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秒鐘,靈尊中期的磐石尊者就被爆踩在腳下,成了一個十分屈辱的姿勢。
鄺天殤、望月星尊雖然距離甚遠,但也親眼目睹了剛纔那充滿震撼性的一幕,驚訝得張大了嘴,下巴幾乎要掉到了地上。
雖然知道問天不同一般人,但此刻親眼看到他連一招半式都沒有動用,就把磐石尊者打得狼狽,鄺天殤的眼瞳還是忍不住收縮起來。
就連一直冷眼旁觀,抱着看戲心態的踏天老人也感覺頭皮一炸,心裡充滿了不可思議。
此刻在問天平靜的目光下,天塵宗一衆高層只覺要窒息一般,喉嚨裡卡着氣息提不上來,想要昏厥過去。
磐石尊者是什麼人?
古神族一代靈尊強者!能夠被族長王天動派來奪取裁決之劍,足見此人的實力和地位,這樣恐怖的人,仍然在問天手裡走不出一個回合。
此時衆高層不由想象,連靈尊境中期都被打得如此狼狽,換做他們是不是要被打的更慘?
他們的實力,還遠不及磐石尊者……
這下在問天淡淡的詢問下,沒有人敢吭聲。
方麒與心雨同樣內心震撼。
一個看起來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少年,實力竟然強得離譜,這也太打擊人了吧……
“鄺天殤,你還不停手?”
看無人說話,問天慵懶的擡了擡頭,看向鄺天殤,隨後又看向被他不斷關注力量鎮壓的裁決之劍,淡淡的道:“話說你這老鬼也算活了幾百歲了,想不到比我還不要臉,這裁決之劍明明不屬於你,卻非要和人小姑娘搶,臉皮簡直比城牆還厚。”
天塵宗幾個高層聞言,差點吐出一口血。
鄺天殤好歹是一宗之主,天塵大陸的第一強者,問天居然敢當衆罵他,等於是在他的臉,這人是不是太大膽了點?
“你!”鄺天殤面色一滯,陰沉沉的開口:“今天無論如何,裁決之劍都必須留在我天塵宗,而且方麒這混賬小子掠奪了我天塵宗純陽之河與一百八十三座高級靈陣,若讓你輕易帶走,我鄺天殤今後還有何顏面立足於天地之間?”
“這麼說,今天還真得來硬的啊……”問天臉上的笑容收斂了幾分,不去看鄺天殤,而是轉向另一邊的踏天老人,道:“你呢?你又是什麼意思?”
踏天老人眯着一雙老眼,靜靜與他對視,看似平靜的神色,卻參雜着無數種意味,似在猜測問天的身份和底細。
實際上他比磐石尊者強不了多少,也都在靈漩境中期的境界,問天能把磐石尊者虐成死狗,自然也能把他轟成渣,在沒沒有清楚問天的底細之前,他不敢貿然動手。
心裡盤算一陣,他腳步踏出,道:“我只要裁決之劍!小朋友,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我凌天族乃東位面第一種族,古神族和玄天族望塵莫及,你要救人我不管,不過你若插手我奪取裁決之劍,那就休怪我不客氣。”
凌天族在東位面三大強族中排名第一,古神族和玄天族都要對他們臣服,踏天老人不清楚問天的底細,但斷定他年紀輕輕實力就深不可測,背後說不定有超人一等的勢力支撐,因此他搬出凌天族的威名,讓問天因此忌憚。
“你這老頭兒倒也實在。”問天看了看他,隨後點頭,笑得有些玩味,道:“不過我這個人有個脾氣,別人越是不讓我幹什麼,我就偏要去幹,凌天族的確強勢,可惜爺爺我不吃這一套,你們越想得到裁決之劍,我越是要跟你們對着幹,替心雨小女娃把聖劍奪過來。”
這一番老氣橫秋,且着霸氣的話讓在場的每一人聽着都覺得心裡寒冷,什麼叫做要跟他們對着幹?
那鄺天殤和踏天老人,可是兩位靈尊境中期的高手啊。
這小朋友實在是太有個性了。
就是不知道他的實力,是不是真的和他的口氣一樣大。
而他們懷疑,很快就得到了驗證。
問天在說話之間,身軀撕裂空間,衝入心雨的輪迴之海,瞬間抵達鄺天殤面前,一陣磅礴巨力發出,向着鄺天殤倒卷而去。
“哼!數十年沒有交手,我倒要看看,返老還童之後,你的力量達到什麼樣的境界?”
鄺天殤看着問天強勢而來,面色陰沉如水,一手鎮壓裁決之劍,一手祭出赤霄玲瓏鏡,隔空照耀之間,華光萬丈,鎮壓四方。
但是這華光剛剛出現,問天就從中破禁而出,似強是不可敵,出現之後,手裡展開一副神秘畫卷,赤霄玲瓏鏡的光芒就被收攏而進。
“鄺天殤,你不行啊,赤霄玲瓏鏡雖是帝品靈器,只可惜被你用來施展護宗陣法,現在就是一件垃圾廢品,不足以威脅到我,走你!”
一聲淡笑,問天修長白皙的小手突然一拍,鄺天殤反應不及,四周空間支離破碎,灌入裁決之劍的力量也都被阻滯下來,隨後只覺聖劍要脫離控制,受心雨的感召而走。
“你!”
