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可以帶你去。不過我只能盡力保證你的安全,如果我連自己的命也保不了,我會拋棄你,自己逃走。”聶飛說。
滋溜兔點頭同意:“好吧,那隻能說明我的命不好。現在我們來正式認識一下,我叫胡彩。”
“我叫聶飛。”
“聶飛,你爲什麼要去找長生樹?”
“我想找一個叫白水之地的地方。你知道白水之地嗎?”
滋溜兔搖頭。“我不知道。不過長生樹見識多廣,他聽過很多故事,他應該知道。”
聶飛在考慮怎麼帶滋溜兔飛行。他可不想把滋溜兔背在身上或抱着,就算是站在他的肩膀也不可以。
如果滋溜兔有害他之心,他會很危險。
“你在想什麼?”滋溜兔問聶飛。
“我在想你怎麼去,你又不會飛。”聶飛道。
滋溜兔說道:“當然是走着去呀。”
“走?那要走到什麼時候?”
滋溜兔突然又開心笑道:“我和你開玩笑的。你不用擔心,我有辦法和你一起飛。走,和我一起去召集隊伍。”
“等等,什麼意思,召集隊伍?”聶飛驚訝道:“難道還有其他人要一起去找長生樹?”
“當然了,我和我的小夥伴們早計劃多年,只是沒有機會踏上旅途。今天遇到你,就是我們的機會。”
聶飛沉下臉。“我可沒說要帶其他人一起去,我只答應了帶你。”
滋溜兔攤開雙手說道:“可是我不能不講義氣,拋下我的小夥伴獨自去找長生樹呀。我想,你也不願意與一個不講義氣的兔子旅行吧。”
“可是,去的人越多越容易引人注意,就越危險。”
滋溜兔有點憂傷和無奈,說道:“總好過死在這裡吧。如果有夢想不去實現,至少死時會很遺憾。”
“死在去夢想的路上,一樣會有遺憾。遺憾就是沒能實現夢想。”聶飛打擊滋溜兔。
“聶飛,你是人類,長生樹是妖,人類和妖同樣不友好。雖然長生樹不會殺人類,但並不代表他對人類友好。如果長生樹看見你是個人類,也許他就算知道白水之地在哪裡,也不會告訴你。”滋溜兔隨機應變般勸說聶飛。
滋溜兔的話說中了聶飛的擔憂。
滋溜兔繼續勸說:“可如果你把我們帶上,說明你和我們這些妖是好朋友,長生樹就會對你另眼相待。到時候我們再在長生樹面前替你說好話,說你冒死保護我們來到長生樹面前,長生樹說不定會對你有好感,把知道的告訴你。”
聶飛認真的考慮片刻,答應道:“好吧,你們一起去。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我自己的命難保,我不會犧牲自己救你們。我會拋下你們獨自逃生。”
滋溜兔點頭:“只能這樣了,難道我們能勉強你?我只希望我們能像好朋友一樣,相互照顧排除萬難,一起到達長生樹面前。”
聶飛嘆了口氣,道:“去找你的朋友吧。”
滋溜兔立即帶頭走。好一蹦一跳地在前面帶路,三條一翹一翹的,很是可愛。
她的毛色隨着周圍的環境變化。因爲不斷移動,毛色就不斷變化,如同一團行走的馬賽克。
“我們先去找吳鋼。他是個石頭怪。別笑看他,他可比你強,他有十二重天!”
聶飛真是奇怪了,問道:“既然這個石頭怪已經有十二重天,比我還強,爲何你們不出發,還要找到我?”
“因爲石頭怪他是石頭變的呀,他說他自己沒有心、沒有腦、沒有感情。我們怎麼能靠他去找長生樹呀,你怎麼連這點都不知道?”滋溜兔埋怨聶飛什麼都不懂。
“石頭怪沒心沒腦沒感情?這不可能,沒有這些他怎麼成怪?石頭能成怪,就是因爲開了智。”聶飛搖頭。
滋溜兔一蹦一跳地帶路,也不回頭地說道:“他真的沒心沒腦沒感情,石頭就是沒有這些的。”
“我和你說,他不會自己想東西,很多事都要我們告訴他,他才知道怎麼做。而且,他還經常會忘記。”
“他也沒感情。我們都爲樊麗的媽媽生病傷心地哭泣,他卻沒有哭。我們說他,他還問我們什麼叫傷心,爲什麼傷心要哭。他想傷心,卻不知怎麼傷心。他想哭,沒有眼淚哭不出來。”
聶飛明白了,這個石頭怪是個傻子。和傻子一起上路,沒被別人害死,恐怕就會被傻子害死。
他也明白爲什麼要等機會了。滋溜兔說的等機會,就是要等他這樣一個傻子當保姆,照顧另一個傻子石頭怪。
“石頭怪爲什麼要去找長生樹?”聶飛問滋溜兔。
“他去問長生樹,有沒有修煉出心和腦和感情的功法,他也想像我們一樣有感情,會哭會笑會唱會傷心。”
聶飛搖頭。這裡有一個問題,石頭怪既然沒心沒腦,怎麼會想得出去找長生樹問功法?
“不對。石頭怪他有心有腦,否則他想不到要去找長生樹問功法。”聶飛說。
滋溜兔噗嗤一笑,說道:“你也不太聰明。石頭怪當然不會想,可是我會想啊?看到小夥伴這樣,我們都爲他着急。我說我要去找長生樹,就想帶他一起去。”
“長生樹活了幾千萬年,也許知道很多功法,說不定就能幫到石頭怪。所以我告訴他,讓他去找長生樹,他就同意了。還經常催着我去呢。”
原來是你這隻小兔子搞的鬼,聶飛心道。
繞過山,穿過林,趟過小溪,滋溜兔帶着聶飛來到一個小水潭邊。
這個小水潭也就兩丈多寬,上游是條小瀑布,下游是潺潺溪流。
一個足有一間房子那麼大的石頭在小水潭邊,如果這塊巨石不說話,誰也不知道他是個石頭怪。
“吳鋼,吳鋼!”滋溜兔還沒到就叫喚起來。
石頭怪沒有轉動,向着他們的這一面突然就睜開一雙眼,四四方方的石頭眼!
“彩彩,你來了,是不是要帶我去找長生樹?”石頭怪開口,嘴巴也是四四方方的。
滋溜兔蹦蹦跳跳地來到石頭怪面前,說道:“對呀?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這位是我們旅途上的夥伴,叫聶飛。”
“你好,吳鋼。”
“你好,聶飛。”石頭怪的聲音果然一個字一個字地蹦出來,像蹦出一塊塊石頭一樣。
這讓聶飛想起了石臉人。石臉人應該死了吧,被高山仰止他們殺死的。
“吳鋼,你的名字是你自己起的嗎?”聶飛突然問石頭怪。他想知道,這個石頭怪是不是真傻。或者說,傻到什麼程度。
石頭怪似乎想了想,看向滋溜兔。
滋溜兔回答:“他哪裡有什麼名字,名字是我起的。我覺得他又冷又硬,卻不是鐵不是鋼,所以就叫他吳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