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兩人的氣氛非常好,很溫存,心心相依的感覺很溫暖也很舒服。
蘇晴縮在唐承益懷裡,因爲傷口還沒有癒合,唐承益每天都要吃藥,藥裡有安眠的成分,所以他最近總是很早睡,加上昨晚他也是一夜未眠,此時睡得很沉,蘇晴卻一點睡意都沒有,藉着月光微微仰起頭看唐承益,心中百感交集。
這張近在咫尺,菱角分明的俊臉,曾經以爲他們絕對不會有這麼親近的一天,卻沒想到在遇到的那一刻他們之間就被紅繩纏繞住。
她還記得第一次他們的見面,她醉酒誤打誤撞闖入他的包廂,一夜纏綿,現在想起來,她應該慶幸,那個人是他,也該幸運,那個人會是他。
也還記得唐承益第一次和她提出交往,她毫不猶豫拒絕了他,還說她是個拉拉,現在想起來,她應該慶幸,沒有那句話他對她不會有那麼深的印象,也該幸運,被他記住的人是自己。
還有葉老的生日宴會,他給了她至高無上的光環,讓她高調地出現在宴會上,讓她成爲全場最驚豔的公主,現在想來,她應該慶幸,自己沒有落荒而逃,也該幸運,在面對羞辱的時候擋在她面前的人是他。
還有第一次和他吵架,因爲肖蕊說自己只是田蕊的替身,那次他們吵得很兇,現在想起來,她應該慶幸,他和她解釋了,也該幸運,顧他沒有因此離開她。
他爲她打架,爲她出頭,還爲她擋子彈,每一次他都還是把她拉到自己身後,讓她在不安和委屈的是看到的是他的背影,而不是那些不懷好意的眼神,他就像是她無所不能的神,是她最溫暖最安心的港灣。
他們之間發生事情很多很多,雖然沒什麼轟轟烈烈的大事,可是就是這麼細水流長,才讓人深刻,讓人輕而易舉就沉淪,這五年她一直都是做自己的女王,因爲他的出現,她終於嘗試放下驕傲和倔強,做他的公主,做他羽翼下的小鳥。
唐承益,遇到你的時光,前後皆是黑夜。
蘇晴鼻子有點泛酸,強忍着眼淚不落下來,把自己儘可能縮到她的懷裡去,她現在真的很愛很愛他,也真的不想要離開他,可是秦旭來了,帶着她逃不掉的牢籠來了。
只能說,他們是情深緣淺,情深是她,緣淺是她和唐承益……
穆慕站在丁俊暉公寓的樓下,徘徊着卻不知道該不該上去,之前一直的住在倒不覺得有什麼,可是離開幾天,現在回來再住進去,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好像有種賴着不走的感覺。
站了半個小時,穆慕還是轉身離開了,走了幾段路看到一家熟食店,便打算買點麪包三明治什麼回去吃,從熟食店出來,一邊咬着漢堡一邊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晃,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後巷。
“穆慕。”身後忽然有人在叫她,穆慕回頭就看到一個光頭跑了上來。
“你怎麼會在這?”這個人穆慕是認識的,也是在朱志凌的賭場工作的人。
“朱哥,最近一直在找你,你到底去哪裡了?”
“我不做了。”穆慕的手臂被抓住,有些不爽地甩開他。
光頭冷笑,緊緊抓住她的手臂,拉扯着她往外走,“不做這種話,你還是自己去和朱哥說好了,我現在就帶你去見他!”
穆慕的臉色一白,擡腳狠狠揣向了他,趁着他吃疼沒有反應回來,立刻撒腿跑了起來,光頭玩玩沒想到,穆慕會突然來一招,小腹被踢中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於是立刻拿出手機,打了幾個電話。
他們今晚一夥人是來找一家店欠債不還的店的麻煩,所以帶了很多人,光頭幾個電話下去,立刻就有一羣人衝過來,把穆慕堵住,他們手上還有工具,穆慕心底一顫,這次她可不敢保證能和上次一樣幸運!
