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腿更長,攻擊的範圍更廣,再則手臂在上,進攻起來,容易被對方防守,而腿上攻擊則更加的隱蔽。
何況腿部的力量可比手上的力量強多了。”
“用腿攻擊?說的像是有些道理的樣子,可我問你,你可知道,那些高手爲什麼用手攻擊更多,用腿攻擊的少?”中年男子聽着鄭十翼的話,仍舊一臉的不服氣。
鄭十翼臉上仍舊掛着笑意,解釋道:“我不知道你所謂的高手是哪個修爲境界,可想來他們一定掌握了靈氣。
他們用手攻擊,是因爲有了靈氣,用手攻擊也能有足夠強的力道,也能給對方造成致命的打擊。
而且手比腿更加的靈活,有了靈氣之後,用手可以有更多的變化,所以他們更多的用手攻擊。
其實,不只是攻擊,他們防守也是用手。”
“你胡……”中年男子張口就要反駁,可開口之後,他卻發現,一時間不知道應當如何反駁鄭十翼。
鄭十翼看着仍舊一臉不服的男子,繼續說道:“還有,你方纔教的腿功也不對。鞭腿,是因出腿如鞭,像是鞭子一樣抽打下來而得名。可是你那樣踢腿是沒有多少威力的。”
鄭十翼說着,擡起一條腿,向着身前橫掃而去,然後說道:“你看,你這樣踢腿,腿劃過的距離太長,所以會使得踢腿的速度過慢。
真正的鞭腿,應當先將大腿提起來,然後小腿迅速抽出。”
“用小腿踢人?小腿踢人,能有多少力量。”中年男子聞聲終於找到了反駁的地方。
鄭十翼心中微微一嘆,這人教村裡的孩子是好心,可他自己卻是什麼都不懂,反而會誤導這些孩子。
“這樣說吧,你之前踢腿的實力,發力是不對的。你踢的時候,腳面是上挑的,這樣打出去,力量是分散的,真正的踢法應當是腳面向下壓去,就像這樣。”
鄭十翼說着,對着身側的一根木樁,輕輕一腳踢了過去。
一腳落下,木樁猛地晃動了一下,傳出碰的一聲悶響,聲音在算不上寬的道路上響起,向着四周迴盪而去,聽起來似乎是要將木樁踢斷一般。
鄭十翼一腳踢完,再次擡起腿來,這一次卻是腳面向上踢去,同樣踢在了木樁之上,只是位置與之前不同。
又是一聲悶響傳出,聲音也不小,只是聽起來,沒有那種震盪人心的感覺,也沒有先前的迴盪之力。
鄭十翼連續兩腳踢完,這才擡手指着木樁說道:“我這兩腳用的力量是一樣的,可聽我方纔踢木樁後,木樁傳出的聲音,卻是一聲大一聲小,顯然前面的一腳威力更強,還有,你看木樁。”
鄭十翼指着木樁上,一道明顯的腳面印痕道:“這是我之前提出的一腳。”
說着他又伸手指着木樁上,看不出任何痕跡的一片道:“這是我第二腳踢中的位置,差距非常明顯。
這便是我要說的鞭腿的要訣,踢出去的時候,是要下壓的攻擊,這樣你踢出去的力量會全部集中在一點。
而你之前教授的方法,也就是我踢出去的第二腳那樣,那是上挑所有的力量都分散了,更無法去談什麼威力了。
只要掌握正確的方法,便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何況,這樣踢腿,速度更快,更加讓人難以防守。”
中年男子看了看木樁,又看了看鄭十翼,輕輕點了點頭:“你說的好像有些道理。你似乎也懂一些功夫。不過,你的身子骨太弱了,還是需要鍛鍊,看你剛剛踢的那一腳,力量太弱了。
這木樁可是給孩子們練武用的,你竟然連踢都沒有踢斷。”
鄭十翼笑了笑沒有說話,自己雖然無法施展靈氣,可僅僅憑藉着自己的肉體力量,稍微用點力,這木樁就會踢斷,甚至是踢的爆開。方纔,只是只是儘量控制着,以最小的力量踢出兩腳的。
鄭十翼正笑着,忽然,遠處一陣陣呼喊聲傳來。
“快點來人了,快點來人,趙莊的人又來搶水源了。”
“大家快點抄傢伙了!”
“都出來,都出來了!”
幾個青年從村外跑入村中,一邊跑着還一邊呼喊着。
隨着衆人的呼喊,村頭,一個個正在下棋的老者,卻是紛紛叫嚷着向着各自家中跑去,還有剛剛那一個個學拳的孩童,編兒歌的孩童,也都呼喊着,向着各自家中跑去。
村中,一戶戶人家的大門卻迅速打開,緊接着一道道手持各種‘武器’的人影跑出。
一個個的村民,有的拿着木棍,有的拿着板凳,有的拿着木叉,還有一些婦人,乾脆拿着做飯的鐵鏟便跑了出來。
很快,剛剛回到家中的老人和孩子們,也都各自拿着千奇百怪的‘武器’跑了出來。
鄭十翼微微愣了愣,這些孩子和老人也要動手?剛剛他們回去是拿武器的,不是回去躲避的!
