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九十九層。但是，從二十四層起，上面的層數，就再無人能登上。”
“不知道，這次我們到底能在幾層修煉。”
“攀登到二十四層的那位，是不是四小神皇之一的北閆？”
“現在最多能稱爲三小神皇吧。其中一位可是空缺呢。”有人感嘆道。
慕輕歌在道光中，繼續攀爬，已經過了十三層。而道光外的人，卻開始閒聊起來。似乎，慕輕歌已經過了最低標準，他們也就放下了懸着的心。
他們的話題，從道光中，誰能走到最高，慢慢變成了東神陸的四小神皇。
換玥十人，全部都在其中。此刻，都圍在離晁身邊，聽到那些議論，眼神不由得都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
四小神皇，是被譽爲將來最有可能成爲神皇，並接替如今神皇位置的新秀。
每個神域都有一個，而如今空缺的，就是換玥域的。
鐘山域小神皇，北閆。濁禹域小神皇，顏烈。煒毅域小神皇，丘爚。換玥域小神皇……
“三千年了，神皇再不提小神皇之事。”宣嬙抿脣說了一句。
離晁嘆道：“那件事，實在是太傷神皇的心，他如今不提，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始終想不通，餘崖師兄爲何要棄明投暗，遁入魔域。”四少緩緩搖頭，說了一句。
“老四住嘴。”離晁出聲警告。
四少神情一凜，立即閉嘴不言。
這個話題，是換玥域的禁忌，是換玥域弟子中，禁制討論的話題。
但是，他們不說，不代表其他神域的弟子不說。
換玥域這邊安靜了，但是卻更能聽清楚四周的討論之聲。
“我聽說啊，當初換玥域的小神皇，就是因爲愛上了一個魔族女子，最後導致身敗名裂，被神族唾棄，最後進入了魔域之中。”
“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我記得，當時那位換玥小神皇，名叫餘崖，據說天賦極高，而且被譽爲能與鐘山域北閆爭高低的人。那個時候，四小神皇多麼風光，其他三人都已經進入過道光，以北閆成績最好，踏入二十三層，感悟道光結束之後，半年內連突破三級。其次便是濁禹域小神皇顏烈，踏入第二十二層，也是半年內突破了三級。最後是煒毅域的小神皇丘爚，雖然只踏入了第二十層，但是也同樣突破了三級。當時的前輩們，對餘崖可是有着極高的期望，都想看看他帶領的弟子，進入道光之中，能夠踏入第幾層。可是沒想到，論道還未開始，便傳來了他判入魔族的消息，真是令人惋惜。”
“哼！惋惜什麼？依我看，這種心智不堅定的人，如此輕易就被魔族迷惑，根本就不配當我們東神陸的四小神皇。早先離開了也好，省得將來我們與魔族大戰，他在背後捅我們一刀。”
“你們說，魔族的女人到底有多厲害？居然連餘崖這樣的人物，都能勾引去。我可是聽說過，餘崖性子冷漠，很少與人交談。就是在換玥域中，對那些女弟子也是不苟言笑，十分冷漠的。其他神域的女弟子，也有人向他表達過愛慕之情，他都冷漠拒絕，怎麼就被魔族的女人給迷得神魂顛倒，不惜判出神陸呢？”
“當年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反正事情也已經過了幾千年了，那餘崖現在還有沒有活着都不知道。還提他做什麼？”
“也是！不過如今換玥域幾千年來，再不提小神皇一事，那等換玥神皇歸墟之後，換玥域豈不是會大亂？”
“嘿嘿，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誰有閒工夫操心？”
關於餘崖的議論，終於漸漸結束。
這件事，在所有換玥域弟子心中，都如一道不可揭破的疤痕一般。聽着旁人議論，他們只感到心中刺痛，難以忍受。
只是，有離晁壓着，讓他們沒有出聲制止。因爲，他們都知道，若是要去強辯，恐怕只會惹來更多的議論。
終於，他們不再討論，換玥域的弟子們心中，也舒服了些。
“快看！他居然已經爬到二十三層了！”
“還真是二十三層！”
“那可是當年北閆創下的記錄啊！”
“他站着不動了，是無法再攀爬了麼？”
“哈哈哈——！無論能與不能，我們都值了！太值了！”
“對對對！還好這次是這換玥三少勝出，若是旁人，還不知道能不能走到第二十三層。”
結束議論的衆人，擡頭一看，便發現慕輕歌居然不知不覺之間，已經爬到了第二十三層，頓時大喜過望，紛紛激動起來，緊張的看向慕輕歌。