但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穆慕只好指着頭皮和他們扭打在一起,光頭在一邊喊着,“要活的,朱哥要活的。”
不一會,穆慕就落於下風,被他們逼到了想毫無退路的巷尾,穆慕拳頭緊握,眼睛迅速在四周張望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防身的工具,以前她身上多少都會帶一把匕首之類的東西防身,可是今天她是從穆家出來,身上第一次空蕩蕩的。
“你們想幹什麼?”穆慕盯着眼前這羣人,眼神裡充滿警惕。
“朱哥一直在找你,你小子倒好敢一次一次躲開,這次被我們堵到,你說我想要幹什麼?”光頭冷笑着看着她,像是貓戲老鼠一樣看着她。
丁俊暉住的公寓是私人的高檔區,附近沒什麼商店,更何況他們是在巷子裡,穆慕深吸一口氣,拳頭緊握,眼底充滿冷漠,就如一隻被逼急了的豹子。
“你的打架很厲害沒錯,但是一挑多你確定你能行?”光頭取笑。
穆慕咬牙,一拳砸過去面,最前面的兩個人本能地閃開,穆慕抓住機會立刻奪路而逃,只是還走不到兩步就被後面的突然飛過來的棒球棒砸到後背,穆慕措不及防摔倒在地上,光頭帶着一羣人立刻圍上來,對着她拳打腳踢,穆慕抱着頭,蜷縮成一團,喉嚨裡嚐到了血腥味。
丁俊暉此時回到公寓,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他記得穆慕和他說只要一個星期就會回來,按道理說今天應該就會回來了,但是丁俊暉也沒有多想,或許是有事多耽誤了兩天,去洗了澡以後就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可是卻感覺自己有些心神不寧,感覺會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自從和穆慕住在一起後,受她的感染他也變得有些敏感,總覺得有些不正常,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給穆慕,想響了兩聲以後就被掛斷,丁俊暉皺眉,穆慕從來不會掛斷他的電話的,於是他有打了第二次,還是很響了兩聲就被掛斷,等到第三次的時候直接被關機了。
丁俊暉蹙眉,立刻給朱志凌打了個電話,他一直想,這幾天穆慕離開最有可能的就是去朱志凌的賭場,雖然他很不希望她和那些東西染上,可是如果是她自己的選擇的話,他也沒什麼資格去管她。
“穆慕?”接到丁俊暉的電話,朱志凌倒是很意外,特別還是上來就問她的下落的,“有啊,剛纔有手下給我打電話說在路上遇到她,怎麼你會問起她來?”朱志凌還不知道丁俊暉和穆慕的關係,所以很意外。
丁俊暉揉揉額角,“你好端端的綁架的她做什麼?”
“拜託,我哪裡有綁架她?”朱志凌無語,“我也不知道我的手下對她做了什麼,只是在兩分鐘前接到電話說找到她而已,我又不是綁架犯,再
者說穆慕是個孤兒,我綁架了她誰給我付贖金啊?”真是莫名其妙!
“那你找她幹什麼?她不是一直爲你工作的嗎?”丁俊暉蹙眉。
“是啊,之前她的確是在爲我工作,在我的賭場幫我捉千,上一次我讓她去另一家賭場幫我捉千,但是她收了錢卻故意放水,和出千的人一起跑了。”朱志凌說道。
“你怎麼就知道她是故意放水的?或許她真的沒看出來,怎麼說她都是個十幾歲的小孩,也不可能每次都看得出來。”
“我之前也是這麼以爲,也沒有和她計較,她說想要休息一段時間我也就准許讓她離開了。”朱志凌說,“然後我找了另一個捉千的人,當場把出千的人揪了出來,爲求自保,出千的人就老實交代了他的團伙裡的所有人,其中我就聽到穆慕的名字,他交代是穆慕故意放過他的。”
丁俊暉不瞭解這些事情,但是也知道賭場的人和賭客串通放水的情節是很嚴重的。
“會不會是那個出千的人報復穆慕?這件事你查清楚了沒?”
“穆慕在我手下呆了幾年,她的人品我還是知道的,我也想要找她來和我解釋解釋,但是我打電話給她,她直接給掛斷了,還從原來的住所搬走了,我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真的和出千的人勾結。”朱志凌冷笑,“乳臭未乾的小子居然玩到我頭上來!”
“不管是什麼原因,你把人給我放了,她是我朋友,今晚會出現也是來看我的。”丁俊暉苦惱。
“……你們這個是什麼關係啊?怎麼就成了你朋友?”朱志凌蹙眉。
“這件事賣我個面子,把人放了。”丁俊暉說。
“好吧,這次就放過她一次,下次再讓我的人遇到,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朱志凌頓了頓說,“但是這件事你最好讓她給我一個交代。”
“我會問的。”丁俊暉說。
掛斷電話,丁俊暉拿起外套和車鑰匙準備出門。
穆慕被打了一頓後就直接被扔上車,被打得鼻青臉腫,衣服上幾個的腳印很明顯,身上的傷痕一陣一陣的疼痛,架她打過不少,但是這卻是第一次感覺想要哭。
原本以爲自己已經告別這種生活裡,已經在慢慢學乖了,努力讓自己和他的距離近一點,卻沒想都這一切都是她的自己的幻想而已,她到底和他還是不同的。
“朱哥說放了她?”光頭接了電話,有點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