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沒等那小廝取來書面記錄對比字跡,就“撲通”跪地,大喊道:“宗主,這都是趙坤龍逼我做的!我靈力沒他高,又打不過他,在他的拷打之下,就只能答應了!況且用酷刑折磨江尋的過程我一點兒沒參與,我是無辜的啊!”
反正趙坤龍死無對證,她就順勢把責任通通推倒趙坤龍身上。
大長老在下面老臉都氣紅了,但也顧不上面子,還是站起來爲江月求情道:“李宗主,我女兒受趙坤龍脅迫纔會犯下錯誤,況且她只是把江尋帶到趙家後院,也沒行兇,你網開一面放過她吧。”
趙洪振老臉一沉,吼道:“江超年,什麼叫做脅迫?你給我說清楚!”
“安靜!原不原諒要問江尋!”李宗主揚聲道。
大長老一聽,本想向江明海求情,可扭頭看見他那殺人的眼神,只能轉向江尋,說道:“小尋,你姐姐也是受人威脅,你原諒她吧。”
可江尋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道:“李宗主,我還要狀告一人!”
“什麼人?”
“江家江利安!”
江尋話剛出口,二長老江眠先是一驚,然後呵斥道:“江尋,你休要胡亂狀告自家人!”
哼!自家人?江尋嘲諷一笑,“李宗主,麻煩把江利安請上來。”
江利安毫不畏懼,沒等李宗主請,就自己跳上去了,還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江尋,你隨便告!我問心無愧!”
“哼!”江尋冷哼一聲,揚聲道:“江利安聯合江月,兩人打着給我補身子的幌子,逼我長期喝下毒藥,導致我靈丹枯竭,無法修煉靈力。”
話剛出口,江利安就慌了,狡辯道:“江尋,你別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那我就讓你看看證據!”
江尋纔剛說完,就見秋香戰戰兢兢地走上臺,向衆人拘禮道:“見過李宗主,各位少爺小姐。”
“秋香!你最好給我想好再說!”
江月冷聲威脅,嚇得秋香渾身一抖,但還是顫聲回道:“奴婢秋香,是三小姐的侍女,因爲以前三小姐性格軟弱,奴婢不願和她一起受欺負,就在背地裡投靠了二小姐,並且按照二小姐的吩咐,每日給三小姐送藥,那藥長久服用,毒性積累,久而久之就會導致靈丹枯竭,三小姐不能修煉靈力,就是因爲這個原因。今日我自覺良心過意不去,對不起三小姐,纔將真相說出口。”
“江尋!這是誣陷!僅憑秋香的一面之詞,你休想誣陷我!”江月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道:“你們主僕二人休想串通好來栽贓我!”
“你把我叫上來幹嘛?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江利安也趁機問道。
“你們別急,我會讓你們看更詳細的證據。”
江尋說完,對着下面的羅大夫使了個眼色,然後羅大夫就快步走了上來。
“見過李宗主,小民是廷朗的大夫。”
江月和江利安看到羅大夫,兩人對視一眼,心裡皆是慌張不已。
“江小姐和江少爺開的藥方,是在小民這裡開的,他們兩個有時會一起來,有時也會一人前來,每隔一月就來,來了好幾年了。他們來開的藥,長期服用確實會讓人靈丹枯竭。”說着,羅大夫拿出了一張單子和一本賬簿遞給李宗主,“宗主請看,這是藥方和付款記錄。”
李宗主接過去,細細端詳了起來,付款記錄上面確實有江月和江利安的簽名和手印。
他轉頭看向二人,問道:“你們兩個認不認?不認的話我要找人給你們驗手印了。”
江利安先一步跪地,求情道:“這不關我的事,都是江月吩咐我去買的,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藥!”
江月見他把髒水潑到自己身上,有些難以置信,反咬道:“你胡說什麼?明明是你出的主意!”
“胡說的是你,明明是你喜歡趙坤然,見不得江尋和趙坤然有婚約,纔想出了這惡毒的計謀,還拖我下水!”
“江利安,你還是不是男人?連自己出的主意都不敢認,還要全部推在我身上!你難道忘了,你是怎麼毆打江尋的嗎?”
“你還好意思說我,你自己不也經常毆打她!”
兩人撕破臉,竟把平日毆打江尋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底下的議論聲已經炸開了鍋,原來江尋成爲無法修煉靈力的廢物,竟然是她周圍的親人一手造成的,這簡直是喪心病狂!
可事情還沒完,只聽江尋又說道:“我最後還要狀告趙坤然!”
趙坤然正在一旁吃瓜,沒想到屋頂塌到自己頭上,他一臉懵,問道:“你告我幹嘛,這又跟我沒關係!”
他想了想才覺得事情不太妙,趙坤龍、江月和江利安都倒黴了,難道要輪到他自己了?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江尋已然開口道:“全御城都知道,我與趙坤然從小就有婚約,可是他嫌棄我不能修煉靈力,覺得我配不上他,於是,幾月前他將我騙到熔岩洞中,把那滾燙的岩漿潑在我的右臉上,致使我容貌盡毀,又以此爲藉口,向江家退婚!”
當江尋取下那半面面具時,衆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就連坐在一旁的顧雙容也甚是驚訝,連連搖頭。
接着,江尋從納戒中拿出最後一張紙,遞給李宗主,“我臉上的疤痕和這封信皆是證據,李宗主請看。”
這封信是江尋被毀容以後趙坤然寫給江月的信,上面有一句寫到:月兒,我已經把江尋的容貌毀了,等過幾日我便向江家退婚,到時候你就能正大光明和我在一起了……
李宗主本來是想偏袒趙家的,可現在趙坤龍和趙坤然兩兄弟的作爲實在讓他寒心,他也沒有辦法冒着衆怒的風險再偏袒,揚聲問道:
“趙坤然,證據齊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趙洪振此刻臉色已經黑到了一種境界,低着頭無顏再面對衆人。
看見白玉顏嫌棄的眼神,趙坤然慌了:“不,都是江月蠱惑我的,我其實根本不喜歡她!是她非要賴着我,還讓我去傷害江尋!”
“趙坤然,你這個朝三暮四的渣男,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現在喜歡青賢宗的白玉顏,所以纔要與我撇清關係。”
……
於是,兩人又在臺子上撕了起來。
而臺下也是炸開了鍋:
“我從來沒見過那麼不要臉的人,你不喜歡人家直接說嘛,還要去把人家容貌給毀了,這種人喪心病狂啊,真是太可怕了!”
“他看不上江三小姐沒有靈力,關鍵江三小姐的靈丹還是讓他情人給親手毀了的,這兩個人的行爲,還真是讓人細思極恐!”
“還有那個趙坤龍,居然給人家折磨到半死丟進亂葬崗,簡直禽獸不如啊!江利安也是,雖然天賦不錯,可爲人不正,恐怕是廢了……”
二長老聽着周圍的唾罵聲,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下去,她並不知道,江利安竟然會揹着她去和江月兩人幹出這種事情,關鍵現在事情還在大庭廣衆之下捅了出來。
但江利安畢竟是她的兒子,所以她還是厚着臉皮站起來了,“小尋,利安還小,一時糊塗才犯下錯誤,你就給他一個機會,原諒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