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馨倆隻手臂環着膝蓋沒理會他,樣子看起來有些無助,飛逸乾淨的嗓音又響了起來:“如果我帶你出去,有什麼獎勵嗎?”納蘭馨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她最討厭別人和她講條件,之前有個喜歡講條件的獨孤銳已經夠她受的了。
“這裡可是隨時都會有黑蛇出沒……”飛逸說道這裡的時候,意味深長的拖長了音調,他擡起頭看向了納蘭馨靠着的那棵大樹。
一條小黑蛇正蜿蜒從樹頂開始往下游走,而此時的納蘭馨還坐在樹底下,環着膝蓋坐着,對飛逸的話置若罔聞。
飛逸的神情變得分外詭異,他故意上前一步站在納蘭馨面前,昂起頭,眼睛動也不動緊緊盯着數上正在爬行的蛇,納蘭馨皺眉不悅的嚷道:“你堵在我前面幹什麼?”
“你真的不打算走嗎?”飛逸答非所問,語氣中含着似有如無的笑意。
納蘭馨見飛逸還是站在她的面前動也不動,她皺眉,這才警覺了起來,然後頭頂傳來了“沙沙”的聲音,納蘭馨一愣,脊背泛起一陣寒涼。
“喂,你看什麼呢?”她有些惱意,這個男人也太肆無忌憚了吧?
這一次飛逸真的笑了:他眼睜睜的看着那隻吐着舌頭的蛇爬到和納蘭馨髮絲的咫尺間,幸災樂禍的說道:“你再不走的話……說不定小命就真的沒……”
飛逸的話還沒說完,納蘭馨的臉色一變,迅速起身,出手,電光火石之間,那隻小蛇已經被她拎着尾巴拎在了手裡,她的速度很快。快的令人咋舌,接着納蘭馨拎着蛇的尾巴將蛇轉了幾個圈,蛇暈厥過去之後,她冷哼一聲不屑的看着一臉幸災樂禍的飛逸。
飛逸瞠目結舌的看着納蘭馨,只見她神情不屑,眼神冰冷,不慌不忙。他只是想捉弄她,真的沒想到她竟然會自己出手。
“不好意思,你的西洋鏡是看不成了!”冷聲說完,然後將暈厥的蛇扔到了身後的草叢裡,其實她是真的想將蛇扔到他的肚子裡。
她最恨這種投石下井之人,幸好他有警覺性,要不然,現在恐怕真的已經小命嗚呼了,他看到了蛇也就算了,還幸災樂禍看她的好戲似得。
飛逸笑了:“生氣了?”
納蘭馨沒答話,只是覺得心裡有點不平衡,飛逸繼續說道:“你……的身手很快!”
“謝謝您的誇獎,比起你這個離恨園的第一把交椅,我還是差的遠了。”納蘭馨語氣非常的不善,飛逸笑了笑:“姑娘,我想你現在應該對我客氣一點,因爲畢竟你……是出不去的!”
飛逸說完之後,看着納蘭馨,納蘭馨看着他那含笑的意思,純粹認爲他是在她這個路癡面前耀武揚威,不就是出去的路嗎?她心一橫,昂起頭瞪視着飛逸冷聲說道:“飛逸,我還告訴你,我今天就在這裡紮根露宿了。”
怎麼男人都是一個樣子,沾沾自喜,自以爲是。他想讓她服軟,然後他帶她出去嗎?她還真的不稀罕,至於獨孤銳,她現在是對他已經徹底失望了,已經不指望他能來救她出去了,即便是獨孤銳不來,她納蘭馨也還真的不是那種奴顏婢膝之人,她也用不着對別人低聲下氣,她懂得,向來都是怎麼絕
處逢生。
這一次,飛逸的神色變了變,變得分外的溫柔,就連他那雙眼睛也變得分外溫柔,看着納蘭馨一本正經的說道:“走吧,我帶你出去,這裡皇宮,不是一般的地方!如果被巡邏的官兵發現的話,到時候他們將你當做賊抓了之後,你百口莫辯,說不定還會被推上斷頭臺。”納蘭馨楞了一下,看着飛逸的臉,這一次,飛逸倒是真的沒有和她開玩笑,他的神色也很嚴肅,事實上納蘭馨也絕對相信他說的話,皇帝往往都是守衛層層,無時無刻都有巡邏的官兵,其實皇帝都是膽小如鼠,杯弓蛇影的,而且還草木皆兵,如果她真的被巡邏的官兵看見的話,說不定還真的一不小心會被送上斷頭臺。
納蘭馨沒好氣的掃了他一眼,隨後又在原地坐下:“我累了, 走不動了!”
她現在真的有點精疲力竭,飛逸皺眉:“你真的不要命了?”
“這跟你沒關係!”納蘭馨冷聲說道,飛逸皺眉看着一臉倔強的納蘭馨,腦海中突然萌生了一個念頭。接着,他神情嚴肅,大步走上前在納蘭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她抱了起來。
納蘭馨驚慌失措的大喊:“你幹什麼?放我下來!”納蘭馨在他的懷裡劇烈的掙扎,被氣的臉色發白, 不要臉,他還真的是登徒浪子。
飛逸皺眉並不鬆手:“我帶你出去!”
