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伯就算是找不到陸雲,也應該回來,這是鄭伯當這麼多年瞭解的鄭伯。可是鄭伯沒有回來,歐鼎也沒有出現來恭喜他當上城主。
整個城主府其實都是他鄭家的人,地府川的人也沒有高興的爲鄭伯當慶祝。簡單的說,鄭伯當完全沒有那種當上城主的喜悅。反倒是覺得自己很孤獨,孤獨到沒有一個人理睬他。
兩個女兒被自己用來換取城主的位置,現在跟自己漸行漸遠。這讓他非常不悅,究竟是爲什麼,所有人去了哪裡。
整整一天的時間,鄭伯當都在城主的位置上發呆。這就是他當了一天城主的感受,發呆的一天。
在這一天的夜裡,花容出現在城主府內。
鄭家的人根本攔不住他,死死傷傷的。
鄭伯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花容一步步的走向他。
“沒有想到第一個過來祝賀我的人,竟然會是你!”鄭伯當冷漠的說道。
“哈哈哈!你真的以爲會有人來祝賀你?”花容嘲諷道,“我聽說你女兒不願意,被逼得嫁給了歐信。你大女兒跟胡不歸逃跑,也是被你給抓回來。誰都怕你,誰都不願意站在你這邊!”
鄭伯當拳頭緊握:“那又如何?”
“最瞭解你的人通常都是你的對手,這句話說的是一點都沒有錯。現在你最渴望的就是有人能夠認可你,對你產生恐懼。否則,你這權利得到手又有什麼用。”
鄭伯當說道:“長話短說!”
“我是真心的來祝賀你的,恭喜你成爲地府川的城主!哈哈哈哈哈。”花容說道。
“花容!你本來可以好好的準備逃跑,卻要來到這裡送死!今天我不殺你,難消心頭之恨!”鄭伯當拍着扶手,朝花容而去。
突然年,從花容的身後出現四個靈武修爲的高手。
“絕緣天霸!”鄭伯當一掌打下去。
“嗡!”
這四個人一人一掌施展出一道靈罡氣罩,將鄭伯當的武技給抵擋下來。花容就站在一旁看戲,眼神變得格外深邃起來。
爲了對付歐鼎跟鄭伯當,他可是拿出半個多的地府川作爲交換的條件。雖然代價足夠的大,但是他認爲只要能夠剷除這幾個人,就已經足夠。
鄭伯當從這四個靈武高手出現就已經明白,外面的鄭家的高手都已經死在花容的手中。這些人是暗殺工會的人,花容想到了這一招。
難道,歐鼎是假跟自己聯姻?
鄭伯當不愧是鄭伯當,即便是面對四大靈武高手,還有能力還手。
花容這個時候說道:“我聽說你讓鄭伯去殺你女兒的僕從,可是你女兒已經下落不明,那個不識好歹的歐鼎,還有那可憐的歐信都已經死在我的手中。原本我是打算拿你二女兒當着你的面羞辱的,現在想想已經沒有必要,你當這個城主,遠比你女兒可憐。”
“亂說!”鄭伯當憤怒的嘶吼,由於注意力被分散,被其中的一名高手給打中。
“噗!”
四大靈武高手,再再怎麼弱小,也是要比鄭伯當強大的存在。他們這樣的強勢,勢要殺掉鄭伯當。鄭伯當自然是無處可逃!
“給我廢掉他的雙手!”花容大聲喊道。
“啊!”
四大高手聯手,將鄭伯當的兩隻手給折斷。鄭伯當卻靠着雙腳,努力的爬到城主的位置上。這一點,就連四大高手都看不慣,不用花容說,他們主動將鄭伯當的雙腿也給廢除。
可是鄭伯當依舊艱難的爬着,爬到了位置上,靠的是腹部的力量。
只不過當他轉過來,花容的腳踩在他的正面上。
“我輸了!”花容冷笑道,“沒有想到你對城主位置的執念如此之深,哈哈哈哈哈!我輸了,鄭伯當,這位置你來坐!”
花容把腳移開,四大高手一人一劍全部刺在他的要害之上,這是要讓鄭伯當死絕。
暗殺工會的人收起武器,對花容說道:“現在你已經是地府川的城主,別忘記答應暗殺工會的事。如果有反悔,那麼不用別人請,我們也會過來殺掉你。”
花容雖然不甘心,但畢竟是他們殺掉鄭伯當。
“放心!肯定是你們的!”花容說道。
“告辭!如果下次還需要我們殺掉誰,我們會出現!”
“不送!”花容咬牙說道。
還請?
再請,他就相當於是把地府川送給暗殺工會。這是他們地府川的內戰,而不是完全給別人做嫁衣!
“還有一口氣?”花容走到鄭伯當面前,伸出雙手慈愛的將他抱到位置上,“這個位置是你的,我不想跟你搶!好好的坐在這裡!我去殺掉你的女婿,再抓來你的大女兒,玩弄她給你看,好好的送你最後一程!哈哈哈哈!”
這跟鄭伯當那個時候想的不一樣,唯獨他沒有想要見到的人出現,並且是如此明目張膽。鄭伯當已經被激怒,花容今天來這裡,純粹就是找死!
“我終於明白老爺子說城主之位,並沒有想象之中的美好!原來坐在這個位置上,面臨的是隨時可能的死,還有不可能的生!”鄭伯當露出苦笑,“想不到我努力一輩子,最後換來的只是一把劍!一把敵人刺穿我心口的劍!”
“我犧牲了自己的女兒,大女兒嫁給現在的城主,她不開心!也許她開心!二女兒嫁給斷腿的,曾經要非禮她的人。而且是我逼得!他的僕從死了,鄭伯也是我逼死的!”
“我最後得到的!又是什麼?一個死字!”鄭伯當忽然想起,他想要的,已經得到。
但跟他想象之中的美好,卻是天差地別。
只不過在這之中,唯一相同的是,不管多高的權貴,到頭來都躲不過死後的淒涼。
“寧兒!帶着胡不歸趕快跑!爹……爹保護不了你們了!”
鄭伯當還想着,哪怕是有個人攙扶他,出去讓黃年初給救治一下。但他也想起,黃年初早就已經遠走高飛,這是他答應女兒的事!
這些事連在一起,才換來他的城主之位。也同時,換來報應。
報應來的太快,太突然,讓他無法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下場。
他支撐着,拖着自己疲憊的身軀,血流不止的身軀,爬到外面。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卻擡頭看着天空,他想要成爲繁星之中最耀眼的那顆。卻沒有想到,是最先隕落的星辰。
“男人!爲什麼要爭奪權利,難道就是因爲害怕被別人左右生死?又想要左右別人的生死,想要享盡榮華富貴,享受萬柳花叢。可到頭來,權利,帶來的是最慘的死法。”
鄭伯當醒悟了,但不會再有起死回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