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牧看着男孩死去的屍體從大樹上栽落地面後,便緩緩的閉上眼睛。
“爲什麼你不在等等,還有兩天就是一個月了。難道你沒想過當初我們來到這座小島時,也正是一個月的時間,那個人纔出現,給我們帶來食物。你就不能等一下,又或者賭一下,爲什麼要選擇……”
也許是累了,也許是困了,陳牧緩緩的睡了過去。
兩天過去了。
當陳牧聽到了那轟鳴之聲,他便知道他賭對了。
果然,那個人開着悍馬車再一次的出現。只不過這一次陳牧沒有現身,而是等到那個人離開之後,才託着疲憊的身體拿走了帆布袋。
一塊小小的牛肉,讓陳牧的身體快速的恢復着力量。
當休息了差不多之後,陳牧先是拿出消炎藥,吃了兩片,在碾碎幾片,塗抹在身體的傷口上。
十塊麪包省着吃,絕對可以堅持一個月。但是當他看着手中的軍刺與那盒火柴之後,他的小臉上卻浮現出了冷意。
陳牧很聰明,錄音機內的話語他聽的很清楚,一個月,要麼死,要麼活,可那說話的人卻沒有說一個月後,還會不會在有人給他來送東西。
飢餓暫時離他而去,陳牧開始學習,開始爲了荒島生存做出一些工具。
他利用那把軍刺做出一根根木槍,他利用那把匕首和木槍做出一個個陷阱。
十天後,他用自己親手做出來的陷阱抓到了一隻松雞。
十二天後,他利用木槍投擲,殺死了一頭野狼。
十五天後,他在水潭內用木槍開始捕捉水下游魚……
在陳牧不停的學習野外生存時,時間貌似過的非常快,轉眼間,一個月就這麼悄悄的過去了。
陳牧的猜測沒有錯,那個人沒有在出現。但是幸好在這一個月裡,他的生活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不用在爲食物而煩惱。在充足的食物供給下,他的身體也逐漸的發生着變化。
一年過去了,他變得高大,也變得更加強壯。
他奔跑的速度已經不比那些野狼慢。他也可以像那些猴子一樣,在密林中攀爬跳躍。
面對這樣的荒島,他已經沒有的一絲懼怕,隨着對這裡的熟悉,他漸漸的習慣了荒島上的一切。
一年的荒島生活讓陳牧學會了生存、學會了殘忍,學會運用他比一般野獸更加聰明的智慧和力量,謀奪更好的生活待遇。
爲一塊肉,他可以去和野狼搏鬥,爲一個更好休息的地方,他甚至可以殘暴的打傷一頭母熊,在殺死它的幼崽。
弱肉強食,強者爲尊,這就是荒島上的生存法則。
而陳牧,也在這一年之中,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頭野獸!
只是當那熟悉的人,和那臺熟悉的車,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時,他才真正的發現,他依然還是一個孩子,他的心性依然還是那麼的脆弱。
他已經受夠了一個人繼續生活,他受夠了荒島上的一切。
他想離開這裡!
來人沒有讓他失望,開口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他整個人快幸福的瘋掉。
“這一年裡你的表現不錯,我是來帶你離開的。”
對方說的是英文,而眼前這個在過去一年中,只見過兩次面的中年人,同樣也是一個歐美大漢。
幸好陳牧自幼學習英語,勉強可以聽的懂對方在說什麼。
當陳牧跟隨這歐美大漢坐上了悍馬車,當汽車啓動的那一刻,陳牧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我們,要去哪裡?”長時間沒有說過話,一開口,陳牧的口語顯得有些生硬,有些結巴。
“獵人學院!”歐美大漢隨口說道。
“那是什麼地方?”再次開口的陳牧,話語明顯流暢的許多,有些好奇的問道。
“一個培養傭兵的軍事學院!”
得到了答案,陳牧不再開口,車內除了那發動機的轟鳴,在沒有任何的聲音。
悍馬車行駛了大約一個小時,便來到小島的岸邊。透過車窗,陳牧可以看到海岸上停放着一艘奇怪的船。
當然,對於滿打滿算也只有十一歲的孩子來說,這艘兩棲作戰登陸艇這種軍事船艦過於新奇,不認識也不會太奇怪。
悍馬車沒有停頓,通過登陸艦延伸出來的甲板,直接開入艦艙內……
當悍馬車停下來的那一刻,登陸艦的艙門便緩緩的合起,黑暗遮住了陳牧的眼睛,可隨之卻是一盞盞明亮的燈光,讓他的雙眼再一次眯起。
嘩啦!
