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止步!”
秦升剛接近祖林,便被人攔住,那人從天而降,騎着一隻巨大的雪鷹,在接近地面的地方,深深俯視着秦升。
“我有令牌。”秦升拿出銅令,那人掃了一眼,便點點頭,驅動雪鷹又升上高空去了。
“記住,只能在第一層!”秦升將要進入林子的時候,天空傳來一道飄渺的聲音。
他擡頭看了一眼,雪鷹已經載着那年輕人消失在空中,與白雲融爲一體了。
持着令牌,秦升試探着邁出一步。在與光霧接觸的霎那間,令牌煥發出一道湛藍的光彩,冰冷流光從令牌中飛出,化作一隻手掌,在空中指點了幾下,一閃隱形門出現在秦升面前。
“原來如此,果然是沒有令牌便無法進入。”秦升心中爲這種霸主級別的家族內部的神奇與玄奧而感到驚奇,同時也決定,將來回到鳳梧大陸,一定也要把秦家建設成這樣子,成爲大陸第一霸主!
一腳踏進門,冷風嗖嗖撲面而來,空氣清新凜冽,元氣盪漾着,隨意呼吸一口,都是滿滿的元氣。
吼!
一聲怒吼從林子深處傳來,緊跟着氣流震盪,力量波動,秦升知道,那裡有人在戰鬥。
“果然是個好地方。”秦升心中大喜,在這裡修煉,消耗的紋石都是外面的三分之一,可維持這樣一個陣法,卻需要數名地武境九層強者日夜辛苦的元力輸出。這種大手筆,大概也只有戚家這種大家族才能做到了。
有這樣一處培養後代子孫的好地方,戚家只會越變越強。強者愈強,弱者恆弱,便是這個道理。
地面鋪滿鬆軟的落葉,林間到處都是怪石,秦升隨便找了一塊石頭,便開始修煉。
冥冥之中,識海內的那條火蟒,正在發生變化。它長出一隻角,蟒皮也開始化鱗,居然有龍化的跡象。
如岩漿一樣濃稠的火元素在血獄丹海和識海之間不斷迴流,源源不斷的給火蟒提供養分。
秦升眼見着它一點點的變大,也清晰無誤的感受着身體上的變化——自己的皮膚變得更加堅韌,這意味着秦升自身防禦增強了。
這一切都在向可喜的方向轉變,而就在秦升開始修煉之後不久,他識海中發生了古怪的一幕。
那條火蟒,它的身體居然逐漸分解。分解後的火蟒演變成一個個複雜的火紅符文。這些符文飄蕩在識海上空,如同音符一樣跳躍不定,似乎在向秦升展示什麼。
秦升並不認識這些符文,但是他努力辨識的時候,心中卻有所領悟。便在這時,一陣嘈雜打亂了他的寧靜。那些原本已經漂浮在識海上空的符文倏地消失,重新變成火蟒,蜷縮在虛空當中。
看來,這一次的修煉不得不終止了,秦升頗有些惱怒的睜開眼,向噪音來源看去。
一羣年輕人,年幼的有十幾歲,年長的也有二三十歲,正擠作一團吵吵嚷嚷。從中,秦升還聽到了一個很熟悉的聲音——戚陽。
戚陽的聲音,近乎崩潰,不知是被嚇到崩潰還是如何。
“不,你們不能這樣,他是宗府少爺啊!”戚陽帶着哭腔嘶吼。
“哈哈,少爺?這麼廢的少爺,恐怕也就只有他了吧。”有人肆意地大笑。
這笑聲充滿了不屑和挖苦,十分刺耳。
秦升忽然想起:“這個少爺,該不會是戚凡吧?”
秦升上次和戚凡交手,雖然戚凡表現的氣勢十足,但那多少有些虛張聲勢的意味。其實力,三成屬於他自己,七成屬於他身上的飾品、裝備。看來,戚凡的老爹在他身上下了不少血本。只可惜,事與願違,即便是披上龍袍,戚凡也不像太子。
看來,那邊又是一堆少爺們的內訌了。秦升搖頭嘆氣,打算轉移陣地,免得被攪進渾水裡去。
可惜的是,秦升動作還是太慢了,戚陽已經看到他的影子。
“秦升,你別跑!”走投無路的戚陽瞬間就像是抓到救命稻草,大聲呼喊起來,並且一邊喊一邊向他跑過來。三四個人跟在他後面追,一道火光綻放,戚陽又一次被轟上天,落地屁股開花。
“哼,秦升?那是什麼鬼玩意兒?”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冷冷道,“我們仙雲山,什麼時候容許外族人上山了?”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袍子,腰間繫着一條綠色的腰帶,光頭泛青,五官倒也清秀,只是眼神多少帶着幾分痞氣。
“他是戚過雲的女婿,秦升,你岳父可是跟我爺爺一邊的,你不幫我,我就不讓我爺爺幫你岳父!”戚陽覺得自己抓住了秦升的小辮子,而秦升則覺得他愚蠢至極。
類似戚家這樣龐大古老的家族,內部派系必定紛雜如雲,誰和誰一隊,誰和誰作對,大家都心裡有數。不過有數歸有數,誰也不會把這種話掛嘴邊,除了戚陽這白癡之外。
秦升背對着他們,很無奈的嘆口氣:“我跟你們沒關係。”
他雖然這麼說了,行動上也表示不想管了,可那一羣明顯佔了上風的年輕人卻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了?原來是三長老那邊的人啊,女婿?哈哈!我們戚家的女婿多如牛毛,你到底是那一根啊?”那年輕人大聲嘲笑道。
衆人鬨堂大笑,有的甚至誇張到笑得抱起肚子彎着腰,很明顯,他們都在討好中間那個年輕人。
秦升的手指勾動了一下,沒有說話。嗖,一道白光呼地穿過幾十丈,眨眼到他跟前。
那光頭年輕人蹲在秦升前方的一根樹枝上,低頭打量他,臉上掛着痞裡痞氣的壞笑:“秦升是吧?你要保戚凡?想清楚哦。”
“對不起,我誰都不保,至於那個蠢貨……”秦升回頭看了一眼戚陽,戚陽幾乎快嚇尿了,“你們隨便處理吧,反正都是姓戚的。”
說完,秦升繞開那根樹枝。他現在一心想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把剛纔的符文研究出來。
“站住!”那年輕人被秦升的態度搞得很鬱悶,“你還是第一個不買我帳的人誒……兄弟們,你們說怎麼辦?”他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眼神變得兇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