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你真的決定還要去跟景瑜比試?”
青玄殿一僻靜處,秦天正懶洋洋地躺在一片草地上曬着日光浴,趙嵐兒和杜宇等人則在旁驚疑地問道。
他們都沒有想到,在他將潘摩請出內殿執事準備懲戒秦天后,秦天還這麼從容淡定,義無反顧地打算要去比試。
“秦天,斷執事已經說了,你如若選擇不去,他可以想辦法幫你取消跟景瑜的比試。”
杜宇補充道。
斷無涯在知道潘摩找了內殿執事針對秦天后,立即就讓杜宇來阻攔秦天。
“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再說,光天化日之下,我就不信他們能拿我怎樣?”
秦天依舊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早就知道潘摩不會善罷甘休的,如今選擇雲青正好離開青玄殿的時間裡對付秦天,無疑就是最好的時間點。既然這些終究都是無法逃避的,何不坦然面對?
“斷執事果然猜的沒錯,即使是過來阻攔你,你小子也一定會去的。不過,他也讓我告訴你,即使你去了,他也一定會想辦法保你周全,你只要安心比試就可。”
杜宇道。
“只是,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過去比試?”
見秦天一直躺在草地上,沒有要馬上離開的意思,趙嵐兒也是疑問道。
“急什麼,他們不是想看我的笑話,想對我動手嗎?那就讓他們多等一等唄,如若等不下去,那樣豈不更好。好久都沒有這麼舒坦地曬過陽光了,先舒舒服服睡爽了再說吧。”
秦天伸了個懶腰,換了個姿勢繼續悠閒地躺着。
“秦天,你小子真賊!”
杜宇壞笑道。
之前,他們還不知道爲何秦天拉他們來這等偏僻地,現在總算明白了過來,就算讓人來找秦天,估計一時半會也一定不會找到這裡來吧。
隨即,杜宇和趙嵐兒等人也一同躺下,陪着秦天,也是悠哉樂哉地曬起了陽光。
……
時間慢慢流逝,轉眼已至下午,但秦天的一直不出現,讓得演武場上的抱怨聲越來越多。
人羣越來越相信,秦天是沒膽子過來了。
可即使如此,大多數人依舊是不依不饒地等待着。
因爲他們也清楚,只要今日沒過,秦天就不算沒有履行比試約定,他們就沒有辦法指責秦天什麼。
像景瑜也是一臉不爽,早知道秦天如此無賴,他就該早點定好具體時間了。
至於看臺上的內殿執事何境和潘摩等人就更加不爽了。
“那秦天到底還來不來?你們派去的人難道還沒有找到?”
何境氣悶。
他堂堂一個內殿執事,到這裡來觀戰,竟然讓他等這麼久,豈有其理。
“大人,那小子如此玩弄大家,傲不可攀,實在罪不可恕。”潘摩還是一如既往地煽風點火,道。
斷無涯繼續一本正經地解釋。“潘執事,今日都還沒有過去,就不能算秦天玩弄大家。”
斷無涯很清楚秦天的性子,這種場面,他不可能不出現,不過,他也沒有想到,秦天竟然這麼戲耍衆人,不過看到何境和潘摩那副憤怒的臉面,他心底倒是樂得十足。
那小子真是一個人精。
“如若那小子一盞茶的功夫還沒有出現,那麼這次比試就算他輸。不僅如此,我會以此建議你們外殿,將其趕出青玄殿,因爲我們青玄殿從來都不需要這種膽小怕事,言而無信,目無尊長的弟子。”
何境面露猙獰,強忍住一口怒氣道。
可他話剛落音,演武場外,一道嘹亮的聲音,陡然響起,讓所有人都是爲之一陣振奮。
“大人,你這頂帽子貌似也給弟子扣得太大了吧。弟子不知,弟子哪裡膽小怕事,哪裡言而無信,哪裡目無尊長了?”
秦天和趙嵐兒等人不緊不慢,一步一步走進了演武場。
見到秦天終於到來,所有人面上表情各異,有人埋怨,有人有暗喜終於有好戲看了。
“你就是秦天?”
何境見到秦天出現,心中的冷意更加濃郁了幾分。這小子,竟然如此當着衆人的面質問他?
“不錯,弟子正是。”
秦天直視何境,連最基本的拱手都沒有做。既然對方要來找自己麻煩,他又何必予以客氣?
“哼,今日我們這麼多人來此,外殿的人應該無所不知吧?可你遲遲不來,這是何意?”
何境目光陰寒,一股氣勢無形間就釋放了出來,讓不少人都是面露懼意,身感窒息之迫。
秦天心中冷笑,表面毫無所懼,他大膽地往前走了一句,雙眼更是堅定無比地對着何境,道:“大人,素弟子冒昧,你這話可真是好笑。我和景瑜比試,並未確定具體時間,我只要今日過來即可,能有何意?至於你們這麼多人來此,又關我何干?我可從未邀請過任何人前來觀戰,也從未讓任何人在此等候。不是嗎?”
此話一出,衆人都是啞口無言了。
因爲秦天說得句句在理,秦天並沒有讓任何人觀戰,也沒有讓任何人等他,誰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去留隨自己決定,並非秦天強迫了誰。
可是,秦天也大膽了吧。
當面說內殿執事可笑?當衆提出如此質疑?這明顯就是不顧及內殿執事的臉面啊?
何境氣急敗壞,卻又無話反駁。
“大人,想必你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因爲弟子來得晚了點就動怒,等一下再亂給弟子扣下別的罪責帽子吧?”
秦天乘勝追擊,繼續怪笑着問道。
人羣再度一愣。
誰不知道這何境今日來此就是來找秦天你的麻煩,如今秦天這麼直白地說了,那豈不是就是告訴所有人,等一下若是何境大人找了秦天的麻煩,那就是因爲他來晚了得罪了何境大人。
這樣一來,何境等一下若真想找秦天麻煩,那可就不能隨隨便便安些罪名,若不具有說服力,那可就是有損他公正公平的形象,像何境這等位置的人,個人的威勢和形象往往都是非常重要的。
臭名昭著,以後誰也不會對你心服口服。
何境騎虎難下,怒氣衝衝,他沒有想到,秦天這小子如此牙尖嘴利。
斷無涯見眼前情勢也差不多了,當即站了出來,當作和事佬一般地笑道:“秦天,何大人是何等人也,怎會跟你這等小輩計較這些。既然時間也不早了,大家又有興趣看你比試,那是你的榮幸,你就先跟景瑜比試吧,別再讓大家久等了。”
凡事都有個度,現在秦天給何境將一軍將到了這個度上,已是最爲合適,再繼續下去,真正把何境徹底惹怒了,那可就真的不好收場了。這何境畢竟是內殿執事,若真太過分地惹怒了他,吃虧的還是秦天。
“不錯,秦天,開始吧。”
武學殿薛海也是順勢開口,化解眼前這個略顯尷尬的氣氛。
“是。”
秦天心裡會意,朝着兩人拱了拱手,然後又冷冷地掃了一眼何境與潘摩後,轉身就瀟灑十足地躍上了比武臺。
衆人見之,無不興奮,守候了整整一天的比試,終於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