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聽到這兩人的話語,心中不由得一驚,同時神情也變的古怪起來,有些喜又有些憂。
清星玄月花乃是一種極爲罕見的天材地寶,不過它不是用來煉製丹藥的,而是輔助修煉所用。
喬遠修煉清月心經需要對月修煉,吸收月光之力,這就限制了他的修煉條件,讓他只能在夜間,而且是明月當空的夜間才能修煉。
而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夜空無月,如果遇上雨季,甚至一兩個月都看不到明月,那這段時間,喬遠幾乎就不能修煉清月心經。
就是因爲這個條件的限制,喬遠如今也只是將清月心經修煉至小成,想要修煉至大成,差之甚遠。
好在這個限制條件也並非絕對,清月心經有記載,這天地間有數種以吸收月光之力爲養分的天材地寶。
若是能得其一,就可以吸收那天材地寶中的月光之力用於修煉,而這清星玄月花就是那數種天材地寶之一。
若是能夠得到那株清星玄月花,喬遠修煉清月心經的速度定會提高數倍不止,這可以說是解除了他多年的一個心頭之結,如此喬遠又怎麼會不激動,不喜悅。
剛剛那美豔少婦還說了妖獸來襲,此事喬遠也略知一二。
清星玄月花乃是極爲罕見的天材地寶,一旦成熟,必然會有天地異象,而異象一出,恐怕會吸引許多借助星月之力修煉的妖獸前來。
妖獸大多都是吸收天地日月精華,相比於修士,它們更崇尚自然,因此藉助星月之力修煉的妖獸十分之多,遠的不說,白月所屬的疾月狼一族,就是藉助月光之力修煉的妖獸。
這清星玄月花對那些妖獸誘惑,就如同對喬遠的誘惑,不用想,到時候這梅溪城定然會被妖獸圍得水泄不通。
不過此事對喬遠未嘗不是好事,若是隻有他一人,想從這九位金丹期修士的眼皮子底下取走這清星玄月花,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可若是有了那些妖獸攪和,這些金丹期修士定要去全力抵抗那些妖獸,到時候他隱藏在暗處,還是有很大可能坐收漁翁之利。
“他們口中的白堂主應該就是白雲飛,而另一位堂主,應該是這處分舵的領頭者,恐怕修爲不會低於白雲飛,有這兩人在,事情有些不好辦啊。”
喬遠心中暗道,這便是他憂慮的地方。
白雲飛與另一位堂主一旦回來,若是齊心協力佈下陣法,再加上這九位金丹期修士,除非有四階妖獸趕來,否則很難翻起什麼大浪。
如此一來,喬遠想要坐收漁利卻是不太現實了。
“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一番。”
喬遠輕嘆一聲,心中暗道,隨後他將目光投向那九人,只見他們已經各自盤膝坐在一座祭壇之前,雙手打出印決,似乎是在啓動此地陣法。
喬遠定睛看向自己正對面五丈外的一位金丹期修士。
那是一名身穿月白紗裙的女子,看起來雙十年華,皮膚白皙的如透明一般,一頭秀髮挽成半月之髻,看起來聖潔而光輝。
她相貌絕美,仿若仲夏夜悄悄盛開一株晚香玉,神韻如月,靜謐而美好,若是用一個成語來形容她的美,那便只有花容月貌才得以詮釋。
“金丹中期修士。”
喬遠心神一驚,臉上露出凝重之色,沒想到這名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女子,身上散發着一股金丹中期的強大威壓。
至於其他八人,修爲從金丹初期到金丹後期不等,其中那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修爲最高,威壓最強,已經快要接近金丹大圓滿了。
“喬大哥,我們怎麼辦啊?”
展瑤眨巴着大眼睛,伸手抓住喬遠的胳膊,傳音問道。
“我怎麼看你一點都不着急?”
喬遠轉頭看去,只見展瑤話語雖有些急,但臉上卻依舊輕鬆,好似根本不在意這些人一樣。
“有喬大哥在,我急什麼?”
展瑤嘟着小嘴,輕聲笑了笑。
“都這個時候了,還不正經。”
喬遠白了她一眼,無奈的說道,說完他想了想,繼續開口。
“這道袍只能使用一個時辰,咱們現在還是先離開的這裡,否則一旦暴露,我們還真成了甕中之鱉。”
此刻這祭壇上的陣法在九位金丹期修士的操控下,已經全面啓動了。
九座祭壇上面的幽黑通道瞬間爆發出了一股刺目的月白之光,將祭壇照的明亮通透。
同時那些光芒慢慢匯聚到一處,最終落在那中心處的清星玄月花上。
清星玄月花搖晃了一下,九朵如星空般的花瓣璀璨生輝,比之之前更加的攝人心魄。
喬遠與展瑤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根本不敢如之前那般盯着仔細觀看。
“走!”
喬遠抓着展瑤的皓腕,對她點了點頭,傳音一聲,便一同向着上方飛去。
兩人身形隱匿,氣息又被道袍遮掩,此刻根本沒有一個人察覺到異常。
不過當兩人飛到那通向地面的通道口時,卻是立刻一頓,喬遠盯着上方,神色陰晴不定。
“喬大哥,怎麼了?”