鄺天殤怒不可遏,持着赤霄玲瓏鏡的手掌迅速一翻,無窮的純陽之力洪流般傾注其上,空間如水紋般層層疊疊的翻涌起來。同時一手更加持裁決之劍,死命不讓聖劍飛走。
“鄺天殤你也太不要臉了,不是你的東西還這麼霸佔,照你這人品,難怪天塵宗要沒落。”
問天笑容鄙夷,畫卷再次一張。從赤霄玲瓏鏡上涌出的空間全被收攏,緊接着身體上有浩大威嚴爆發而出,力量氣息如海如獄,狂卷裁決之劍。
“轟!咔!”
海潮般驚人的力量衝擊之下,只聽一陣刺耳爆響,鄺天殤眼神劇變,兩手之間,赤霄玲瓏鏡和裁決之劍都一一脫飛!
沒有半點懸念,鄺天殤凝在體表的純陽之力如鏡面破碎,全部化爲虛無。
他神情驟變,在問天這副神秘畫卷下,竟不能抵擋,身軀從空中倒射而回。
“什麼!”
周圍一衆靈尊高手看見這一幕,鮮血吐出一口血來,內心存在着劇烈的震撼,問天所發的力量,讓他們感到真正的心神壓迫,萬萬不能抵擋。
“小妮子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收取裁決之劍?”
在衆人驚愕間,問天扭頭向周心雨咧嘴一笑。
心雨也狠狠的驚了一下,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居然有打退鄺天殤的實力,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多想的時候,看見裁決之劍脫離了鄺天殤的控制,便立即催動輪迴之海,引渡之橋從中貫射而下,瞬間就把裁決之劍收入手中。
落到她的手裡,裁決之劍並沒有與之前被鄺天殤控制時那樣劇烈反抗,反而傳遞出歡悅的氣息來,彷彿找到它真正的主人。
“抱歉,讓你等了這麼久,今後你在我手中,誰也奪不走。”
周心雨用輕巧的玉手輕輕撫過劍身,指尖劃過,這柄赤紅聖劍更如注入了生命力一般,那裁決世間一切罪惡的鋒芒更顯露出來,彷彿在她的手中,纔是此劍真正的歸宿。
“果然四大聖器都各有歸宿,裁決之劍誕生於輪迴之海,而心雨師姐是輪迴者,覺醒幾世記憶,自然得到了聖劍認可。”方麒心中喃喃,手掌也輕輕撫了撫誅神之戈,暗道:“誅神之戈也是四大聖器之一,只是不知大曾經經歷過什麼,裡面的聖道法則全部沉寂,要想恢復到裁決之劍那個級別,恐怕要我達到前世的境界,重新賦予它聖境的力量纔可以。”
聯想兩大聖器,方麒心中又有了一個目標。
誅神之戈與裁決之劍都是聖器,各自威力不凡,現在誅神之戈失去聖道法則,不過知道一恢復,威力甚至在裁決之劍上。
“裁決之劍!小子!你找死!”
眼見裁決之劍落到周心雨手中,望月星尊和踏天老人頓時紅了眼睛,一同踏出腳步,權杖與星光幻月輪隔空飛出,直取問天咽喉。
“哼!小小靈尊境中期也敢對我出手?滾!”
問天一聲冷笑,不慌不忙,一手展開畫卷,一手凌空一扇。
“咻。”
不知是什麼力量滌盪出來,踏天老人的權杖和望月星尊的星光幻月輪驟然縮小,化爲流光收入畫卷中。
與此同時,問天扇出的一掌隔空揮舞,捲起海嘯般的純陽之力,感受到這股力量,在場的人才可以肯定他的實力至少是達到了靈尊境界。
但是不等衆人吃驚,就之間踏天老人和望月星尊如同方纔鄺天殤一般,周身防禦被一巴掌打得破碎,兩人一同吐血而飛。
一巴掌扇飛兩個靈尊境中期的高手!
這是什麼概念?
這一幕,讓人驚爆了眼球。
“看在你們各自族長的面子上,小爺放你們一馬,不過今天我也把話放在這裡,誰再敢阻攔我帶走方麒和周心雨,這就是下場。”
問天霸氣側露,說話間一指下方斷腿暈死的磐石尊者,而後身形御動,畫卷在方麒和心雨上空張開,萬丈華光籠罩而下,兩人所在的空間頓時扭曲。
“走!”
方麒見狀,毫不遲疑,抓起心雨的肩膀順勢衝入畫卷,兩人一同消失。問天這時也微笑着將畫卷收取,回頭向天塵宗八大高層和踏天老人、望月星尊等人揮揮手,身形隱入虛空消失不見。
一行人就這麼突兀的消失了蹤影。
只留下天塵宗殿宇坍塌,山峰崩毀,閣樓粉碎的狼藉之景。
“可惡!可惡啊!宗主,那個白衣少年究竟是誰?方麒掀了純陽大殿,搶奪我們數百萬純陽靈丹,難道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
四大天尊靠近鄺天殤,發出不甘的怒喝聲。
鄺天殤一臉陰沉,眼中有狠厲的光芒閃爍,半晌後緩緩吐出幾個字:“他是天風大陸真武院的院長,天問尊者,尋天問。”
“什麼?他就是尋天問?這不可能!”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色變,不等天塵宗衆高層開口,踏天老人和望月星尊就跳躍起來,臉色陰晴不定。
“尋天問與我們族長是同一個時代的人物,絕不可能是如今這少年模樣,這件事事關重大,我們得回去告訴族長。”
踏天、望月相視一眼,沒有多說便破空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