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離方丈室差不多隻隔了一重殿宇了,就在呂翔宇思忖之際,瞥見自己來路,又有兩條人影飛掠而來。當他們飛越過後面一重屋脊之時,敢情發現了值崗的人,其中一人舉起左手,朝天指了指,就毫無阻攔的飛掠而來。
呂翔宇先前還當是鳳若蘭和項亞娟兩人,她們走的是西南方,不應該從這裡來的,再凝目一瞧,才發現兩人同樣以黑布蒙面,但並不是石兆棋和項亞娟。心中暗道:“這回居然遇上真的了。”忽然心中一動,急忙低聲道:“兆棋,快隨我來。”話聲出口,人已迎着對面飛掠而來的兩人飛掠過去。
雙方一來一往,自然極快,轉眼之間,就在屋檐間碰上了。對方兩人看到呂翔宇兩人,不禁爲之一怔。呂翔宇迅即舉起左手,指了指天,然後急促地道:“快走,今晚他們佈下了陷井。”說完,不待對方發問,和石兆棋兩人急匆匆起落如飛,循着原路,朝寺外飛掠出去。
那兩人眼看呂翔宇和自己打着暗號,只說了句:“今晚少林佈下了陷井。”就匆匆退走,自然不得不信,這就一起轉身緊跟着呂翔宇兩人身後追了出來。呂翔宇在飛掠之際,當然也往後回顧,看到兩人果然中計,跟着自己而來,就放開身手,一路急掠。
片刻工夫,就已飛出少林寺圍牆。呂翔宇稍稍放緩腳步,卻依然沒有停下來,心裡暗喜,看來這兩個人就是今天晚上他的收穫了,而且這兩個人功夫不怎麼樣,對付他們很容易,所以就一面向石兆棋道:“我們可得把這兩個人帶回去。”石兆棋點點頭道:“好極了。”
這兩句話的工夫,後面的兩人已經追了上來,左首一個低聲喊:“喂,前面兩位兄臺是什麼字號?”
呂翔宇就在松林前面站定,轉過身來,冷冷問道:“二位呢?”左首一個抱抱拳,道:“在下三字五號和十七號。”
五號?十七號?看來他們的人很多,呂翔宇依然冷聲道:“你們做什麼來的?”左首那人望望呂翔宇,疑惑地道:“二位究竟是……”
呂翔宇道:“我是一字一號。”左首那人趕緊抱拳道:“大公子就在廣州,在下二人奉大公子之命來的。”
廣州,果然。呂翔宇道:“大公子要你們做什麼來的?”左首那人忽然退後一步,問道:“難道二位不是奉公子之命來的?”
呂翔宇看他身往後退,顯然對自己起了疑心,但還是冷冷地道:“是我在問你,你該先回答我的問話。”
右首那人道:“二位既是大公子的的手下,何用再問?”現在呂翔宇明白了,他們口中的大公子,敢情就是洪門的黃潭浩了,這兩個難道是洪門的人?雖然不可能,而是邪魔教的人,聞言不覺笑道:“你們說的是黃潭浩了,我們是向黃潭浩傳達命令來的。”
左首那人忽然陰森一笑,道:“你們既然不是大公子手下,就不會是一字一號了。”
左首一個道:“這兩個人分明就是奸細,把他們拿回去就好,還和他們多說什麼活?”說話聲中,鏘鏘兩聲,各自撤下劍來。
石兆棋哼道:“你們纔是奸細。”呂翔宇望着他們,微微笑道:“在下也正有這個意思,要把你們擒回去呢。”
左首一個怒喝一聲:“小子,看劍。”嘶地一聲,長劍划起了一道弧形劍光,朝呂翔宇頭頸圈來,出手倒也迅捷。右首一個因他同伴業已對呂翔宇出手,他就手腕一振,刷地一個箭步,朝石兆棋欺了過去,劍勢也隨着遞出。
呂翔宇叫道:“你們兩個一起還差不多,分開動手,豈不人單勢孤了?”他身形輕側,就讓開左首那人一劍,左手一伸,一下抓住右首那人的劍尖,把他連劍帶人一下拉了過去。
“你們就這些本事?哈哈,太弱了。”呂翔宇哈哈大笑道。石兆棋叫道:“他們這麼好對付,留一個給我。”
呂翔宇笑道:“這兩個人十分重要,還是由我來對付的好,你只管站着給我押陣,別讓他們跑了。”
那兩個人聽了呂翔宇和石兆棋的話差一點被呂翔宇他們氣死。呂翔宇他們的話好像他們兩個人是沒有用的小孩一樣,隨便讓人玩玩。要知道他們作爲黃潭浩的秘密力量,每個人身手不凡,特別是他們兩個,更是少有的高手。