一陣陣金屬撞擊聲剎那響起。
直至這時,坐在悍馬車上的陳牧纔看到車的兩旁,早已站着兩排身穿作戰軍服,手持槍械的軍人。
當陳牧走下車的那一刻,一把把黑洞洞的槍口指向了他。
在感受到那羣軍人的身體散發出一股股可以讓人窒息的殺氣時,陳牧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變得有些僵硬,甚至連呼喚都變得困難,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隨後便有兩個高大的軍人來到陳牧的身前,把兩把特製的手銬扣在他的雙手和雙腳上,又拿出一個頭套套在他的臉上,在把他整個人抗了起來就走。走了大約過了幾分鐘後,來到了一間房間內,好似丟垃圾一樣把陳牧丟進裡面。
蜷縮在冰冷的地面上,即便看不到任何視物,陳牧的內心卻沒有半點懼怕,反而輕易的睡着了。
陳牧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在過去的一年中,這一覺是他睡的最安穩,最舒服的一覺。
只是當他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卻測底的愣住了。
沒有冰冷的地板,沒有冰冷的手銬,沒有遮蓋了雙眼的頭套……
此時的他,正躺在一間奢華無比的房間內,一張軟綿的大牀上。
藉助着壁燈散發着淡白色的柔和光芒,陳牧發現所在的房間很大,裝潢考究且典雅,可以說,陳牧這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好的房間。
在回過神的剎那間,陳牧猛地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瞬間跳到了地面。
這時他才發現,他的身體是****的,原來的衣物早已失去了蹤影。
皺起雙眉,陳牧小心翼翼的觀察着房間內的一切,然而就在這時,房間門突然傳來扭動把手的聲響。
陳牧面色剎那變得冷然,雙眼閃爍出幽光。那副比同齡孩子強壯出太多的身體,在這一刻好似一頭撲食的豹子,兩個跨步,便已經出現在了緩緩開啓的門前。
手臂擡起,手掌如爪探出。
啪!
陳牧的手掌便已握住了一個粉嫩白皙的脖頸間,在一用力,便把一個嬌弱的身軀,帶入到了房間內。
“你是誰……”
睙喝中的陳牧話還沒有說到一半,自己先愣住了。
此時被他扣住脖子拉入懷中的,是一個看上去只有十二三歲的女孩。女孩很漂亮,擁有一頭金色的秀髮和柔嫩嬌美的臉蛋,尤其是那一雙瞪的大大的,已經積滿水霧的藍色雙眸,此時正閃爍着恐懼,不安,還有委屈等光芒時,任何人看到這樣一雙眼眸,想必都會軟化在女孩的目光中。
陳牧的手不自覺的鬆開了,他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讓陳牧沒有想到的是,那位被放開的嬌美女孩卻脫離他掌控的那一刻,臉上和眼中的委屈與懼怕之色,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讓陳牧都感覺到有些冰冷的淡漠。
一道銀色的光芒,在女孩揮起的手臂上乍現。
野獸一樣的直覺讓陳牧剎那清醒,身體好似自然反應一般,大腿猛地踏擊地面,身軀瞬間暴退而去。
陳牧躲閃的動作很快,可是那抹銀色的幽光卻比他後退的動作更快。
噗!
一道血花在陳牧的胸前濺射而出,散落在空中。
當陳牧退到三米外的時候,便慢慢的低下頭,看了一眼胸前,哪裡多出一道起碼有十公分長,正緩緩流淌着血水的傷口。
傷口不深,不會致命。
這是陳牧用肉眼檢查完傷口後得出的結論。畢竟在過去的一年中,他與野獸搏殺的次數已經多到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楚。而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同樣也有些數不過來。
當陳牧再一次看向不遠處的女孩,和出現在女孩手中的那把好看的蝴蝶刀時,他的雙眼慢慢的眯起,就好似一頭獵豹凝視着它的獵物一樣,眼中閃爍着無盡的冰寒,而他的身體上在他自己都不知道情況下,已經悄悄的散發出一股野性而狂暴的殺氣。
“你又是誰?”
清脆如黃鸝般的話語聲,在女孩的口中響起。但是聽到這句話的陳牧,表情上再一次出現了錯愕。
陳牧有些怪異的發現,女孩的聲音很柔,很動聽。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嬌嫩,就好似……一個成年女子的話語聲。
下一刻,陳牧的目光便落到了女孩的身上,細細的打量起來。
而直至這時陳牧才發現到,對面這個光看臉蛋大約只有十二三歲的女孩身體,竟然……比他還要高上大半個頭!
一年的荒島生活,讓陳牧的身體成長的很快。別看他現在只有十一歲,可是他的身體卻已經擁有了一百六十公分左右的高度,對比同齡人,起碼要高出太多。
可是即便這樣的身高,還是不如身前的那個女孩,這說明對面女孩的身高起碼也得一百七十公分左右。
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對面那個女孩,也許不是女孩。
反而很有可能是一個擁有天生娃娃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