鄭十翼正愣神着,一旁,之前教拳的中年男子,一把拍在了鄭十翼肩膀上,叫道:“別看着啊,怎麼說你也是個大老爺們,這時候可不能不如個娘們。”
鄭十翼看了看四周叫嚷着的衆人,向四周看了一眼,很快撿起一塊磚頭,就要跟上衆人,可纔剛剛跟了一步,中年男子又攔住了他。
“別拿磚頭。”
“怎麼了?你是說磚太小了?”鄭十翼看着攔住自己的男子,笑道:“沒事,我以前打架都用這個,用起來順手。”
“不是,是我們都用木頭當武器,用鐵器的都沒幾個,最多也就是做飯的鐵鏟子,打不死人的。”
中年男子說着,看着鄭十翼滿是疑惑的目光,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對了,你不是我們村裡的人,你不知道。
趙莊是離我們上百村最近的村,一直以來我們兩個村都是用一條水源澆地,下雨天多的時候還好,可雨水少了,我們兩個村就要爭水源了。
以前我們兩個村,可沒有少打。其實,差不多每年都要打上幾次,下雨多的時候,打的少,雨水少的時候打的多。
以前我們打都是拿狠傢伙,鐮刀、鋤頭都拿。每一次打架都會死人,也會有人落下殘疾。
後來我們兩個村子發現這樣不行,就都不用那些武器了,大家都用木頭的武器。這樣打,一般打不死人。誰打贏了,水源就歸誰,一直到下一次再打。”
“原來是這樣。”鄭十翼點了點頭,把轉頭丟到了一旁,然後接過了中年男子遞過來的木棍,隨着人羣一起向着前方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跟着高聲叫喊起來,心中頗爲感嘆,想不到自己還能經歷這等人生。
這也算得上是頗有意思的人生了。
除了村頭,對面同樣出現了一羣浩浩蕩蕩的人羣,同樣是老人、小孩、男人、女人混雜的隊伍。
看樣子,對方和上百村一樣,都是全村出動了。
“打!”
也不知道誰先喊了一聲,雙方碰面之後,竟是沒有任何言語上的交談,也沒有叫囂罵陣,直接便開打。
雙方的老人和老人互相打在一起,孩子和孩子鬥在一起,至於剩下的壯年互相打在一起,只是沒有了女人與男人之分。
一時間,叫罵聲、呼喊聲、哀嚎聲響徹一片。
鄭十翼目光一掃,卻是發現,雙方打起來沒有一點章法,根本就是在亂打,看到誰打誰!
雖是在亂打,可衆人一個個看起來卻甚是悍勇!
鄭十翼看在打在一起的衆人,一時間有些迷茫,原本雙方打起來,也應當是稍微打一打,互相拼一下就完事了。
可眼下,除了雙方用的武器都是木質的武器,也沒有尖銳的武器之外,他們看起來和搏命沒有什麼區別。
怪不得,雙方都默契的用木質的武器,以這種激烈的程度,若是真的用鐮刀、鋤頭打,帶一次,不知道要多少人。
算了,先找到娜妞再說。
鄭十翼目光在人羣中迅速搜索起來,很快,便在人羣中找到了娜妞的身影。
娜妞身後,一個看起來比別的成年男子要瘦一些的男子,舉起手中的長棍對着娜妞的後背重重的砸去。
“小心!”鄭十翼驚呼一聲,迅速向前衝去,可他距離娜妞實在太遠,如今又無法施展靈氣,實在無法救下娜妞。
一棍砸下,雖是木製的棍子,可還是將娜妞的身子打的一個趔趄,險些倒在地上。
娜妞被一棍砸中,悶哼了一聲,迅速轉過頭來,臉上露出兇狠之色,對着背後偷襲的男子重重的一棍子砸下。
偷襲的男子一擊偷襲得手,本以爲足以將娜妞打倒在地,沒想到娜妞這麼迅速的回身,想要擋住娜妞落下的木棍卻已經晚了。
重重的一棍子砸下,正面砸中了他的腦袋。
頓時,殷紅的鮮血從他的臉上飛出,男子仰面倒在了地上。
鄭十翼身子迅速前衝,纔剛剛衝出兩步,迎面,一個男子手中的木棍已經重重的砸落下來。
鄭十翼腳步微微一錯,一下躲開對方的攻擊,緊接着腳步迅速向前一邁,欺近對方身旁,伸出手掌輕輕在對方身上一推。
一推之下,對面男子立時如同被一根鐵棒砸中了一般,胸口猛然一痛,一下倒在地上,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