“我要殺了你。”右首那人給呂翔宇三個手指撮住長劍,拉了過去,心頭雖然猛吃一驚,但他臨危不亂,趁機左掌直豎,盡力發出一掌,對準呂翔宇胸口擊來。
左首那人第一劍被呂翔宇避開,第二劍也快捷如風再次攻到。呂翔宇展開身法,一個發掌,一個發劍,看去都極其準確,眼看就要擊中,但就是毫釐之差,一下子偏了過去。
這是呂翔宇在和石兆棋說話之時,他話聲甫落,石兆棋已掣劍在手,咭的笑道:“我不會讓他們逃走的。”
這可真把兩個蒙面人激怒了,同時發出一聲怒吼,兩柄長劍陡然一緊,聯手朝呂翔宇展開猛攻。這兩人雖非同門師兄弟,但每人都有一身極高的武功,否則也不會派他們來夜探少林寺了。兩人發現呂翔宇極爲扎手,就各自拿出最拿手的招術來,希望合二人之力,先把呂翔宇制服了再說,因此這一輪攻勢,當真非同小可。
但見劍光來去,快若閃電。一個在呂翔宇左右前後,劃出一圈又一圈的銀圈,鋪展如雲,一個卻對準呂翔宇正面,飛刺出一簇又一簇的流動銀芒,密集似雨,簡直把呂翔宇一個人影淹沒在雲雨之中。石兆棋站在一棵大樹下,看得也不禁爲之膽顫心驚,明知道呂翔宇不會有事,還是替他暗暗擔心。
石兆棋心裡暗忖:“這兩個賊人一手劍法竟有這般厲害,自己方纔幸虧沒有搶着出手,不然還真接不下來,要呂翔宇支援呢。唉,本來以爲自己的功夫很厲害了,但是自己連這兩個人比不過,何況其他人。如果自己的實力能夠像呂翔宇這樣厲害就好了,”
“唉,呂翔宇也真是的,還和他們客氣什麼?”就在她忖思之際,突然響起呂翔宇的一聲大笑,說道:“你們兩個當真不知進退,在下可要不客氣了。”話聲中,突然左手疾伸,一把抓住左首那人的握劍右腕,同時鏘的一聲,用他長劍一下磕飛右手那人刺來的長劍。
呂翔宇的攻擊又快又厲害,但聽“嘶”地一聲輕響,把震飛的長劍刺空飛射出去兩丈開外。右首那人眼看同伴被擒,自己長劍又被震脫手,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心念一動,立即雙腳一頓,從側面竄出,再一頓腳,像箭一般飛掠出去。
石兆棋抓住機會喝道:“你往哪裡走?”身形急掠而起,往前追去。
呂翔宇笑道:“哈哈,不用追了,他跑不了的。”原來他伸手抓住左首那人手腕之後,看到右首那人竄了出去,立即足尖輕蹴,飛射出幾粒石子,打中對方身後穴道,已被制住了。
石兆棋剛掠出一步,就剎住身形,喜得跳了起來,親蜜地道:“翔宇,你好棒啊。”
“當然,你才知道了啊!”呂翔宇笑了笑,從臉上放下蒙面黑布,然後也把兩個蒙面人蒙面的黑布撕下,朝石兆棋道:“好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兩人押着穴道受制的兩人,退出小徑,還沒走近少林寺山門,只見至通已經站在那裡,雙手合十說道:“貧衲奉神秘道人之命,已在這裡等候二位多時了。”說到這裡,目光一掠另外兩人,忍不住問道:“施主,這二位是……”
呂翔宇含笑道:“大師,還是到裡面再說吧。”至通身爲少林寺長老,功力精深,自然看得出這兩人身上穴道受制,是以不再多問。
石兆棋問道:“大師,鳳若蘭和項亞娟回來了沒有?”至通合十道:“二位女施主剛回來不久。”
石兆棋道:“我們快走。”至通道:“施主兩位請隨貧僧來。”
呂翔宇、石兆棋押着兩人跟隨至通進入山門,再折入長廊,回到達摩院。達摩院的護法弟子幾乎全出動了,在院內院外四周嚴密戒備,如臨大敵。至通領着四人一直來到後院,只見中間一間大客廳上,燈燭通明,至能大師、至清大師、神秘道人、鳳若蘭、項亞娟都坐在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