爵墨將煙和火機放進褲兜裡,接過衣服擱在臂彎。顏汐若朝他揮揮手,“再見。”剛邁開步伐,手腕突然被他扣住。
被他扯進懷裡的一瞬,他的薄脣也朝她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