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月容既然離家出走?”東方狼勃然大怒,對於自己的這個女兒真是沒辦法,先是呂翔宇,現在,現在既然和一個叫石兆棋的離家出走了。
難道東方月容喜歡上石兆棋了?
這個想法在東方狼腦海中形成就一發不可收拾,越想越有可能,一定是這樣,一定是東方月容喜歡上了石兆棋。這個時候東方狼也不想想,東方月容既然喜歡呂翔宇,又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喜歡石兆棋呢!
不行,一定要阻止他們。想到這裡東方狼迫不及待的向外走去。
……
叮叮噹噹!叮叮噹噹!
燒紅的鐵杵在爐子裡愈燒愈紅,鐵匠用鐵夾子挾着紅紅的鐵杵放在砧臺上,叮叮噹噹的敲個不停。
“趙氏鐵鋪”的招牌非常有名。他不僅僅出產各種農用工具,而且還出產大刀。
趙大鵬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名手。
日照三竿,十里鋪跟往常一樣的熱鬧,趙大鵬剛打完了一件活,拿着大毛巾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突然,自門外走進一個滿瞼肅默的長袍者。
趙大鵬剛一擡頭,道:“你老……”
只聽那老者一笑道:“老趙,你連我都認不出來啦……”
趙大鵬這才仔細的打量起眼前這位仙風道骨的老者,哎呀一聲,急忙走上前去,伸出一雙污黑而長滿繭的手,緊緊的抓住那老者,握着他的手臂——他大聲道:“哎呀,東方老爺子,什麼風把你老給吹來了……”
那老者“思”了一聲道:“無事不登三寶殿——”
趙大鵬道:“進來,有話裡面說。”
東方狼走了進去,道:“只要你在打鐵,任何人都逃不過的你的眼……”
趙大鵬呵呵笑道:“老爺子,你可不能把我說得那麼行喲,當心我這塊芒招牌砸得稀糊爛,那時候,老爺子你就會說我老趙盡會吹而已……”
兩個是老相識,說到得意處,不禁相擁哈哈大笑,雙方笑意一斂,趙大鵬先倒了杯茶,道:“老爺子,你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東方狼道:“小女有沒來這……”
趙大鵬眼睛二兄,道:“老爺子,你不說,我是差點認不出來呢,有,有,今兒一大早,我便發現一男一女從這裡經過,不知怎的,我總覺得那女的面目挺熟,可是就是想不出來,現在老爺子你這麼一說,果然是令嬡……”
東方狼抓住趙大鵬道:“他們在那裡?”
趙大鵬道:“大概還在十里鋪……”
東方狼道:“我找他們去……”
趙大鵬道:“老爺子,你急什麼?令嬡又不是小孩,她出來玩玩,你也用不着管得那麼嚴呀……”
東方狼嘆了一聲道:“老趙,你不知道——”
趙大鵬一驚道:“怎麼?”
東方狼道:“在她旁邊的那個是個騙子……”
趙大鵬楞了一楞,道:“騙子?”
東方狼道:“是嘛,他把東方月容騙得死心塌地的跟他在一塊,你想想,我的女兒眼看就要飛了,我怎麼會不急呢……”
趙大鵬笑道:“老爺子,令嬡有了朋友,你該高興呀……”
東方狼“哼”了一聲道:“哼,高興?我見了姓石的非宰了他不可,看看東方月容還跟不跟他在一塊……”
趙大鵬道:“老爺子,你也別急,只要他們還沒出十里鋪,我相信他們一定會經過我趙大鵬的門……”
“這就好。”
“只是你確定東方月容喜歡他旁邊的那個人嗎?”趙大鵬問道。
“本來東方月容喜歡一個叫呂翔宇的小子,只是後來我叫她離開呂翔宇後,她也沒有想起呂翔宇,現在看來她一定是喜歡上石兆棋了。”東方狼說道。
“是嗎?”趙大鵬眉頭一皺。
東方狼道:“鐵匠——”
趙大鵬嗯聲道:“老爺子你有話儘管說——”
東方狼苦笑一聲,道:“我想請你幫個忙——”
趙大鵬怔道:“什麼忙,你說嘛。”
東方狼道:“我請你教訓那姓石的一頓,如果由我親自動手,只怕東方月容會怪我,由你來出面,那情況就不一樣……”
趙大鵬一呆道:“這個……”
東方狼拂袖而起,道:“老夫不會強人所難——”
趙大鵬笑道:“老爺子,這是什麼話?我趙大鵬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你待我好,我也不是不知道,不過,那姓石的武功是什麼路數……”
東方狼沉思半晌,道:“我也沒摸清楚……”
話語方落,遠處已傳來一陣篤篤的聲音,趙大鵬撞了撞東方狼,但見石兆棋和東方月容各跨一騎摩托車從鎮上緩緩行來……
東方狼雙目通紅道:“就是他。”
趙大鵬道:“到裡面去,看我的……”
東方狼嗯了一聲,急忙往鐵鋪裡閃去。
趙大鵬拉起架式敲了一陣鐵,只聽他大聲道:“喂,騎車的騙子,你要到那兒去呀……”
石兆棋和東方月容聞言一怔,不知趙大鵬說的是誰,急往左右打量,除了他們倆也沒有別人了,顯而易見,趙大鵬是對着他們說的。
石兆棋遂苦笑道:“朋友,你跟誰說話?”
