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雖然身體虛弱，但眼睛卻沒有因爲得病的關係而減少一點鋒芒。眼睛有神地看着陳耀陽的眼睛片刻，就無力地微笑了笑，輕聲道：“多謝你！”
葉青竹知道陳耀陽是在騙她媽媽，但知道他一定是爲了她姐姐着想，纔會說出善意的謊言。眼睛也跟她媽媽一樣，感謝地看着他。
陳耀陽知道自己沒有騙到方姨。但既然她沒有戳破，那麼就讓大家把答案沉埋下去。苦笑了一下，鼓勵道：“方姨，堅持下去！我想你很快就會出院了！加油！”
方姨眼睛黯然了一下，微笑着點了點頭，就疑惑問：“你知道我有什麼病？”
“不是感冒嗎？”陳耀陽疑惑地看着方姨。
方姨眼角掃了一下葉青竹，就微笑道：“不是感冒！我的是闌尾炎！”
陳耀陽看了一眼嘟着小嘴的葉青竹，就驚訝道：“原來是闌尾炎！爲什麼小荷告訴我是感冒？”說到這裡，就搖了頭嘆氣起來，“唉！笨小荷！整天都想一個人承擔重擔。”
方姨眼睛閃爍了一下，微笑着點了點頭無奈道：“小荷的確是有鼓牛脾氣！”說到這裡，就感激地看着陳耀陽，接着道：“耀陽，多謝你！我從小荷口中，也知道你經常幫她忙。如果沒你的幫忙，她一定會經常鬧出麻煩來。”
“原來小荷有在方姨面前提起我！她沒有說我壞話吧？哈哈！”陳耀陽傻笑着搔了搔頭。
“姐姐說你是個壞蛋和色狼。臭大叔！”葉青竹嘟着小嘴，小眼睛死死地盯着陳耀陽。
方姨轉過頭來嚴厲地看着葉青竹，道：“青竹，誰教你這樣說的？一點禮貌都沒有！快點跟耀陽哥哥道歉！耀陽哥哥在學校裡幫你姐姐很多忙的。他是我們家的恩人！”
葉青竹看到她媽媽的生氣的樣子，就轉過視線看着陳耀陽，嘟着小嘴不情願道：“大叔，對不起！”
方姨看到葉青竹不情願的樣子，又生氣道：“青竹，你……”
“算了！我還是覺得她對我大大咧咧好一點。你突然叫她對客氣，我會感到彆扭的。”陳耀陽微笑着道。然後表情一變，愧疚地看着方姨接着道：“方姨，我在學校里根本就沒幫過小荷什麼忙。你不要說我是你家的恩人。這份恩情我不能接！”
“誰大大咧咧？臭大叔！”葉青竹嘟着小嘴生氣道。
“青竹！”方姨還是不悅地看着葉青竹，使後者立刻向陳耀陽道歉。
看到葉青竹向陳耀陽道完歉後，方姨沒有說話，而是感激地向陳耀陽點了點頭。然後把視線轉到手中的飯盒上，知道這個飯盒一定是他出錢買的。打開飯盒看到裡面五花八門的素菜，知道一定很貴，緊張頭問：“耀陽，這個飯盒一定是你買的。花了多少錢？我還給你！”說罷，就轉身把背靠着的白枕頭拿過來，然後拉開枕頭上的拉鍊，從裡面拿出一疊錢出來。
“媽媽，是我買的！不是大叔買的，所以不用錢！”葉青竹伸手按住她媽媽手上的錢，不讓她抽出錢給陳耀陽。
因爲你有病的原因，我只點了清淡的菜。所以這個飯盒其實很便宜。只有五塊錢。
陳耀陽搖了搖手，微笑道：“因爲你有病的原因，我只點了清淡的菜。所以這個飯盒其實很便宜。只要五塊錢。方姨，你不用給我錢，就當我還給小荷的。因爲我上次跟小荷借了五塊去
買零吃吃，還沒有還給她。你就告訴她一聲，說我還了。記住要說。不然她以爲我不還，就在我宿舍門上寫大字。寫什麼欠債還錢之類的恐嚇話。”
方姨被陳耀陽逗笑了，但笑容還是很淡和無力。把那疊錢收回到枕頭裡，然後把枕頭放回到自己腰後靠着。眼睛親切地看着陳耀陽，關心問，“耀陽，你吃了飯沒有？”
陳耀陽搖了搖頭，道：“沒有！再跟你聊片刻，我就會拉青竹回你們的家吃。”
“回我們家？你去過我們家嗎？”方姨疑惑地看着陳耀陽，但看到自己身邊的葉青竹就釋然了！微笑着搖了搖頭又把枕頭拿出來，邊拿錢邊道：“耀陽，不要回我們家了！你也看到我們家的情況。方姨還是給你一點錢，讓你和青竹去買飯盒吃。”說罷，就從錢堆裡抽出一張五十塊紙幣遞給陳耀陽。
“方姨，不要客套了好嗎？如果你再這樣，我下次就不來了！”陳耀陽沒有去接過那張殘舊的五十塊紙幣，而且有點不悅地看着方姨。
方姨與陳耀陽僵持了片刻，還是把錢收回來。但沒有收回枕頭裡，而是摺好放進葉青竹的口袋裡。
葉青竹看到媽媽塞給自己五十塊，立刻緊張地用雙手按住口袋。生怕口袋一張，錢就生翅膀飛了出來。
陳耀陽搖了搖頭，就看着葉青竹命令道：“青竹，你媽媽要吃飯，還不快點去打點水過來給你媽媽？”
“白癡大叔，你看不到這裡有一瓶嗎？”葉青竹伸手到牀旁邊的桌子上拿了一個太空瓶過來，然後向陳耀陽示威性地搖了搖。她現在身上藏有‘鉅富’，她不想亂走動。生怕一個不好心就把錢弄丟了。
“青竹，你還是幫我打一瓶回來。這瓶水是昨天的，已經不能喝了！”方姨看了一眼陳耀陽就轉過頭來命令葉青竹。
