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沉默，無風吹過。
側臉刀沒有催促，就這麼靜靜等待。
“神格你我各分一半，雖然都得了好處，但能夠成爲主宰的機會也減低一半。”鱗片刀說。
“呵呵，總好過誰也得不到。再說，就算得到半個神格，以你我的能力，也足以擺脫刀道空間，重新返回諸天絕地。難道你不想報仇？”
“報仇？也許我的仇人已經死了，也許我的仇人實力比我強。”
“呵呵，也許你的仇人實力不如你。在刀道空間修煉，我們的刀道比在外面修煉更加強大。再說，打不過仇人我們還可以返回刀道空間躲避。進可攻，退可守。”
“好吧，我同意，神格一人一半。你要發誓不得使詐！”
側臉刀一陣欣喜，道：“我發誓……”
一道刺眼的白光劃過。這道白光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瞬間不到的時間。
白光不是白，那是刀氣的熾烈。
刀氣一劃而過，劃過側臉刀，劃過鱗片刀，消失。
側臉刀和鱗片刀被這剎那間出現的刀氣震驚，看向刀氣發出的位置。
這道刀氣消失，他們才發現聶飛睜開眼睛。
“你，爲何能發出如此熾烈的刀氣？”側臉刀問聶飛。
“你不是應該快死了嗎？”鱗片刀問聶飛。
側臉刀問完，化爲點點熒光就要消散。這些熒光，是被聶飛一刀劈碎的刀氣，上面有破碎的靈魂和刀意。
鱗片刀問完，整把刀碎成點點粉塵，飄在空中就要消失。這些粉塵，是被聶飛一刀砍碎的刀，上面有同樣有破碎的靈魂和刀意。
聶飛張嘴一吸。那些殘留有側臉刀的刀意、靈魂的熒光，和殘留有鱗片刀刀意、靈魂的粉塵，全部被吸入聶飛的嘴裡。
在兩把刀的百年之戰中，夾在中間的聶飛已經熟悉側臉刀的刀意和鱗片刀的刀意。
他趁這兩把刀虛弱之際，砍出犀利一刀。附有速度道則的刀氣，不需要落羽刀就能擊出。
這道刀氣，含有側臉刀與鱗片刀的刀意，剎那間的時間，這兩把虛弱的刀居然無法生出險兆，也就不能察覺聶飛的偷襲。
哪怕他們的境界比聶飛高，聶飛在熟知一些刀道空間道則，還有附加速度道則的情況下，他們也最終被聶飛一擊得手。
聶飛的等級是低，但聶飛對刀道的領悟，單就侷限在側臉刀與鱗片刀的刀意中，聶飛並不比這兩把刀低。
因爲這兩把刀百年時間的決鬥，如教科書一般反覆被系統分析研究，他們的刀氣不斷被世界之心吸收。聶飛甚至不用去想，下意識之間出手的刀法，都是結合側臉刀與鱗片刀的刀法。
聶飛的刀裡，有這兩把刀的刀道，有這兩把刀的刀意。
同時，對電道則和炭化道則的理解，聶飛又有更深的認識。兩個道則已經可以完全融合，聶飛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其中的傷害度。
一刀下去，想要炭化就炭化，想要灼傷就灼傷，想要幾成熟就幾成熟。
他的刀，不像之前那樣，只要附加一道道則。如今他的攻擊，可以附加多重道則。
這也得益於在被吸入刀道空間時，窺探到刀道空間的一些基礎結構，加速了系統的領悟。
否則，這樣的領悟，聶飛需要更加漫長的時間和經歷才能得到。
劍神的銳利道則，也被聶飛竊取一絲。
將側臉刀和鱗片刀最後的刀意吸收，側臉刀和鱗片刀將徹底消失。聶飛也瞭解到刀道空間的一些事情，側臉刀和鱗片刀的地盤，因爲沒有這兩把刀的主持，會被相鄰地盤上的刀佔據。
用不了多久，隔壁的刀，就會察覺這裡變成無主之地。
這樣的情況並不少見。
刀道空間裡，有的靈魂自己修煉，有的靈魂四處戰鬥。有的靈魂通過吞噬其他靈魂，變得更加強大。
這些靈魂，有的單獨成形，修煉出原來的形態。有的靈魂，依附在刀意或者刀上，變成另一種形態。
側臉刀就是靈魂依附在刀意上的一種形態。
鱗片刀則是靈魂依附在刀上的一種形態。
鱗片刀能有這麼多把刀，都是幾百萬年來，戰勝進入刀道空間的刀，使其成爲他的一部分。
看着茫茫無邊的空間，沒有一棵樹沒有一株草，聶飛不由感嘆道：
“我要如何才能出去？”
側臉刀和鱗片刀那些殘缺的記憶中，得到神格就可以出去。他們有實力出去，因爲他們的等級高，直接憑藉實力就能得利用神格破開空間出去。
聶飛只有三重天，做不到。原本經過百年時間，聶飛應該能提升等級的。可是他做不到，因爲他積蓄的元氣都要用來抵抗側臉刀與鱗片刀戰鬥形成的餘波。
他能活着，已屬運氣。還想提升等級，不要想太多。
鱗片刀的地盤周圍，連接着四個地盤，分佈在四個方向。
天上沒有太陽，但天上的旋渦會像太陽一樣升起落下。升起方向默認爲東方，落下方向默認爲西方。
側臉刀的地盤在鱗片刀的西邊，聶飛沒必要往西邊走。那裡不會剩下什麼，就像這裡鱗片刀的地盤一樣，什麼也沒有。
刀道空間本身是個開闢出來的附屬空間，沒有什麼礦，也沒有玄石等寶藏。
在鱗片刀的地盤，所有的刀被他打敗後，都吞噬掉成爲他的一部分。所以他的地盤沒有刀，更不會有刀意。靈魂被他吞噬，刀意也就一同被吞噬。
側臉刀是靈魂附在刀意上，沒有刀的實體。他打敗的刀，只吞噬其靈魂和刀意，剩下刀隨意扔在他的地盤。
這些刀，頂多就是把利器，對於實力達到他的層次，根本不再需要。
如果是
以前的聶飛，必定會去側臉刀的地盤撿那些刀。那些都是寶刀啊。
可如今的他，刀道上直接跳過手中無刀、心中有刀的境界，已經達到手中無刀，心中無刀。
昔日刀神所說，手中無刀心中亦無刀者，有物無物皆可傷人。
劍神就是手中無劍，心中亦無劍，有物無物皆可傷人之境界。
傷人者，以劍意凝聚出劍氣，指哪裡殺哪裡，想哪裡出現就在哪裡出現。劍氣隨心所欲，以意御劍氣，無聲無息。
側臉刀的刀意，同樣能夠做到這點，甚至比劍神還要強。
到達手中心中皆無劍，手中心中皆無刀的境界，實際上在武道之中已無兵器的劃分，向萬法歸宗靠攏。
劍道、刀道、棍道、戟道，諸法兵器之道，皆歸於武道。
手中的兵器，殺人的手段，不再拘泥於形。
刀在劍神手中，如同劍。劍在側臉刀手中，如同刀。
比他們再高級的存在，隨手一握，劍道者握住閃電如劍，刀道者握住閃電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