趙大鵬怒道:“除了你還會有誰?”
石兆棋和東方月容俱未料到和自己素昧平生的一個鐵匠居然攔路相罵,不禁楞了一楞,石兆棋說道:“朋友,你認錯人了吧?”
趙大鵬“嘿嘿”地道:“認錯人?不會,不會。”
東方月容道:“這位大叔,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趙大鵬道:“他是不是姓石——”
東方月容道:“是啊。”她長得鮮明豔麗,嬌小而柔媚,說起話來怯生生的,卻如珠落玉盤,清脆圓潤,誰聽了都受用無比。
趙大鵬見東方月容數年未見,已長得亭亭玉立。她不僅小瞼蛋長得好,身材更是勻細相稱,暗中讚了一聲,道:“他既然姓石,那絕錯不了……”
東方月容微徽一笑道:“大叔,這就是你的不該了……”
趙大鵬一楞道:“我的不該……”
東方月容道:“是呀,天下姓石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你硬指他是騙子,大叔,你這不是太冒失了……”
趙大鵬“嘿嘿”地道:“女娃兒,沒你的事,我在跟他說話。”
東方月容柳眉一鎖道:“路不平有人踩,大叔,你這是找麻煩……”
趙大鵬奉了東方狼老爺子的命令,存心找石兆棋生事,那曉得東方月容幾句話,說得他理屈不已,他暗中一盤算,這個場面是非鬧不可,否則他沒法向東方老爺子交待。
他抓着一柄打鐵的錘,道:“呸,那車上的小子先給我鐵匠滾下來——”
不用說,他指的是石兆棋,他正跨在摩托車上呢。
石兆棋道:“他也許是瘋子,我們別理他——”
東方月容“嗯”了一聲道:“我們走——”
兩人正要離開,趙大鵬己搶到了路當中。
趙大鵬吼道:“要走,沒那麼容易,咱們先把話說明白。”
他這一大聲嚷嚷,立刻驚動了十里鋪的左鄰右舍,一下子,十七、八條漢子圍過來了,趙大鵬見人都出來了,聲音便吼得北誰都大了。
他大吼道:“姓石的,我趙大鵬在十里鋪住了將近十七、八年,打鐵也打了十五年,平常我跟誰吵過鬧過?你要不是惹了我,我會找上你麼?”
有人低聲議論道:“是呀,老趙可沒跟誰吵過架……”
也有人嚷着道:“是啊,是啊,老趙是個粗人,絕不會冤枉人……”
石兆棋皺眉道:“鐵匠,你一口咬定是我,使我百口莫辯,好吧,你說我是騙子,我倒要請教一下我騙了你什麼?”
趙大鵬叫道:“好,你不說,我就全給你抖出來——”
語聲一頓,道:“你上次在我店裡訂了七把匕首,都是鑲金邊的,拿了匕首沒付錢不說,還乘我不注意的時候偷了我的錢盒子……”
此語一出,石兆棋不禁覺得啼笑皆非,他目光如電的盯着趙大鵬,腦海中一直盤旋着一個重要的問題。
他忖道:“我跟這姓趙的素不相識,他爲何要誣賴我……”
他冷冷地道:“趙大鵬,你這話愈說愈沒譜兒啦……”
趙大鵬大聲道:“沒譜兒?嘿,這話都是有板有眼的實在話,十里鋪的小孩子都認得我,我趙大鵬賴過誰啦。”
石兆棋道:“你不能空口說白話,要有證據——”
趙大鵬冷笑道:“證據,我就是最好的證據——”
石兆棋斜睨了趙大鵬一眼,道:“鐵匠,你不要無中生有——”
趙大鵬大錘一揚,道:“姓石的,你騙人的玩意兒還不止這一樁呢,我鐵匠今天可要替十里鋪衆位鄉親出口氣——”
東方月容怒道:“他還騙了你什麼東西?你一併說出來好了。”
趙大鵬狠聲道:“好,你們可要聽清楚了,這小子還騙了西衚衕周大嬸的閨女——玉嬌呀……”
這話一出,立刻使場中的人羣大亂,西衚衕周大嬸的閨女——玉嬌,前個月好端端的讓人給拐走,害得周大嬸連哭帶嚎的跑逼了整個十里鋪,就是沒有玉嬌的影子,周大嬸找不到玉嬌,幾經折騰,終於挨不住傷心之痛,一口氣沒喘出來,登時魂歸離恨天……
這事曾使十里鋪的鄉親們憤慨不已,當時曾宣稱只要抓着那個柺子,不剝了他的皮,也要抽了他的筋……
但見這些人羣情憤慨,俱皆怒目以視,朝石兆棋圍了過來,東方月容望了石兆棋一眼,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石兆棋苦笑道:“我也不知道——”
東方月容爲了平抑一下衆人的情緒,道:“各位鄉親,十里鋪是最純樸的地方,我們兄妹既然遇上這檔子事,絕不會抽身而退,但是,爲了查明真相,我們想請地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