展瑤眼露疑惑的傳音問道。
“通道口被封死了。”
喬遠神色難看的說道。
“啊?這……這怎麼辦?”
展瑤櫻口微張,一臉驚愕的問道。
“等等,我先看看這是什麼陣法?”
喬遠強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鎮定的傳音道。
說完他便小心翼翼的探出一縷神識,細細查看起了通道口的陣法。
一盞茶後,喬遠輕嘆一聲,一臉苦澀的傳音道。
“這是防止星月之力倒流的陣法,不難破開,不過……”
展瑤聽到這裡,臉上露出一絲喜色,正要開口時,卻是聽到了“不過”,再看喬遠苦澀的神色,展瑤已經猜到想要離開恐怕沒那麼簡單。
“不過一旦破開陣法,星月之力倒流,那九名金丹期修士定然會立刻察覺,到時候……”
喬遠說到這裡卻是停了下來,其意不言而喻。
“喬大哥,不如拼了,走之前小瑤送他們一個大禮,相信他們也不敢追咱們。”
展瑤伸出玉指輕輕摩挲着小瓊鼻,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突然她美目閃過一絲狡黠之色,仰頭看着喬遠,嬉笑着傳音道。
“什麼大禮?”
喬遠眉頭略微一蹙,他知道這丫頭定然是有什麼鬼主意了。
“喬大哥不是給了小瑤許多符籙,小瑤將那些符籙全部丟向那朵花,喬大哥,你說他們是追我們,還是保那朵花?”
展瑤眉眼彎成兩道月牙,笑眯眯的傳音道。
喬遠一聽此計,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可片刻之後,那亮光消失無影,隨後他面色嚴肅的搖了搖頭。
“不行,這樣雖說我們可以逃脫,但必然打草驚蛇,恐怕下次再想來此地,便絕無可能。”
若那不是清星玄月花,喬遠按展瑤所說,逃了也就逃了,大不了他不再來此地,或者等以後修爲夠了,再來此地一探。
可如今他需要清星玄月花,且此花成熟在即,若是一旦錯過,喬遠這一生都不知還能不能再遇上一朵清星玄月花。
“這樣,我佈置一個隱匿禁制,將空間珠隱匿起來,我們先進空間珠躲起來。”
喬遠思索了許久,只能輕聲一嘆,說出了這個想法。
要知道空間寶物的吸引力可比清星玄月花還要大,一旦暴露了空間珠,那兩人的處境將更爲危險。
不到萬不得已,喬遠絕不會將空間珠拿到人前使用,可這一次實在是別無他法,要不然就捨棄清星玄月花。
思來想去,喬遠決定還是賭上一把,畢竟他對於自己的禁制造詣還是頗有信心的。
就這樣,喬遠與展瑤再次落在了祭壇之上,在道袍的遮掩下,喬遠極爲細心的佈置了一道隱匿禁制。
這道禁制喬遠有信心就算是那金丹後期的老者以神識掃過,也不會發現半點異常。
喬遠取出空間珠,小心翼翼的放了進去,在檢查了數遍,確定沒有任何紕漏後,喬遠心念一動,帶着展瑤一同消失在了祭壇之上。
“呼……還是在家裡輕鬆。”
展瑤一回到空間珠,立刻沒有一點淑女形象的躺在了軟軟的草地上,深呼了一口氣,俏皮的說道。
喬遠也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隨後他盤膝坐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探出一縷神識,時刻關注着外界的情況。
一晃三個時辰過去了,外界的九道光柱漸漸暗淡下來,那九名始終盤膝坐在大祭壇上的金丹期修士,也齊齊睜開了雙目。
九名金丹期修士如例行行事般,沒有絲毫言語,直接起身向着廣場之外飛去,根本沒有以神識探查那九個小祭壇。
喬遠看見九名金丹期修士飛向了地下城池的各個地方,此地又變得再無一人,寂靜無比。
他沒有輕舉妄動,還是極爲小心的以神識注意着四周的情況。
沒過多久,這地下城池便略顯了一絲熱鬧,從各處閣樓庭院中走出一些身穿黑袍的修士,在街道上來來往往,那些商鋪也打開店門,接待着走入商鋪的黑袍修士,
從表面來看,這裡與小寒城、戴河城之類的修士城鎮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生活在這裡的修士都是暗影的人。
可能是因爲這裡有清星玄月花,那些黑袍修士沒有一人靠近這廣場,就是路過,也根本不敢看一眼,只是匆匆繞開。
由於那些黑袍修士遮掩的較爲嚴實,加上他們又不敢靠近這廣場,而喬遠也不敢將神識探的太遠,因此倒是分不清那些黑袍修士中有沒有那位黑護法。
一天轉眼而過,這地下城池倒是頗爲奇異,光亮隨外界變化,到了夜間,本來明亮如白晝的地下城池也漸漸黑了下來。
而隨着天黑,那些黑袍修士各自回到了閣樓庭院之中,街道上再無一人。
本來他是可以趁此機會離去的,可思索了許久,喬遠還是決定先潛伏在這裡。
一來他可以時刻掌握清星玄月花的生長情況,二來可以從那九名金丹期修士口中偷聽一些消息。
想到這裡,喬遠就收回神識,靜下心神,閉目等待了起來。