納蘭馨掙扎憤怒 的大聲嚷道:“你放開我!不要臉……”她氣的想罵人,但是卻不知道該罵什麼,好半天都想不出罵人的話來。而飛逸只是抱着她大步朝前走。
“等會兒你應該感謝我,而不是罵我!”他說完之後輕聲笑了起來。
納蘭馨掄起拳頭憤怒的砸他的胸膛,大聲嚷道:“你放開我,再不放開的話我喊人了。”飛逸面無表情繼續朝前走,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納蘭馨氣急了,被氣的不是所措,情節之下,她狠狠地咬上了飛逸的手臂。突如起來的疼痛令飛逸皺起了眉頭,納蘭馨先鬆開他,威脅的說道:“你放不放?”
飛逸見她真的生氣了,這才鬆手,將她放了下來,納蘭馨積羞成怒,憤怒的推開他,飛逸去拽她,她大步朝前走,腳下絆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飛逸眼疾手快,將她撈入懷中,納蘭馨驚慌的擡頭,倆人四目相觸,接着同時驚愕,愣住。
時間就在這一剎那靜止了似得。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冷冽的聲音響了起來,
納蘭馨大腦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敲擊了一下,反應過來的她,急忙將飛逸推開,然後七手八腳的開始整理自己稍微有些凌亂的衣服,殊不知她這個小小的舉動更加引起了來人的誤會,飛逸比之於她,倒是冷靜多了,依舊是寵辱不驚的樣子。
納蘭馨整理好衣服之後就看到暴怒的男人一步一步朝着她走了過來,他的眼神冰冷的可怕,每走一步都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壓力。
獨孤銳冷着臉走了過來,犀利如刀的眼神掃過納蘭馨,納蘭馨被他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虛,咬了咬脣,然後又覺得有點憤憤不平,他竟然現在纔過來,現在纔來找她。
“皇宮內,如此威嚴的地方竟然還有人敢苟,合。”
獨孤銳走到飛逸面前停下腳步冷聲說道,飛逸楞了一下,隨即寵辱不驚的笑道:“您嚴重了,我跟 王妃是舊相識,而今天也只是偶然在這裡愚見罷了。”
獨孤銳冷哼一聲:::“剛纔的那一幕你又怎麼給本王解釋?”
納蘭馨聽着獨孤銳着語氣就覺得分外煩人,尤其是他剛纔說的第一句話,更讓她覺得氣人,似乎,這個男人總是喜歡血口噴人,自己還不怎麼幹淨吧,還總是喜歡血口噴人。
“這……您真的是誤會了,剛纔是因爲王妃不小心……”
“你別廢話!”納蘭馨突然厲聲打斷了飛逸的話。
而飛逸也沒有再說下去,獨孤銳冷哼一聲沒有理會納蘭馨,犀利的眼睛動也不動盯着飛逸冷聲警告道:“你三番五次來我王府的目的原來就是她?”
獨孤銳在心底恥笑,他當然知道離恨園的主人不可能那麼簡單,三番四次潛入王府的目的也當然不會是,爲了納蘭馨這麼簡單,只是,剛纔那一幕,雖然他知道他們並沒有發生什麼,但是就是覺得不舒服。
納蘭馨發現獨孤銳的臉色並不是很好,她思考了半秒鐘之後就小心翼翼的去拽他的胳膊,獨孤銳覺察到她的動作之後,低頭冷冷的掃了她一眼,陰冷犀利的眼神將納蘭馨嚇得噤若寒蟬再也不敢說話,只能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他。
“王爺……您在說什麼?飛某不懂!”飛逸乾脆矢口否認,納蘭馨在一旁偷偷的瞪視着飛逸,這是個登徒浪子也就算了,而且敢做不敢當,都鐵證如山了,竟然還死不認賬。
獨孤銳見他矢口否認,也不繼續拆穿他,只是冷冷的盯着他,意味深長的說道:“您是有身份的人,來我王府大可以走正門,用不着當樑上君子。”
納蘭馨拽着獨孤銳的袖子暗暗地給獨孤銳點贊,就得這樣說,她突然間覺得獨孤銳也太弱了,太嘴下留情了,他應該將飛逸罵個狗血噴頭才過癮,不過,她也不否認,這樣的獨孤銳其實還是有男人風度的。
納蘭馨想到這裡又忍不住看向了飛逸然後又憤憤不平的瞪視着他,嘴脣翕動:“登徒浪子,無恥小人!”
她只是張着嘴脣說的,並沒有說出聲音來,獨孤銳自然也聽不到她在說什麼,而就在這個時候,獨孤銳的視線還在飛逸的臉上,他當然也不可能看到納蘭馨究竟在說什麼,納蘭馨知道,飛逸能夠看得懂她到底在說什麼。
當看清楚納蘭馨在說什麼的時候,飛逸的臉色變了變,而他的眼睛就這麼盯着納蘭馨,飛逸在短短的瞬間細微的動作並沒有逃過獨孤銳那雙犀利的毒眼,低頭,正巧將對着飛逸吐舌頭的納蘭馨逮了個正着,當納蘭馨看到獨孤銳那雙陰鷙的眼睛的時候,被嚇得鬆開了獨孤銳的手臂,獨孤銳的眸子裡明顯的燃燒着熊熊烈火,她有點慌亂,有點心虛,急忙後退,然後,獨孤銳上前一把拽着她的手腕,也不管是不是拽疼了她,也不管在他身後欲言又止的飛逸,拽着納蘭馨就走,納蘭馨被他暴怒的樣子嚇得有些不輕,但是越想越覺得有點委屈,是他不來找她的將她給忘記了,而且剛纔如果不是自己反應機靈,現在她的小命恐怕早已經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