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汐若從夜爵墨懷裡擡起頭,她淚眼朦朧的看着他,聲音微噎的道了句,“謝謝你,爵墨。”謝謝他能在最關鍵的時候選擇她,謝謝他給了她勇敢愛下去的信念和勇氣。
夜爵墨吻了吻她的秀髮,嗓音低啞又含了絲寵溺,“說什麼謝謝,你這次受了傷,又是因我而起。”
雖然這次也受了傷,但她一點也不怪他。反而,還愈發堅定了愛他的信念。
要不是這次的事情,她也不知道,原來他已經將她放到了那麼重要的位置。
“看到你身上被綁了定時炸彈,我心裡從沒有那麼慌過,那一刻,我恨不得炸彈綁在自己身上。”雖然事情過去了,但現在想想,他脊背處都會冒出一股寒意。
顏汐若雙手環住夜爵墨的脖子,她看着他精雕細琢般迷人深邃的臉龐,大膽的吻了吻他性感的薄脣。
在他沒有做出抉擇之前,她心裡都是不確定的,她不知道自己和念薇在他心中份量誰更重一個些,她沒有什麼自信和把握,一度以爲他會先放棄她。
後來看到他選擇先救她,她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感動、震憾、激動、難以置信,各種各樣的情緒通通都涌上了心頭。
想到那個畫面,她眼眶裡又蒙上了一層水霧,淚水落在兩人緊貼的脣瓣間,鹹澀的味道涌了進去。
夜爵墨捧住她還有些浮腫的小臉,薄脣輕輕吻了上去,“好好在這裡養傷,等你身體康復了,我就帶你回去見我父母。”
他沒有將話說得太直白,但話裡的意思,她明白。
帶着她去見父母,就代表,他動了娶她的心思。
顏汐若想到夜父的態度,她能想象到時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但她不會退縮。
點點頭,她笑着道,“好。”
由於夜爵墨有事情要忙,他打電話派了兩個侍衛過來保護顏汐若後就出了病房。
經過念薇所在的病房時,他皺了皺眉,猶豫了幾秒後,走了進去。
念薇坐在陽臺上,細長的指尖夾着一根菸,她沒有抽,任香菸在指間靜靜燃燒——
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白念薇滑着輪椅轉身。夜爵墨離她還有一段距離時停了下來。
白念薇隔着指尖裊裊上升青白色煙霧看着站在燈光底下的男人,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氤氳在光暈中,淡淡的,讓人看得有些不太真切,好似經過流年浸染過的陳年舊畫。
夜爵墨看到白念薇指尖夾着的香菸,墨黑的劍眉幾不可見的皺了皺。
白念薇將他的表情都收盡了眼底,她脣邊勾起淡淡的笑,“怎麼,看到我抽菸很失望嗎?”
夜爵墨緊抿了下薄脣,聲音冷冽,“你變了!”
白念薇眯了眼吐了口煙霧,她譏誚的笑,“究竟是我變了還是你變了?這些年,每當我沒有勇氣活下去時,都只能靠煙來麻痹我內心的苦與痛!如果是你現在心愛的顏小姐經歷了我經歷的那些事,她也許會變得更加厲害!”
夜爵墨幽眸沉沉的凝視着白念薇充斥着怨念的眼睛,他嗓音低啞的道,“今天在遊艇上,我雖然先救的汐若,但也不會讓你死,你沒必要心生怨恨!”
“心生怨恨?”白念薇脣齒裡發出一聲冷笑,看着夜爵墨的眼神帶了幾分犀利,“好嚴重的幾個字啊!在你心中,我已經成了那種心腸歹毒,嫉惡如仇的人了麼?”
“好,暫且不說今天遊輪上你拿恩情先讓我救你不顧顏汐若死活的事情,川川呢,他只是和你呆了幾天,最近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我現在說什麼他都不聽,還處處和我對着來,動不動就絕食抗議,你不要告訴我,他是到了叛逆期,和你一丁點關係都沒有!”
白念薇看着一進來就質問她,絲毫沒有關心她身心如何的夜爵墨,她的胸口,一陣透心涼。
彈了彈指尖的菸灰,她看着菸頭上那抹忽明忽暗的猩紅,嘴角勾起一抹慘淡的笑,“現在連川川性格變了的事,你都要怪罪到我頭上了?他和你對抗,絕食,是因爲他想擁有一個正常的家庭,他不想讓顏小姐做他後媽,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夜爵墨眯了眯幽深而危險的眸,“你到底跟他灌輸了什麼不好的思想,嗯?讓他現在對你這麼的言聽計從?我看你以後還是安心養身體,不要再和川川見面了!”
白念薇臉色陡地一變,眼裡流露出一絲陰鷙,“夜爵墨,你不會狠到以後讓我見兒子的機會都不給了吧?”
“並不是我狠,而是你教育不好他。再這樣下去,他以後只會誤入歧途,成爲一個毫無用處的人!”
夜爵墨看她的眼神,如同結了一層寒霜,陰翳冰寒,沒有一絲溫度。
白念薇的心,一點一點,沉進谷底,好似再也見不到陽光了。
他對她,已經不復過去,兩人之間,有了陌生的距離。
“你好好反醒一下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爲,你那樣給川川灌入不好的思想,只會毀了他。”
白念薇神色變得黯淡,無光,她閉了閉微微泛紅的眼睛,再擡起眼瞼看向夜爵墨時,已經恢復了平靜,“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沒有亂教他什麼。以前他對顏汐若好,是因爲他缺少母親,但現在他親生媽媽回來了,他自然想着親我,而不是和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人親近!爵,該反醒的是你,你爲什麼要執迷不悟的迷戀顏汐若?你和她是極其不匹配的啊!無論她的身世、教養,還是工作、能力,都沒有一點配得上你的地方,你和她在一起,不會有幸福的,更何況,你父親不會讓她進夜家大門!”
“她能不能進夜家大門不在你關心的範圍之內,我的感情生活也不用你來指手畫腳。我現在跟你談的是川川的教育問題,如果你還是認爲你沒錯,那麼,你暫時不適合再和川川見面!”說完,也不給白念薇再次說話的機會,夜爵墨大步朝病房外走去。
白念薇看着他漸行漸遠消失在視線裡的身影,她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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