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位夫人怎麼……”產婆看見國主牀上那陌生面孔的女子,盯着侍婢,一臉的疑惑。
“產婆,你就別哆嗦了,快先看看夫人怎麼樣了吧!這些問題以後慢慢了解也不遲啊!現在若是耽擱了時間,弄得夫人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後果我們可承擔不起啊!”侍婢握住產婆的手,說道。
“是,是……是……”產婆點了點頭,快步走近了月羲。
“這……這……快拿些絲絹來!把夫人的手綁在牀架上!”產婆看着已經被月羲抓破的牀單,趕忙吩咐趕來的侍婢。
“是,是。”侍婢應答着,章晏影的寢宮頓時亂作一團。
“國主,老朽想我們還是先回避的好,這由產婆處理就夠了。”白隱弓了弓腰,道。
“可是產婆一個人怎麼……”
“國主,還有這麼多侍婢呢,犯不着擔心人手不夠。我想……國主還是先處理蘇喬熙的好,而我師父也好給門口暈倒的侍衛和婢女上上藥。”告祺淡然一笑。
“這……”
“國主,就請您先回避下吧。這樣夫人也自在些……”侍婢勸道。
“好吧……”章晏影勉強點了點頭,道:“先把蘇喬熙押下去,在我去之前――任何人不得見她。”
“章晏影,你這麼對我!終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我一定要讓你後悔你今天所做的一切!!”蘇喬熙被侍衛架起,卻不忘扯着嗓子哭喊。
“呵……真是個可笑的女人,聽她這麼說倒像是國主成了背棄她的負心漢。”告祺略帶嘲諷地說。
“告祺,紗布。”
“啊?哦……是……師父,給。”告祺看着章晏影黑了的臉,識相地閉了嘴。
三人保持着不同的姿勢在門口等候着,隔着木門那邊傳來的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聲穿透三人的耳膜。一盆盆清水被端進,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盆盆渾濁不堪的血水。面對這一切,白隱卻依舊平靜如水。
“師父……我師侄……呃……就是夫人……真的會沒事嗎?”告祺一邊給白隱遞藥水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白隱笑而不答,眼底不泛起一絲擔心。
告祺盯了白隱几秒,頷首不語。
“嗚哇嗚哇嗚哇……”幾聲清透澈明的嬰兒哭啼聲衝擊着三人的聽覺。
“生了――!生了――!”侍婢的喊聲與嬰孩的哭聲交雜在一起,在三人聽來無疑是這世間最美好的樂聲。
“吱呀――”映入三人眼簾的是產婆笑得合不攏嘴的臉。
“恭喜國主賀喜國主,是個小皇子啊。”產婆笑呵呵地說,全然不覺三人僵了的臉。
“呃……那個……我去看看夫人……”告祺冷不丁地蹦出一句話,打破了尷尬的局面。而章晏影臉上卻依舊訕訕的。
“誒……萬萬不可……一個小屁孩兒進去做什麼……今日就讓夫人先休息休息,有侍婢照顧便好。”產婆阻止道。
“不必了,讓侍婢忙完便都退下去了吧,夫人讓老朽和我徒兒照顧便好。”白隱說道。
“你這……”
“就這樣吧。產婆,侍婢忙完你便吩咐她們退下吧,讓太醫照顧夫人便好。”章晏影自然知曉白隱對宮內的侍婢不放心,即便他與自己可能是敵人,可他也是爲了月羲好,便也就了他。
“謝國主。”白隱約略行了個禮,俯下身子繼續爲侍衛們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