就連離晁、莊山幾人也同樣如此，之前他們因爲那件舊事，而沒有顧及慕輕歌。此刻，聽到耳邊傳來的驚歎聲，他們才注意到，慕輕歌居然已經走到了北閆曾經走到的高度。
唯獨一個一直注意着慕輕歌的那位鐘山域執事，此刻臉上已經佈滿了震驚之色。他是看着慕輕歌一層一層往上去的，在攀爬過程中，她的那種輕鬆寫意，簡直讓他懷疑，這裡是不是一個假的道光？
說好的難如登天呢？
爲什麼此人會走得如此輕鬆！
就在衆人驚歎之際，慕輕歌卻已經登上了第二十四層臺階，刷新了北閆留下的記錄！
“第……第二十四層了？”
“我沒眼花吧？”
驚歎之聲在道光外響起。
不少人揉了揉眼，再次確定。
慕輕歌的高度，決定了他們所有人所在層次的高度。慕輕歌爬得越高，對他們來說，就越好。
此刻，輕歌還在繼續，他們當然激動，甚至興奮。
這個時候，就連擠進百人的那幾個濁禹域弟子，都暫時忘記了與慕輕歌的仇怨，心中祈禱她再爬高一些，再高一些。
慕輕歌不知其他人的心情，此刻她站在第二十四層臺階上，負手仰頭，望着上面交錯的臺階。
她還能上，雖然她已經感受到了一些壓迫，那種阻止她繼續向上的力量，但卻並非是克服不了的。
‘既然還能上，那就上吧。’慕輕歌在心中對自己說了一句，再次向上攀爬。
第二十五層！
第二十六層！
……
道光外，四周已經一片靜默。所有人，都緊張的盯着那個不斷在臺階上攀爬的紅衣身影。
還在繼續！
“他能爬到第幾層？”換玥四少，忍不住問。
可是，這個答案，卻無人能回答。
宣嬙抿脣，淡淡的道：“曾經，餘崖師兄，神皇說過，若他來道光，最多能走到第三十層。”
“三十層麼？”離晁呢喃了一句。
而此時，慕輕歌的腳，正好踏在了第三十層上。
當她站在三十層時，宣嬙的雙眸倏地一縮，她冷峭如冰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驚駭的神情。
離晁神色複雜的看着慕輕歌攀爬的背影，突然說了一句：“或許，咱們換玥域也該有新的小神皇了。”
新的小神皇！
除了莊山之外，其餘八人都露出驚詫之色。
新的小神皇，是慕輕歌麼？
不由得，換玥幾少，都把視線投向了慕輕歌的背影。是啊！這個傢伙，這個不知從哪一個下界冒出來的妖孽，不過才進入神陸短短几年，就造出瞭如此多的奇蹟。
彷彿，‘失敗’這兩個字，從來與她無緣，永遠不可能出現在她身上一般。
……三十四層
三十五層！
三十六層！
當慕輕歌進入了第四十層後，道光外衆人的表情，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
最終，慕輕歌在第五十二層停了下來。
她站在臺階上，擡頭仰望，低聲自語：“似乎還能再上，可是，這裡差不多了。貪多嚼不爛，野心可以有，但不能太貪心。”
她卻不知，當她停下的時候，站在道光外的衆人，心中卻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同一個念頭從心底升起，‘他終於停下了。’
慕輕歌撩開袍角，盤膝而坐，佔據了第五十二層臺階。
她一坐下，之前她所走過的所有臺階，都‘蹭蹭蹭’的冒出金光，好像打開了禁制，化爲一片刺眼光暈。
道光外的衆人，在這一幕的刺激之下，紛紛閉眼。
而那位鐘山域的執事，也從震驚中醒來，對其他人吩咐：“第二名，上第五十層！第三名，上第四十七層。其餘的人，上第四十二層！”
他吩咐一落，衆人立即而動。
離晁先一步，跨入道光之中，玉律緊隨其後。他走到離晁身邊，對他說了一句：“突然間覺得，這次我輸得太值得了，我的決定也太明智。”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離晁心知肚明。
其實，他心中何嘗不是如此想呢？
若是他爲第一，絕對走不到如此高的臺階。這樣算起來，他的主動認輸，看似成全了慕輕歌，其實也是成全了自己，甚至給了自己驚喜。
這一讓，實在是太值得！
離晁搖頭苦笑，看來，到了最後，還是他欠了慕輕歌。
百人進入道光之中，離晁登上第五十層，離慕輕歌最近。他到之時，向上望去，卻看見慕輕歌已經閉上了雙眼，開始了感悟。
沒有出聲打擾，離晁也盤膝而坐，收斂情緒，閉上了雙眼。
沐浴道光，這是一個契機，也是一次提升修爲的大好機會！
－－－－－－題外話－－－－－－
答案揭曉，52層……寶貝們，猜對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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