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劉娟一個勁的把菜往沈月如的碗裡放,沈月如碗裡堆起了高高的蒙古包,看得陳浩口水直流。
“老媽,給我點啊,昨天你還不停地給我夾菜來着,今天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去去去,你自己有手不會夾啊。”劉娟搶白了陳浩幾句,面向沈月如的時候又變得笑容燦爛。“月如啊,我不怎麼會燒菜,平時都是自己瞎琢磨,你嚐嚐是不是合你的口味。”
“阿姨的菜燒得很好吃,比大飯店的廚師好多了,我今天吃的菜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多,下次來一定向阿姨多學幾手。”沈月如的話令劉娟眉開眼笑:“喜歡就多吃一點,千萬不要客氣啊。”接着劉娟又一連給沈月如夾了好幾筷子。
沈月如看了看陳浩,把自己碗裡的菜夾給了陳浩一些,陳浩笑嘻嘻地望了沈月如一眼,埋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劉娟見沈月如和自己兒子恩愛的場面,會心地笑了。
吃完了飯,沈月如站起身搶着要收拾,手中的碗筷卻被劉娟一把奪過。沈月如再三要求幫忙,都被劉娟攔了下來,沈月如只好作罷。
劉娟進了廚房洗刷碗筷,陳建國就坐在大廳裡和沈月如聊着天。本來今天陳建國上班,知道陳浩帶了女朋友來,特地請了假。
沈月如曾經爲了自己父親的病找過陳建國,彼此見過幾面,所以說話比較隨意。陳建國問了沈月如的父親身體情況,得知她父親的身體恢復了健康,也非常高興。
聊了一會兒天,陳浩提出帶沈月如出去走走,劉娟這時洗好了碗過來,欣然同意。她現在是看沈月如越看越歡喜,端莊大方有禮貌,做事也勤快,人又長得漂亮,在洗碗的時候,好幾次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陳浩開車轉過了大門,回頭問:“月如,上哪兒玩?”
“陳浩,還記得以前你曾經帶我去看日出的那座山嗎?我想去山頂看看。”
陳浩這纔想起,自己在遭遇歐陽飛被重傷以後,曾經有一晚上帶着陸詩媛和沈月如到棲霞山附近一座山的山頂修煉。也就是這一天,自己讓沈月如嘗試了第一次修煉。
“好,上次我們看了日出,現在過去剛好能看日落。”陳浩一打方向盤,車輛拐上了去往棲霞山的公路。
站在山頂,極目遠眺,一大片樹林子裡.各種高大的樹木交錯地生長着,遮天蓋地抖着樹葉子,閃着綠色的光芒,像一片綠海。在綠海之上,朵朵不知名的野花點綴其中,白的,紅的,紫的……彷彿藍色的天空點點的繁星,將大自然裝扮得生動美麗。
微風拂過山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山裡特有的清新空氣夾雜着花的芬芳。太陽已經西斜了,它收斂起刺眼的光芒,只在它的四周留下一圈柔和的光暈,像個害羞的姑娘露着紅紅的臉蛋。
那萬里無雲的晴空本來是淡藍色的,像明淨的湖水,現在也慢慢加重了顏色,越來越濃,越來越藍,簡直像畫家在用藍色的畫筆層層加深。它身邊的雲層則呈現出黃裡透紫的悅目色彩,彷彿鑲上了金邊。
這時,鑲嵌在天邊連綿起伏的山巒,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出閃閃的金光,顯得格外壯麗,好像一幅美麗的圖畫。
沈月如靜靜的偎依在陳浩的懷裡,看着紅彤彤的太陽漸漸西沉,心裡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傷。
陳浩突然感到空氣中有一股悲涼的氣氛在蔓延,他低頭一看,沈月如微微地蹙着眉,便問:“月如,你怎麼了?”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陳浩,我心裡突然非常的害怕,害怕有一天我們以後不能在一起了。”
“傻孩子,這不可能,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你別胡思亂想。”陳浩將沈月如的身子轉了過來,雙手扶住她的臂膀,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月如,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我的眼裡有什麼?”
沈月如仔細地盯着陳浩的眼睛看,除了看到陳浩黑漆漆的眼珠,就是自己在陳浩眼珠上的倒影。她奇怪地問:“有什麼?”
