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尋卻挑眉一笑:“好話不說二遍。”
“好啊,你這個臭丫頭還敢取笑我,看我今天不把你收拾的啊啊叫!”
九奕欲撲上來,江尋擡腳就跑,二人在人家房頂上追逐起來。
結果因爲體重原因把人家房頂踩塌了一大個窟窿,兩人見到情況不妙,只能灰溜溜的跑了。
而這間屋子下正好住着侍衛阿呆,他睡得正香,無緣無故被塌陷的瓦片給硬生生砸醒了,大半夜疼得“啊啊”叫,簡直是躺着也中槍!
之後,兩人各回各屋,稍作休整,經過這一夜,九奕的心結算是解開了。
江尋坐在桌前卻無心看書,半靠在椅子上望着上方的天花板發呆。
她很迷茫,也不知道今夜跟九奕坦白了心意算好還是不好。
她對九奕確實是有特殊感情的,但她猜想九奕的身份神秘莫測,遠遠不止表面這樣,江尋很好奇卻也沒有問,等到九奕真正願意告訴她的那一天,自然會說。
她雖喜歡九奕,但也不敢完完全全投入進去,感情這種東西,前世就被欺騙過一次,今世她定要十分慎重,絕不能再被感情左右了思想。
況且九奕那邊還有一個高千雪,江尋可不敢把這個女人忘了,江尋決定和九奕還是維持現在的關係,保持點距離,等弄清楚了九奕對高千雪的真實情誼,才做下一步打算。
第二日,江尋去靈草庫給他們煉製止痛丸,順便和劉師傅鑽研了一下藥物。
他們商議以後,又在府上排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其他病變的患者,而原來那兩個病變的患者已經被設置了屏障隔離起來。
但今天一直到下午,明北府上的人也沒來送藥,不知道是有意爲之還是什麼事情耽擱了,好在江尋和劉師傅兩人已經分析出了藥物的成分,他們合夥熬製了一鍋湯藥給府上的人分發下去。
第二碗湯藥下肚,那些沒有病變的患者身上肉瘤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只要明日再服下一碗便可藥到病除。
可事情往往不盡人意,當天晚上突然就有好些患者發生病變,互相傳染,鬼哭狼嚎。
這事可急壞了明南和劉師傅,兩人連夜把已經感染的病患單獨隔離分發藥物。
江尋也不眠不休的幫忙煉製着止痛丸,作爲被收留的回報。
九奕三人也不好意思閒着,在一旁幫忙打雜。
就這樣,南少主府上的人幾乎是忙了整整一晚上,第二日清晨天剛亮的時候才得休息了一小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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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不僅僅只是南少主府上有這種情況,就連辛海城的百姓之間也在開始傳播了,城主府都難以倖免,奇怪的是北少主府上卻沒有出現此類的症狀。
第三日,最後一批湯藥已經分發,沒有發生病變的患者徹底擺脫病痛。
噬體瘤也開始瘋狂傳播,速度難以控制,明南在辛海城各地設置隔離地帶,將病變爲噬體瘤的患者隔離出來。
街上的民衆逐漸暴亂,治安很難維持。
最重要的是連城主夫人秦香居然也開始發生了病變,城主這下慌了,連夜派人來請江尋和劉大夫。
明南安排好了府上的事情,也和他們一同趕往城主府。
在止痛丸和藥物的控制之下,秦香只在臨近清晨時發作了一會兒,很快又平息下去。
她情緒有些失控,坐在牀邊大哭起來,城主一直在安慰她,江尋三人坐在外面候着。
江尋有些慶幸,好在九奕和童澤兄妹倆並沒有病變爲噬體瘤,不然就麻煩了。
秦香睡下以後,城主從屋裡走出來,關上了屋子大門。
城主看了江尋幾眼,眼中只有疲勞和睏倦,並沒有多餘的感情。
他現在確實有些後悔,當時沒有聽江尋的話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他貴爲一城之主,總不可能現在在江尋面前服軟,於是一言不發。
他決定今天親自跟着明南到街上去視察一圈,看看民情,順便下令封城。
明南和城主走在前方,江尋和劉師傅兩人跟在後面,兩個侍衛負責開門。
大門緩緩打開,吱吱呀呀的聲音聽着有些刺耳。
“啊!”
城主驚叫一聲,同明南兩人連連退了回去,江尋和劉師傅被嚇了一跳,擡眼望去。
金灰色的地上,是兩灘紫紅色的液體,液體外圈已經凝固,中間卻還是潮溼的。
嘀嗒——
清脆的聲音響起,上面又滴下一顆紫色液體。
擡眼望去,上方掛着兩條白綾,白綾上吊着兩個人,一個老人,一個小女孩。
兩人都是被噬體瘤給感染了,並未帶着頭巾,皮膚上密密麻麻布滿了紫色的肉瘤,那肉瘤已經有些潰爛,往外冒着紫色的汁液,滴落在地上。
他們的舌頭長長地伸出來,眼睛睜的很大,死不瞑目,而且這個老頭看着還有些眼熟。
“居然是他!”明南驚呼一聲,眼神微微詫異,面色十分凝重,眉頭都皺成了一團。
這個老頭居然是先前他們在明北的府邸門前遇到的那一位,而旁邊這個小女孩應該就是這老頭那日所說的父母雙亡的孫女了。
這兩人昨晚上吊死在城主府門口,到底意欲何爲?
現在病毒感染嚴重,城民們大多呆在家中不敢出來溜達,所以門口只是圍了十幾個被噬體瘤感染的羣衆。
他們見城主出來之時就想蜂擁而上,但被侍衛攔在了門口。
“城主,請您救救我們這些城民吧!”
“城主,您若放任我們不管,我們也吊死在這裡……”
“不能讓他們爺孫倆白死,我們請求重選城主,解救城民!”
羣衆紛紛攘攘,在下面大呼:“重選城主,解救城民!”
城主這下才緩過來,當即大怒,狂吼了一聲:“放肆!你們這是造反!來人,把他們全都給我抓起來!”
聞言,旁邊兩人向裡面站崗的侍衛一招手,齊身逮捕了外面的民衆。
“放開我們,城主你再放任不管,辛海城遲早要完……”
那些人被強拉硬拽帶了下去,嘴裡還一直說着“你不配爲城主”之類的話,把城主的臉都氣綠了。
“反了反了!這些刁民真的反了!”他在原地焦急跺腳。
明南到四周打量了一圈,正要回來給那些患者求情,擡眼卻看見了門口的一封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