“媽媽，你什麼時候也變這麼浪費？”葉青竹嘟嘟嚷嚷地埋怨道。但還是跳下牀，穿上鞋子。右手按住口袋，右手拿着太空瓶就跑去打水了。
“耀陽，坐下說！”方姨拍了拍牀邊，示意他坐下。眼睛緊張地看着他，接着問：“小荷，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或爲我這個快要死的人做了什麼傻事？”
陳耀陽並沒有坐下，而是站着。搖頭嘆氣片刻，眼睛有點紅腫，愧疚地看着方姨輕聲道：“你沒有猜錯！她的確做了傻事，但還沒有泥足沉陷。我今天來，一個原因是過來探望你的，第二個原因是要你罵醒她。還有……對不起！我身爲她的好朋友，竟然沒有幫到她一點忙。我心裡很愧疚！”
方姨聽到陳耀陽真的說葉小荷做了傻事就傷心地低下頭來，有點哽咽道：“她這個笨女兒，到底爲我做了什麼傻事？”
陳耀陽沒有回答方姨問題，繼續愧疚道：“方姨，我真沒用！竟然沒有幫到她。現在就只有你能罵醒她，不讓她繼續錯下去。”
方姨還是傷心地低着頭，哽咽着有點自言自語道：“我得到腎病的時候，剛好大強走了。所以她就一直承擔起整個家庭的重擔。那時她才只有十歲，剛好是青竹現在的年齡。可能天意弄人！她們兩姐妹到十歲的時候都要失去一個親人。現在就輪到青竹了。”
陳耀陽傷感地點了點頭，輕聲問：“大強叔的保險陪償全拿過來沒有？”
方姨搖了搖頭，哽咽着問：“大強叔的事是小荷說給你聽的嗎？”
陳耀陽點了點頭。其實葉荷根本就沒有告訴過他：她爸爸被人搶錢後接着被人用刀捅殺的事。他只是從歐陽纖纖調查得到的資料中得知的。
方姨看到陳耀陽點頭，就繼續哽咽道：“大強也是有一鼓牛脾氣。如果當年他不是爲搶回那幾百塊錢。小荷就不用那麼辛苦了！其實我們兩個大人都對不起她們兩姐妹，如果我們……”
葉青竹左手拿着太空瓶，右手緊按住口袋，靜靜地躲在病房的門前。透過兩扇門的縫隙，眼睛有點失神地看着眼睛愧疚地看着自己媽媽的陳耀陽。
………………
“方姨，我們走了！”陳耀陽左手拉着葉青竹，右手向她揮了揮就走向病房門。
“耀陽，慢走！青竹要聽耀陽哥哥的話，不要調皮！”方姨微笑着目送陳耀陽和葉青竹。看到他們都走出病房，就從枕頭後拿出厚厚地一疊暫新百元大鈔，無聲地流下感激的淚水。
“大叔，你……”葉青竹仰起頭來看着陳耀陽欲言又止。
“又有什麼事了？大嬸！”陳耀陽沒精打彩地低下頭來看着葉青竹。
葉青竹聽到陳耀陽又叫自己大嬸就嘟起小嘴來，嘟嘟嚷嚷道：“我想說：大叔，你是個壞蛋！”
陳耀陽聳聳肩膀，無所謂道，“我今輩子註定是個壞蛋，所以你想罵我就說我是好人之類的。這樣我就考慮一下對你發怒。”
“我纔不會被你騙到。大叔，你是個壞蛋，臭壞蛋，好色臭壞蛋，打人的好色……”葉青竹大聲地罵着陳耀陽。
陳耀陽沒好氣搖了搖頭，拉着葉青竹慢慢走進電梯。
…………
“老闆，這臺飲水機可不可以便宜一點？”陳耀陽左手拉着葉青竹，右手就拍了拍面前的電熱飲水機，開始跟一個穿着黑西裝的男銷貨員討好還價起來。
男銷貨員想不到突然就走進一個樣子非常醜的男生，和一個樣子非常可愛的小女孩到店裡。但還是保持專業的股務態度沒有歧視他們倆，微笑道：“這位先生，我不是老闆。我只是銷貨員。我編號是1010。先生，很對不起！你面前的電熱飲水機已經標價了，所以不能講價。”
陳耀陽看着貼在飲水機上‘￥：599’的標價，撇撇嘴，道：“我買了，幫我包好！”
“先生，你不雖然聽一下這臺電熱飲水機的性能特點嗎？”男銷貨員疑惑地詢問陳耀陽。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客戶看了一眼飲水機就說買下。
陳耀陽還是撇撇嘴，道：“喝了這臺機的水後，又不會使人成仙。有什麼好說。”
男銷貨員僵硬地笑了笑，就點了點頭道：“先生，我現在就去倉庫裡幫你拿一臺新的過來。請你稍等！”
葉青竹心裡非常感動地看着陳耀陽，因爲她知道他一定是買給她們家的。但看到他買一臺這麼貴的，就不悅道：“你爲什麼要買這麼貴的？”
“沒辦法！我家裡一向都是用這隻牌子的。”陳耀陽戲謔地看着葉青竹。
“你家？不是我家嗎？”葉青竹驚訝問。
“誰說買給你？我家裡那臺壞了，所以要買一臺回去。”陳耀陽繼續戲謔地看着葉青竹。
葉青竹呆呆地看了陳耀陽片刻，就嘟起小嘴轉過頭去，有點呢喃地生氣道：“臭大叔，也不幫我們買一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