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傢伙古里古怪,究竟在搞什麼?”凌星兒心裡嘀咕,“壞蛋,上船就不理人家了。”
她來了三次,三次都只能氣鼓鼓地跺腳轉身回去,而秦升則保持這種狀態一個多時辰。
一個時辰後,秦升終於睜開眼。在他開眼的瞬間,他雙目之中兩道精光勃發出來,居然照亮他臉前一寸方圓的空間。當然,對此秦升並無意識。他只在睜開眼的瞬間就去看那塊奇怪的甲板,而此時,甲板上已經空空如也。
“是這樣麼?原來如此……”秦升若有所思,自言自語着。
一道強烈海風吹過來,將他的衣袂吹起,卻無法撼動他的心思。秦升太醉心於剛纔那一幕,竟然都還沒發現,他的傷口已經癒合,而船體再怎麼搖晃,他也沒有嘔吐的感覺了。
“額!”摩山從黑暗和冰冷中醒過來,只覺得渾身每一寸骨頭都在散發着撕裂般的痛感。
“好痛,怎麼搞的?”他硬撐着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居然赤身果體躺在冰冷的石頭上。再環顧四周,他認出來了,這裡應該是凌霄峰深處某個山谷,寸草不生,只有冰冷的石頭。
“到處都痛,我怎麼會在這裡?師傅呢?”摩山嘀咕着,可想起師傅那傢伙,他又有些不爽了,三峰競武上,他居然對自己大打出手,就是爲了獲勝?在別人家的比武場上贏自己的徒弟,有意思麼?
就衝這一點,摩山心裡老大不開心。不過不開心歸不開心,師傅也不能把自己這樣扒光丟在荒郊野外啊。
摩山站起來,腳踝剛觸地就鑽心的疼,看來腳受傷了。他試着走了幾步,確實撐不住,只好運轉魔力包裹腳踝,勉強這樣跳着走。
走了好久才走出這條不知名的山谷,再往前,他就依稀看到熟悉的地方。那地方叫梅花臺,距離四合院不過三十里路。以前他經常和師傅、凌星兒在梅花臺飲酒、修煉。
走出山谷,再回頭看,摩山到抽了一口冷氣。身後的路被截斷了,碎石堆砌如山高,陰暗處長了苔蘚,哪裡有什麼山谷入口呢?
“我難道在做夢?”摩山搖搖頭,眯眯眼,再仔細去看,情況還是一樣的。
想不通,摩山揪着自己的小鬍子,深呼吸,閉眼、睜眼,再去看,依舊如此。一切都像是夢。
“瘋了。”摩山搖頭。
“吼!”一道淒厲的怒吼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來,嚇了摩山一跳。
這聲音中透着一股亟待發泄的憤怒和強悍,只一聲怒吼,就讓摩山心悸半天。
摩山緊張的左右張望,嘀咕道:“不會這麼倒黴吧?無緣無故赤身果體倒在深山,又在凌霄峰地盤遇到強力妖獸?不過奇怪,怎麼感覺這麼遙遠的聲音,彷彿是在我身體裡發出來的?”
還好,這道怒吼只出現一次,想不透的他,索性搖頭不再去想,而是繼續往前走。走沒兩步,忽然看見前面人影晃動,燈火通明,還有對話傳來。
“快點搜索這裡,有可疑的不要放過!”
“媽蛋,居然這麼殘忍,一下殺死一百多人,老子要是抓住這賊子,一定要將其生吞活剝了!”
聽到這話,摩山莫名其妙的停下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傳來,清冽的冷風迎面吹來,摩山渾身每一根毛髮都直直豎起。
“這些人,不是凌家的鐵甲兵嗎?怎麼會有這麼多鐵甲兵在四合院?”摩山心裡恐慌地猜測着,“難道是師傅出事了?不,不可能。”
忽然,耳畔又傳來那似遠似近的吼聲,更讓他奇怪的是,前方那些精幹的鐵甲兵們居然對此充耳不聞。
“天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摩山心中悲鳴,忽然腹中內臟翻攪,一陣疼過一陣。
他痛苦的彎下腰,抱着肚子靠着一塊石頭喘息。疼的時候,摩山下意識地閉上眼,當他再次睜開眼之後,雙瞳已經變成漆黑顏色,漆黑的中間,是一抹猩紅。
這雙眼睛深邃不可見底,如果你直望進去,便會發現那眼眸深處,一陣強過一陣的殺機不斷涌現。強烈的殺意簡直能讓你的心臟凍結,恐怖、強力,簡直是無底深淵。
摩山身體逐漸僵硬,喉嚨裡發出恐怖低沉的呃呃聲,就像是失去潤滑的車軲轆在勉強轉動。
蒼峰遒勁,雲淡風輕。一條自上而下的瀑布狠命衝出山崖,沿途撞擊到山體,濺起一朵朵白色浪花,發出轟隆隆的爆鳴聲。這裡是內島鼎鼎大名的梧桐峰,冠以梧桐海之名。
雲起城建築物鱗次櫛比,街道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這裡是三大家族之一雲家駐地,人口超過三十萬,是名副其實的大家族。
雲起城中央是一座巨大的堡壘,便是雲家族長雲八爺的居所。此時他正坐在高高的大殿上,如君王一樣威嚴赫赫。只不過他這位君王,穿着大氅,端着酒碗,身後海跟着一個抱着一人高酒甕的手下。
“事情調查的怎樣了?”雲八爺慢吞吞說道。
“啓稟族長,小姐下落已經找到,我們正在暗中跟蹤、保護她。”階下一個中年男子躬身回答。
“嗯,務必確保她的人身安全,誰敢傷害她,誅殺之!”雲八爺雲淡風輕地說。
“遵命!”
“另外,關於那艘船,如何了?我們和那小娘們合作了這麼久,到最後卻被凌通一紙休書打亂了。給我找出罪魁禍首,無論是誰,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雲八爺道。
“族長,這個人已經找到了,您也很熟悉。”另一個老年男子出列道。
“誰?”雲八爺眼睛一瞪,怒氣迸發,令人震顫。
“秦升。”那老頭哆嗦一下,感覺渾身寒氣直冒,他大着膽子回答。
“秦升?又是他?”雲八爺將手裡酒碗往地上狠狠一摜,啪一聲摔個粉碎。
怒浪拍打岸邊,發出轟隆隆鳴響,今晚的梧桐海非常躁動。
所有停泊在碼頭的船隻都被海浪拍打的一起一伏,這種狀況,就連老水手都吃不消,幾乎每艘船上都被吐到臭氣熏天。
然而今晚的秦升卻過的格外坦然安靜,他正盤膝坐在牀鋪上,閉目凝神,專注的修煉龍象破天功。
此時秦升體內,正有一股狂暴的力量在奔涌,從丹田到經絡,一遍又一遍的沖刷。這股力量帶有巨大的破壞性,不斷將他經絡內壁沖刷到出血,火辣辣的痛。
這種劇烈的痛苦遍佈全身,讓秦升皮膚泛紅猶如火燒。他身上因爲疼痛沁出許多汗水,但這些汗水卻因爲高溫而來不及跑出毛孔就被蒸發了。
秦升忍受着這種劇烈的痛苦,面色不改,神情淡定從容。他體內魔力滾滾流動,與那股狂暴的力量互相應和。每當狂暴力量在他體內流下一處傷痕,必定有大量魔力上來修補。
其實這股狂暴的力量來的蹊蹺,但是秦升卻知道它來自哪裡——寶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