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曦一愣,看太子這意思,是他同意讓自己去做了,可是這事情明明該是正妃去做的啊,他這麼開口讓她去做,是不是也說明着他心裡也願意讓她去獨當一面?行使着正妃的權利呢?想到這裡,心裡不禁一喜,她掩飾住內心的喜悅,低頭問道“殿下,你真的交給若曦去做嗎?”
“嗯,去吧!”燕昊心裡只想着要趕緊的把她打發走,他好把這使性子的花琉璃給勸回去。
“那若曦知道了,若曦不打擾殿下和太子妃了!”說着躬身一禮,便退了出去。
花琉璃咬着脣,幽怨的看燕昊一眼,別過臉去,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小璃兒?”燕昊湊近了她,輕輕的喊她的名字。
花琉璃不想聽,順手拿起一本書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小璃兒,你怎麼又生氣了啊?”燕昊拿開她臉上蓋着的手,露出她那張傾城的小臉。
“走開!”花琉璃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書,狠狠的扔在了地上,並順帶上踩了兩腳“你拿過的東西,我不要了!”
“這書好好的,怎麼就不要了!”燕昊蹲下了身子,拾起了地上無辜被踩的書,拂去了上面的灰塵,轉身放在了書桌上。
“我說了,你拿過了,我就不想要了!”她瞪他一眼,目光哀怨,略帶不滿。
“小璃兒,你給我時間!”燕昊知道她心裡不痛快,便軟生寬慰她。
“給你時間?誰給過時間?既然你做不到,那就當初不要許諾!”花琉璃皺眉看着他。
燕昊心裡一疼,他當初的許諾,是因爲自己能夠做到,可是現在在母妃的逼迫下,他竟然遲遲不能兌現承諾。
“對不起,明日我便和母妃說清楚!”燕昊晦澀的開口。
“你說清楚了又怎麼樣,你母妃能同意?”花琉璃譏諷的看着他。
“她不同意又如何,這個世界上還能有誰能逼迫我做什麼?”燕昊肅然的說道。
“你最好能說服她同意,否則我再也不信你!”花琉璃不忍逼他太緊,隨即說道。
“那你肯跟我回太子宮了嗎?”燕昊英俊的臉上轉憂爲喜。
“不回!”她一口拒絕。
“怎麼還不回?”燕昊失望的看她。
“我想多陪陪孃親,暫時不想回去,你又是開拔在即,我不想一個人在那沉悶的太子宮內!”花琉璃眸光黯然的說道。不想回去是假,想要查出到底是誰在陷害彎月布莊是真,若是回了太子宮之內,身邊圍繞的人多了,盯着她的眼睛也就多了,到時候再想自由的出宮可就萬萬不能那麼容易了,所以她必須不能回去。
燕昊心中黯然,有心想要帶她出發,但是又擔心她是女子,經不起戰場的殘酷,本想跟她繾綣幾日,卻不料,她還是不想回去。
看他沉默不語,花琉璃心裡不忍,奈何有事在身,她卻什麼也不能說。
“既如此,那我就先走了,你要小心,凡事不能再逞強!你可記得?”燕昊叮嚀她。
“嗯!”花琉璃悶悶的應了一聲。
“那我走了!”燕昊走上前,用力的抱了她一下,那一下,連花琉璃都感受到他身上流露出的真切不捨,她躲在他的胸膛裡,不由得紅了眼圈。
在她還沒有掉下眼淚來的時候,燕昊便鬆開了她,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了一吻,便轉身離開了。直到他的身影在荷香苑消失好久了,花琉璃還在怔怔的出神凝望。
“小姐,小姐?”秋蘭的聲音將她拉回了現實。
“嗯?”花琉璃下意識的看向了她。
“殿下都已經走了,小姐爲何不肯跟殿下回去啊?”秋蘭不安的看她。
“回去?如何說回就回得去啊?”花琉璃嘆息一聲。
“對了,小姐,奴婢剛纔遇到側妃娘娘走了出去,臉上滿是喜色,莫不是她得了什麼喜事?”秋蘭疑惑的看她。
“喜事?”花琉璃一愣,隨即說道“她能得什麼喜事,只不過是答應她讓她準備給襲人的大婚禮物而已!”
“小姐,這事情怎麼能交給她去做呢?你難道忘了,只有正妃才能操持這件事情的嗎?”秋蘭急急的說道。
“秋蘭,隨她去吧,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沒閒功夫跟她爭風吃醋!”花琉璃挑眉說道。
“什麼事?”秋蘭不解的看她。
“當然是很重要的事情!”花琉璃眸光閃爍,眼中閃過一抹駭人的凌厲。
是夜,陰沉的天空半顆星子都沒有,花府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大夫人許美玲的房間裡面,傳來一陣陣的呼嚕聲,花不凡因爲勞累了一天而陷入了沉睡中。
許美玲輾轉反側睡不着,她剛閉上眼睛,便聽到花不凡的呼嚕聲在她的耳邊響起,她雙手捂住了耳朵,總也覺得聒噪的很,隨即翻身坐起,用力的推了花不凡一下,然後低聲喝道“老爺,醒醒,醒醒!”
花不凡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伸手揮開了她,翻了個身子,繼續又睡去。
許美玲不滿的瞪他一眼,認命的重新又躺下,閉上了眼睛,突然,她眼角的餘光猛地看到了一道冷冽的光芒,她嚇得渾身一凜,睡意全無,猛地尖叫一聲便坐了起來。
一把鋒利的箭尖便抵到了她的咽喉上,她嚇得渾身哆嗦着,雙手合十的念道“大俠饒命,大俠饒命,你要什麼,儘管從這房裡拿就行!”
黑衣蒙面人冷笑一聲說道“我想要你的頸上人頭!”
許美玲臉色一變,整個人癱軟了下去,驚懼的縮在牀頭上,眼裡滿是淚水。
“老爺,老爺,你快醒醒,出人命了!”許美玲死命的去掐花不凡的人中,掐的他隨即醒了過來,並瞪着血紅的眼睛,“啪”的一巴掌便把她打到了牀下,眼裡滿是陰狠。
許美玲滾了下去,正好滾到了黑衣人的腳邊。
“啊!”許美玲尖叫一聲,便暈死了過去。
花不凡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房裡的黑衣人,他快速的翻了個身子,並將牀頭下的長劍驟然拔出,戒備的看着蒙面黑衣人,冷喝道“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