“有對愛人的深深的愛,有對親人的深深的情,有對美好生活的殷切希望,有毀滅一切的強大力量。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倆分開,就算天崩地裂,我也要將地填平將天補齊,凡事在己不在人,我命由我不由天。”最後兩句,陳浩鏗鏘有力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山谷裡迴盪,“撲啦啦”一聲響,驚起一羣山雀。
沈月如發現此時陳浩的身軀竟然變得高大起來,就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帶給人一個堅強、浩瀚和穩重,站在陳浩的身邊,從來沒有感覺那麼的安全。
接着,陳浩一轉身,拉起沈月如的手。陳浩手上的熱度帶給沈月如溫暖、寧靜和安詳。陳浩一指天邊燦爛的彩霞,對沈月如道:“人終有一死,就像那太陽升起而又落下。我們現在正處在旭日東昇的時期,朝氣蓬勃。我們在有生之年還要一起去登山,一起看大海,一起去遊遍世界,欣賞全世界的美景。等我們的孩子慢慢的長大,我們也將慢慢的老去,就算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也要活出自己的精彩,就像那絢麗的晚霞,不甘平凡。”
陳浩的心裡隱隱有些後悔,自己不該帶沈月如來看日落,他沒想到沈月如的內心是那麼的多愁善感。
陳浩前面的話如同一陣罡風,吹散了縈繞在沈月如心頭那灰色的霾,而後面的話就像是一陣春雨,滋潤着沈月如的心田。
“嗯,我們永遠不分開。”沈月如將陳浩的手緊緊攥住,幸福地將陳浩的身子死死抱住。
天色漸暗,春天的山林乍暖還寒,山風也漸漸大了起來。沈月如的身子凍得直髮抖,她不由自主地將身子往陳浩的懷裡縮了縮。
陳浩將抱着沈月如的手緊了一緊,柔聲道:“月如,天快要黑了,我們回去吧,我媽一定在等我們吃飯呢。”
回到了家,吃過了晚飯,陳浩開車送沈月如回家。路上,陳浩接到了一個不是意料之中,但也不算意料之外的電話。
“方怡啊,你好你好,好久不見啦,你好嗎?”陳浩剛說了一句,電話裡就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把陳浩嚇了一跳。
“爸爸,你怎麼這麼久都不來見小夕,是不是不要小夕了?嗚嗚……”電話那頭小夕嚎啕大哭。
聽到小夕那震耳欲聾的哭聲,陳浩頓時慌了手腳,連聲安慰道:“小夕乖,不哭不哭,爸爸怎麼可能不要小夕呢,小夕是爸爸的寶貝,爸爸就算什麼都不要,也不會把小夕扔掉的。”
自從認了小夕做自己的乾女兒,把小夕的親生父親教訓了一頓以後,自己還真沒有和小夕見過面,也沒有給小夕送過任何禮物,甚至連電話都沒有給小夕打一個。想到這裡,陳浩對自己暗暗自責,如果要評出全世界最不稱職的父親,自己一定是榜上有名的,雖然自己並不是小夕的親生父親。
陳浩是費盡了口舌,終於讓小夕的哭聲停了下來,當然,小夕身邊方怡的勸說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爲了使小夕這個小魔女的眼淚水不至於流乾,陳浩不得不用上了善意的謊言,聲稱自己一直在京城上班,實在沒有時間來滬東。
向小夕再三保證一定每天一個電話,並且發誓下個星期鐵定來滬東陪小夕玩,而且跟小夕在電話里拉鉤上吊了以後,小夕這才放過了陳浩,在方怡的勸說下掛了電話上牀去了。
“陳浩,你什麼時候結的婚生了女兒了?”沈月如一臉的震驚。
“沒,我去年大學才畢業,怎麼可能結婚生孩子啊。”陳浩想起方怡和小夕的事情沈月如根本不知道,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她說了一遍,沈月如這才恍然大悟,對小夕的可憐遭遇也深表同情。
陳浩將沈月如送回了家,沒有進門喝口茶歇口氣就匆匆忙忙的要走。沈月如知道陳浩平日裡非常的忙,能抽出半天的時間專程來陪自己,而且爲了能安安靜靜地陪伴自己,把他的手機都關機了,已經是很了不得了。
所以,對於陳浩的急着離開她也沒有刻意挽留,只是叮囑路上小心,就像是一個妻子對出遠門丈夫的掛念。
陳浩點點頭,朝着沈月如揮了揮手,開着車離開。這時,陳浩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方怡的電話。
這次陳浩沒有魯莽地開口說話,只等對方先開口。“陳浩,實在是對不起,小夕她太沒有禮貌了,我一定會好好教育她,以後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這次是方怡充滿歉意的聲音。
“你這是怎麼說話的這是,”陳浩頓時把車停在了路邊,很生氣地迴應道:“小夕可是叫我爸爸的,她就是我的女兒。我以前曾經答應小夕,一定要對她好,現在我這個做爸爸的不稱職,是我錯了,是我對不起小夕。”
ps:兄弟們對不起,今天還是一章,最近實在太忙。謝謝球王兄弟的貴賓和蓋章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