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計打聽到司馬府的位置,一路催馬疾馳,居然把馬累死。好在已經離司馬府不遠,他就走到司馬府,想要求見管事,打算獻上人頭領賞。
就在他幻想着自己飛黃騰達,享受榮華富貴、左擁右抱之際,卻傳來司馬家的家主被殺的聲音,連累他被誤認成幫兇被抓。
“該死的兇手,你不得好死!你爲何要害司馬家的人,連累於我!”
這是夥計在被拖進司馬府大門時的叫喊聲,聶飛聽到這個叫喊聲,重新潛入司馬府裡。
夥計被拖到一塊空地,家丁邊打邊讓他跪在石板上。夥計只能默默忍受,低着頭不敢再發出聲音。他再發出聲音,又會被打。剛纔已經打得他一邊臉腫脹,一隻眼睛變小了。
就在夥計想着自己會是什麼結果時,聽到許多腳步聲匆匆趕來。司馬家裡那些高級掌權者除了不在司馬府裡的,全部都被聶飛殺光,現在出來的,是原來的二線人物。
“擡起頭來,說,爲何來司馬府!”
“我來是想要賞銀的。”夥計把荒龍鎮的事說一遍,又說出他爲了給司馬家出氣,殺了出賣司馬家的九九姑娘和阿麗雅。
至於真實情況是他想與秋兒行好事不成,誤殺秋兒導致,他肯定不會說出來。
“我說的句句屬實。如有說謊,天打五雷轟。”夥計發誓。
“有誰知道此事?他說的是真是假?我們竟派人去毒殺聶飛?”
辦這事的人肯定不是司馬北親自做,經辦人此時站出來說明確有此事。在看過地上的人頭後,確認就是九九姑娘、丫環秋兒,以及從陀邏國買來的阿麗雅。
“他說的應該是真的,聶飛沒有死。張領隊就是派去荒龍鎮創造機會的,剛纔回來應該就是說此事。若是殺了聶飛,張領隊肯定不會是那哭喪的臉。”
夥計聽到說張領隊,立即點頭道:“對對對,是張領隊把酒帶到荒龍鎮,纔有了祭祀宴,剛纔我已經說過。”
“這麼說,這兩個女人真的出賣了司馬家?”
“應該如此。她們又不是什麼烈女,爲了活命出賣人並不奇怪。此事只需派人去荒龍鎮打聽情況便知真假。這個夥計如果騙我們,他會知道生不如死是什麼滋味。”
夥計叩頭道:“我沒有說謊沒有說謊。”
“現在處理大事要緊,非常時機我們更不能亂。賞他,如果查出他敢騙我司馬家,哪怕他逃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抓回來剝皮抽筋!”
“你要銀票還是黃金?”
“黃金不方便攜帶,我要銀票和一些銀子。”
夥計不會呆在虛州,他要遠離虛州,逃到慶州或煬州。他想自己逃那麼遠,聶飛肯定找不到他。帶黃金又重又引人注目,夥計不會那麼笨帶黃金。
“你認爲這幾個人頭值多少錢?”
夥計想了想,怕自己說多了一個銅錢也拿不到,就答:“我也不知是多少,大人賞多少我就要多少。”
“你很明白事理。按說這三個女人不會武功,她們的命不值錢。但她們躲在荒龍鎮,有聶飛護着她們,我們想殺她們卻不容易。”
“所以我打算給你五百兩黃金。五百兩黃金就是五千兩銀。五十兩銀就可以買下一間不小的院子,剩下的錢足夠你花一輩子,好吃好喝。”
原本覺得能拿到一百兩黃金,已是夥計能夠想到的最高價錢。沒想到司馬家的人那麼大方,多給了五倍。夥計立即磕頭道:“謝大人賞賜,謝大人賞賜。”
讓人拿來一疊銀票和幾十兩銀錠加碎銀遞給夥計。“數數。”
夥計當場點數,銀票的數目正好對得上。
“對了,對數了。”夥計又是跪謝後,跟着家丁離開。
有人看到夥計憑白得五千兩銀,心裡不舒服。
“何必給他那麼多,他不過是個普通人,連武功都不會。”
“如今我們司馬家頂尖高手都死了,有誰能撐得住戲劇家?我這是千金買馬骨,讓世面的人知道,只要真心爲司馬家辦事,司馬家不會虧待他們。讓更多人來投靠我們,爲司馬家做事,才能保住司馬家。”
“可如今爲了找世家幫我們,需要花很多的錢。錢要用在重要的地方。不如找人,悄悄把他做了,把銀票拿回來。”
“萬一被人知道呢?到時候大家認定我司馬家不講信譽,喜歡背後陰人,誰還會來投靠我們,誰還敢幫我們?”
夥計離開司馬府,打算去買匹馬立刻離開虛州。結果才走出一里地,就聽見後面有人叫他。他感覺聲音很熟悉,回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都沒了。
聶飛!
聶飛竟然在他身後!還是那麼近的距離,兩人相距不過一尺!
好可怕!
夥計感覺自己不由自主的腳一軟,就跪在聶飛面前。
“沙王!你怎麼在這兒?”夥計說話都在打哆嗦:“你不是在閉關修煉嗎?”
“你知道荒龍鎮的規矩嗎?”聶飛問他。
“我知道。”
“所以我要殺你,你沒意見吧。”
我怎麼沒意見,我肯定有意見。你都要殺我了,我還能沒意見?
夥計連忙把銀票拿出來,雙手捧着遞到聶飛面前。“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有意的。九九姑娘叫我送飯給她,不想這竟是她的詭計。”
夥計開始編造假話,試圖矇混過關逃得一命。
“她讓我去求你警告鎮上的人,不要刁難她們。我不答應,她就說我非禮。這非禮等同於動武,她這是想害死我。我一時氣憤與她爭執,結果失手殺死她。秋兒見狀要大喊,我害怕就連她也殺了。”
“沙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殺了人,怕你不容我。我想到她們出賣司馬家,司馬家肯定恨她們,我可以拿她們的人頭換錢,纔再次做錯事,把阿麗雅也殺了,拿她們的人頭來司馬家換錢。”
“沙王,求求你放過我。司馬家給了我五千兩銀票,我全都給你,只求沙王看在我失手無意的份上,饒我一命。再說,這兩個女人下毒害沙王,沙王就不應該放過她們。”
聶飛搖頭:“規矩就是規矩。再說你對司馬家的人說的可與你現在說的不一樣,我分不清你是在騙司馬家,還是在騙我。”
“我肯定是在騙司馬家。你是荒龍鎮的沙王,保護着我們荒龍鎮,我怎麼會騙你。”夥計不斷祈禱,希望能說動聶飛。
“可惜,我不相信你。”
聶飛一掌拍在夥計的天靈蓋上,將夥計打死。夥計這樣的人,又不會武功,不配被烏刀殺死。他翻出夥計身上的錢,提着屍體返回荒龍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