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若所料不錯,那人就是藉機與玲瓏拼桌。
玲瓏本來就沒有什麼好心情,但對面的人就像一塵不染謫仙,精緻的五官,白晰的皮膚泛着細膩的光潔,對着她微微一笑,讓她覺得這笑是那樣純真美好,讓人想小心呵護,頓生好感。
“你長的真好看。”玲瓏看的有些癡了。
“姑娘不介意與在下拼桌,靈夕先謝過姑娘。”對面男子聲音柔和純靜,仿若天籟。
“不介意,不介意,靈夕公子隨意。”在這樣高貴優雅的公子面前,玲瓏第一次有了自慚形穢的感覺,尷尬的笑了笑。
自己低下頭來,慢慢吃着飯菜,不知魔笛哥哥本來面目是不是也像靈夕公子一樣。
“姑娘有心事?”靈夕一般等着小二上飯菜,一邊看着玲瓏,溫和的目光讓人生不出厭惡的情緒。
“我只是想起一個故人來。”
玲瓏不想多說,她認識的魔笛哥哥周身不會散發出這樣柔和的光輝。而對面的人雖然美好,畢竟不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我吃好了,讓小二收了,可以給公子騰出一整張桌來。”
玲瓏起身就要離開。
“姑娘,你們相識便是緣分,在下送姑娘一件防身小物件。”
靈夕公子從繡着金線祥雲的袖口中取出一截黝黑的小管,遞與玲瓏。看到玲瓏眼裡有猶豫,靈夕笑了。
“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卻是可以用來防身,只需輕輕動一下這個開關,裡面的細針便能射出,速度極快,令人防不勝防。做爲姑娘讓出半邊桌的謝禮,請姑娘收下。”
本就對他的笑容沒有免疫力,這東西又是玲瓏極其感興趣的。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小心的放於青布包裡。
“我叫玲瓏,呃,上官玲瓏,謝過公子了,後會有期。”
真是讓人開心的一天,像謫仙一樣的男子,對她卻是溫和有禮,沒有鄙視她的容貌,也沒有巴結的意味,讓玲瓏接受的沒有任何心理負擔,這一天真是交狗屎運了。
看着玲瓏遠去的背影,靈夕嘴角揚起一抹不易
覺察的微笑,靈族天女,我們還會再見面。
他擡頭迎向那道陰摯的目光,眼裡瞬間沒有任何溫度,那眼神告訴容若,玲瓏身份尊貴,不屬於天駱皇宮。優雅的拿起茶杯,輕輕啜了一口。
容若一身冰寒走出酒樓,他的女人,即使不愛,也不代表可以允許別人惦記。
而無言聽到玲瓏提到上官這個姓時,便想起風吟跟他提過玲瓏要他去查當年上官府血案,難道玲瓏是上官府遺孤?這事他要好好查一查。
他們回到驛站時,大家都準備好了,就等他們回來。
看着玲瓏牽着一匹桃花馬,滿臉笑意的跟馬兒在小聲嘀咕,容若陰沉着臉上了馬車。
車上季夕洛有幕蓮在照顧着,看到他進來,對他微微頷首,一雙美目顧盼生輝,雖面上蒼白,更爲其增添幾分我見猶憐的姿色。
看到季夕洛,容若的面色稍微好一些。三個人在馬車裡剛剛好,如若再加上玲瓏,確實有些太擠了,容若便放任她一個人騎馬。
季夕洛中的冰寒之毒,因發現的有些晚了,雖然服用了玲瓏的三顆溫玉丸,但身體還是有些損毀,很是虛弱。
馬車在路上走的很慢,所有的人都配合着,玲瓏不禁有些心急,如若這樣,月圓之日便到不了有溫泉的御湖山莊了。
自己也覺察到身體有些變冷,但要強的她不願張口讓加快行進速度,只能咬牙忍着。
“逍遙,少羽,如果因爲你們的無知和自以爲是害死我,你們會不會愧疚。”玲瓏看了那兩個人良久。
“誰沒有一死,這有什麼好愧疚的。”逍遙有些煩躁,但眼神在閃爍。
那天晚上的事,他只是故意氣玲瓏的,沒有想過那會是世間良藥,看着玲瓏更加蒼白的臉色,不用玲瓏明說,他也知道那應該是玲瓏自己服用的藥。
少羽沒有說話,他被算計衝昏了頭,如若不是他加綱,逍遙便不會取了玲瓏的藥去給季夕洛服下。眼看玲瓏身體越來越弱,少羽也有一絲愧疚,但他的個性是不會說出來的。
“你就是一個山鄉野女,命如草芥,
死了也不會有人記的你。”
“記住你們說的話。”
玲瓏扭過頭去,如果可以,她不想再看見這兩個賤男。
就這樣晃了一天,玲瓏昏昏沉沉怎麼睡到牀上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隨着大家一起,玲瓏咬着牙爬到馬背上,身體那嗜骨的冷便得玲瓏的心臟像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撅着。
嘴脣也不自覺的顫抖着,她用牙咬着,愣是一聲不吭。
跨下的桃花馬被冰的有些狂燥,心裡那個哀怨啊,主人啊,你怎麼像個冰塊似的啊,我這後背要被冰傷了。
沒等它抱怨完呢,其他的人都站在原處不動了,只有這桃花馬狂燥的往前走着。
眼見離對面的黑衣人越來越近了,閉着眼睛的玲瓏卻渾然不知。
無言剛要上前截住玲瓏,突然一個身穿灰色斗篷的灰衣人斜飛而出,把玲瓏抱在懷裡飛了出去。
擦,這是活人嗎?
灰衣斗篷人差點把玲瓏丟了出去。
待到他的地盤,才仔細看了看懷裡打着冷戰的小丫頭。
眉頭皺起,這丫頭長的真有點不敢恭維,這能是太子妃?不會是傳報有誤吧……
所有人對於玲瓏被截沒有太多緊張的表情,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馬車裡的人,如若對玲瓏稍有些心,以少羽和無言的功夫就不會讓灰衣斗篷人這麼輕鬆的把玲瓏抓走。
“我們的目的只是太子妃,與各位無關,代我閻羅門問候太子殿下。”斗篷人邊說,邊觀察對面這些人的臉色。
果然沒有想像中應有的緊張,那懷裡的這個難道是假的?
“好冷……”玲瓏貼着這具滾燙的身軀,終於有了一絲溫暖。
“你是太子妃?”灰衣斗篷人詢問着懷裡的醜丫頭。
“你看我像嗎?如若是,這羣人會看着你抓我無動於衷?”玲瓏恨恨的說道。
如若不是身體冰冷時便無法凝聚真氣,她纔不會受制於人。
半環着灰衣斗篷人的手裡,緊緊攥着靈夕送她的黑色小管,這是她救命的唯一武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