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身,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錦盒,將那灰燼一點一點的裝進錦盒。
天漸漸亮了起來,初秋的朝陽帶着絲暖意灑向了大地,她站起身,如獲珍寶般將錦盒抱在懷裡。清晨的露珠溼了她一身,她失了心魂般,向前走着,紅藍的眸子裡黯淡無光。也沒有看見那個陪着她,靜靜的在竹林裡站了一夜的男子。
看着她由遠而近走來,南宸御的心像是一潭死水起了絲漣漪,希冀着她至少能擡頭側眸看自己一眼,而她仿若無人,眼裡一片空白,從他身邊擦身而過,不帶絲毫眷念。
“驚鴻……”南宸御試着出聲叫她。叫她驚鴻,昨夜,她說她叫驚鴻,她還說從今以後與自己再無瓜葛。
她聞聲未動,依舊向前走着。告訴自己,從現在開始什麼都要學會一個人,因爲這世間能相信的只有自己,即使廢了她武功,將她囚禁又如何,若她要逃,即使是銅牆鐵壁她也能將它打穿,坦坦蕩蕩的走出去。
他看着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光影裡,心恢復寂然。忽然想問自己:如果放手能使她幸福,緊握能使她安定,自己會怎麼做?
“主上。”突然從天而降的影衛打亂了他的沉思,讓南宸御回過神,眼神陰暗的看着他。
“何事?”
“經屬下調查,這段時間確實有一位帶着面紗的女子進入美人閣與流螢姑娘相交密切。”似是感覺到南宸御的怒意,影衛低頭一字一句說的嚴肅認真。
“你一直負責王府的安全,王府裡有什麼人出沒,這種事應該早知道,爲何現在才查出來?”南宸御眼神犀利的看着他。雖對於流螢流產一事,自己一直不信是畫如所爲,但事情總是有原委,那麼那個神秘女子又是誰。。
“屬下事先有向主上稟報過,只是……”只是當時你沒在意聽,後面的話影衛沒敢在說下去。
“那你還查到一些什麼,與流螢接觸的那女子是誰,後面可有指使之人。”南宸御越發心煩意亂,着實記不起他何時向自己稟報過,但這個影衛跟了自己那麼多年,也不可能說謊。原來是自己的粗心大意才釀成了今日這樣的局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